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惟秋就行,他们都是这么叫的。你的身份我跟弋阳是早就知晓的,但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简之也不知道,你若想,我们还可以当你是聂钧。”景潋感谢蔺惟秋的体谅,但是事到如今他不能龟缩不前,让别人再为他挡刀。“谢谢你,惟秋,只是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我该担起来了。不然还会有更多人再受到伤害。之前我有心欺瞒,还望你们见谅。”

    “你的事我们都了解,毕竟你也是想知道真相。谈不上见谅不见谅的,倒是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沐弋阳插进话来:“以后还是和我们一起,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千重阁虽不是多大的势力,好歹有些人。现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的安全很重要。”景潋没有想到沐弋阳会这么说,沐弋阳让他和他们一起,无疑是在把他和千重阁绑定了,眼下景潋的处境这般危险,千重阁跟他一起必少不了各种麻烦。虽说景潋是事件中心的关键人物,保证他的安全有利于解决案件,但沐弋阳的关心做不了假,景潋能感受得到。

    第18章 命格

    听了沐弋阳的话,蔺惟秋心里有了底。看来门主很在意这个景潋,不然这事明明有一百种处理方法,却非要选那个最麻烦的。

    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赶来禀报,有人往景府大门上插了支箭,箭头上挂了一封信。沐弋阳展开信笺,只见信上写着:欲要解药,来寒敝寺。明日子时,独自前来,只见景潋。

    沐弋阳合上信,看着景潋道:“你不准去。”蔺惟秋补道:“他们知道你没死,知道中毒的人不是你,就是知道宫自扬是假冒的,他们认得你景潋的脸,猜测你在他周围,要引你出来。你不能去,这是个圈套。”

    经过蔺惟秋百般劝说,景潋同意先看看顾白玉这边的效果再做决定。蔺惟秋走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沐弋阳点起烛火,跟景潋梳理起思路,避免他陷入自我悔恨的情绪中:“当年我父亲的密记上,记过这么一件事。你可知道你父亲叫什么名?”

    “景淼。怎么?”

    “你父亲不叫景淼,叫景垚。”

    “什么?!”

    “我爷爷在任门主时,你奶奶曾重金托千重阁找寻一个孩子。这孩子要是城头土命,属兔,农历八月卯时出生,八字轻,肩背宽,头型小,手足长。我爷爷好奇为什么要寻这样一个孩子,接了这个任务。一边找寻,一边自己查探。派去景家的探子回来说,是景家小少爷景垚不好了。我爷爷就托人查了他的命格,与你奶奶托他找的孩子命格一模一样。我爷爷这才知道,必是这个孩子能救景垚。且我门秘档中写过,皇室秘档中记载了缚魂血玉的功用:若以峨黎族身有曼陀罗花者鲜血辅以命格相同者魂魄,可镇魂,可延长佩戴者生命。取魂魄需要峨黎族巫术。这样一来就很清楚了,你奶奶手里有缚魂血玉,你们家人有人是峨黎族且有曼陀罗花胎记。后来听说景垚死了,我爷爷很是诧异,派人去掘了墓,才发现里面埋的是找来的那个孩子。很明显,景垚被送走了。我爷爷动用了所有分堂的人,最终在淮北找到了景垚。你知道你的叔叔为什么都是领养来的吗?这是在为后来景垚回来做铺垫。因为夏昭王十一年,景家收养了景淼,这个景淼,就是景垚,也就是你父亲。而你父亲能回来,是因为他长到十五岁,身上还没有胎记。我想,你八岁被送去学武,很可能是因为你的胎记,让你不能待在景家。峨黎族久居深山,轻易不能找到。你们家有峨黎族人血脉,必有隐情。这就是我们下一步需要查探的。”

    景潋听完很震惊,原来竟是因为这胎记,自己才从小被送出去,他原本还曾以为是父亲母亲不喜欢他。

    第19章 解毒

    “那你说知道我的身份,是因为裴简之那次看到我的胎记你猜出来的?

    “不是。两年前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两年前洛水城郊,你救过我,当时暗器划破了你衣衫,我和惟秋都看到了你的胎记。但是我不确定罗刹门是否有人注意到你的胎记。我担心这胎记会惹来祸患,便灭了罗刹门。”沐弋阳未尽之语景潋都听懂了,沐弋阳当时就知道景潋这胎记跟缚魂血玉有关,怕有心人生事,便先下手为强。景潋内心震动不已,自己顺手救了他,他却替自己想到了这么多,还灭了罗刹门。罗刹门那时也是个不小的组织,想要灭其全门并不容易。以沐弋阳的性子,他一定筹划了很久。这个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为自己做过这么多。景潋长到这么大,无论在弟弟妹妹面前,还是师弟师妹面前,都是保护者的角色。在沐弋阳面前,却总是被照顾被保护的那个,这种感觉很新奇,也很温暖。

    景潋沉浸在全身涌过一阵暖流的感觉中,久久不语。沐弋阳就看着他,目光柔和。

    这一夜,景潋跟沐弋阳说了许多话,说小时候如何拜师,如何学的厨艺,如何想家想到哭,宫自扬小时候怎么调皮捣蛋,怎么惹师父生气……沐弋阳听着,偶尔问几句。遇到景潋问他,也会说一些自己的事,比如父亲怎么教育自己,自己怎么练的武功。还会说些好玩的,比如魏已怎么像个狐狸,顾白玉怎么拿门内弟子练手,蔺惟秋为什么这么婆婆妈妈,逗景潋开心。说了一宿,五更天时景潋终于有些疲乏,沐弋阳手拂过他的睡穴,将他抱至自己屋内,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又回了景潋房中守着。

    午时,顾白玉风尘仆仆地到了,一路上累垮了四匹好马。刚到,蔺惟秋就引着他到了宫自扬床边,顾白玉把完脉道:“的确是极乐。但是弋阳你知道,极乐是没有解药的。我研制的解药尚没人试过,不能保证一定有用,我只能说我尽力一试。”

    写好方子抓好药,蔺惟秋亲自去煎药,把药给宫自扬灌下去后,景潋就一直守着,到戌时左右,宫自扬醒了。见人醒了,顾白玉上来把了脉,须臾,道:“脉象基本平稳了,应该是无事了。”

    景潋悬着的心可算放了下来,对顾白玉行了个大礼。顾白玉见自己真的制出了极乐的解药,也高兴得很,侧身不敢受。见宫自扬好转,沐弋阳把人都叫出去,商量晚上的事。

    按照景潋的想法,他晚上是一定要去的,原本是为解药,而今是为对方的身份。有解药的这人一定跟那晚行刺宫自扬的人是一伙的,而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对今后肯定有好处。但沐弋阳不愿让景潋涉险,原本还为着别让宫自扬死了景潋肯定要记一辈子,现在若只是为了探对方的身份,万一对方今晚设计了什么诡计,中了埋伏就得不偿失了。

    第20章 担心

    蔺惟秋是真的发现沐弋阳不一样了。要是原来的沐弋阳,肯定二话不说让人去试,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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