量起了他的西米,就像刚刚那场面不曾发生过一样。“诶……”轻轻开口,恩静拉了拉他衣角。阮生仍专注在手头工作上:“说。”“刚刚那样,”她小小声地问,“是对我回答正确的奖励吗?”阮东廷的薄唇抽了抽,可那张面瘫脸还是一副酷得要死的样子:“今天我教你做‘阮式’的老牌甜点:杨枝甘露。”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啊?“天亮之前能学会的话,会有第二个奖励。”“啊?”“就和刚刚一样。”“……”结果恩静学会了,可做出来的效果却和阮生之前做的相去甚远。明明是他手把手教的,明明他说一句她就照着做一步:“太奇怪了,焖好的西米一定要冷却、淡奶和椰奶要按比例来……”她一个个细数阮东廷方才的提醒:“没错啊,每一步都做到了,可为什么还是没你做的好吃呢?”却被身后的男子揽住了身子,那薄唇寻到她耳旁:“没有我做的好吃,这就对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啊?”他但笑,眼底不知为何,却渐渐凝起了丝冷意。

    仿佛感受到了那道冷,突然之间,恩静竟不再提之前的疑惑了。轻笑着说要把这成果拿回房,明早让俊仔和妈咪尝尝。两人共同离开厨房后,那道笑才骤然变成了满脸的凝重:“难道说,里面也有监控器?”阮东廷没有回答。却是默认了。我的天,竟如此猖獗!在家里装了监控还不够,这下连酒店也装进来了!突然之间,恩静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地喊了他一声:“阮先生!”“怎么?”“我想起来了!”对,她想起来了——初云!那阵子称病天天窝在房间里的初云!恩静去看她时,初云不是问她“在厨房里安监控器是正常事吗?如果那监控器根本就拍不到员工呢”?难道说,那时的她就已经发现了这厨房里的监控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监控器不是最近才装的!”恩静十分肯定地告诉阮东廷:“初云没遇害前就已经装上了——对,当时她和我提过,一定就是这个!”阮生眯起眼:“你是说,初云早就发现了有这个监控器?”“对!”“可她没说是谁安的?”“是的!”所以隔天同秀玉、marvy说起这件事时,秀玉笃定道:“看来一定是何秋霜装的了,不然初云怎么会不肯说出安装人是谁?”“而且,”marvy 冷静地补充:“从酒店到家里都有监控,你们说,能同时在家里和酒店搞小动作的,除了何秋霜外还能有谁?”她还没搬进阮家、尚住在酒店时,初云便在酒店里发现了监控。阮家查出了一个又一个监控时,那女人又住到了阮家!“这女子!”恩静面色清冷,“看来,是该抓紧时间彻查她了。”“对!监控一个接一个,那女人到底想拍什么?”“这就是我想查明的问题。”然这厢她还没开始行动,那厢何秋霜已经自己送上了门来。恩静离开妈咪房间时,就看到何秋霜焦急地守在自己的房门口,一看她出现,立马不管不顾地奔上来:“阿东呢?阿东去哪了?”也不管两人此时是怎样的关系,她就急急抓住了恩静的手:“我到他办公室门口等大半天了!你说他去哪了?你说啊!”恩静拢眉,抽出被她抓住的手:“我不知道。”“陈恩静!”回应她的,是恩静用房卡开门的动作。“滴”一声,房门开,她移步进去,丝毫也没有邀请这不速之客的意思。可不速之客竟赶在她关门之前,将自己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我们谈谈。”恩静淡淡地看着她:“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阮先生出去了,没在酒店里。你有他的电话,想谈什么、谈多久,自己去同他谈。何小姐,我要休息了。”说着,门把一拉作出送客的姿态。可何秋霜却倔强地站在那儿:“你是故意的,对吗?”如果他愿意接她的电话,她还用得着站在这苦苦哀求这女人吗?恩静没有回答。“好、很好!”秋霜难以置信地笑了,时到如今,还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受到这样的对待:“风水轮流转——风水轮渡转!陈恩静,当年在厦门,如果不是我让你到阿陈灵前唱南音,如果不是我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没有嫁给他,你会有今天吗?”可今日这女人竟连一面也不肯让她见阮东廷!恩静原已经不想再和她多说,可对方话已至此,她原本欲踏进房的脚步还是停下了:“何小姐,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今天的你绝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这么多。”她抬眼,想到那几只莫名其妙的监控器,冷静而凌厉的目光与秋霜的歇斯底里形成对比:“在你对阮家做出那么多事后,你以为自己还凭什么能站在这里?”“我没有!我说一百遍了,监控器不是我装的初云也不是我害的!”她简直要疯了,“陈恩静,我现在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你告诉我、快告诉我阿东去哪了?你快告诉我啊!”“我不知道!”“你骗我!”歇斯底里的怒吼终于和眼泪一起,从这女子身上甩出了来:“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恩静愣住——不敢?“是因为你知道,其实阿东现在真正需要的人是我吧?他真正需要的,是我的解释吧?所以你怎么也不肯让我接近他,是这样吗?”恩静简直要赞叹她丰富的想象力了:“何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可秋霜一个字也不肯相信。房内灯光昏暗,那是插上门卡后便自动亮起的廊灯,同泪水一起横纵交错地打在秋霜的面孔上。原来,她今天没有化妆了。“你知道吗,当初阿东说要娶你时,我是第一个赞成的。为什么你知道吗?”恩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第一,因为我相信他不会爱上你;第二,因为我相信即使他不爱你,你也会好好地照顾他。因为那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而你能够照顾好他,在我死后用一辈子好好照顾他。可是陈恩静,现在情况改变了——我没有死,我的病好了,我还很爱他,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少一分一毫!”她顿了一下,目光陡然间清醒而坚定:“所以为了他好,你是不是,该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恩静都清清楚楚地听着,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秋霜的目光迫切地看着她。她越迫切,恩静便越冷静。许久恩静才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知道吗?你说这些话,真的很荒唐。”“荒唐吗?”秋霜却笑了,“那一定是因为你没听过‘鸠占鹊巢’的故事。”她冷冷地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杜鹃将蛋产在其他鸟类的巢里,只要一出生,就把别的鸟蛋推出巢,而陈恩静,你现在在做什么你知道吗?你在废尽心思地将我从阿东身边推走、废尽心思地让阮伯母恨我,你就是那只忘恩负义的鸠你知道吗?”再也无法沟通了,秋霜的目光从最开始的疯狂渐渐渐渐地,转为了冰冷。再看一眼陈恩静,蓦地,她转过身。

    却在此时听到恩静的声音:“如果你真的是那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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