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而来的好机会,毫不留情的将白家的一切合到一起变成了何氏。可他还觉得不够,想到自己曾丢脸的利用了一个女人,记起自己曾经痛恨过的商界联姻,他将妻子赶出了家门,改娶自己曾经中意却得不到的外国女人。于是白家的大小姐一夜间堕落成了酒吧的交际花,而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那个人的孩子。她不再单纯愚钝,而硬是将他保住了……那个孩子是白辛,现在也叫做戚辛。”

    戚玺淡淡的声音比任何刀刃都更锋利,淡缘颤抖的嘴唇无法发出声音。戚玺默然看着她苍白的脸,帮她接过话,“很有趣的故事是吧,淡缘?可它的确发生过,它的主角也在我们身边。你不觉得奇妙吗?淡缘,同一个父亲的两个孩子,一个生长在满是鲜花的天堂,一个却每分每秒都在地狱中苟延残喘……”

    “够了——你在说谎!!”淡缘大声喊着,捂紧了双耳。他在说谎,他说的一切全是假的。那样温和完美的何祁和乖戾狠毒的戚辛,怎么可能会有一滴相同的血缘?!“他们是那样不同的两人……他们不可能是兄弟!”

    “唉……呵呵……”戚玺微笑着望向百叶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淡声道,“你不知道吗?生长的环境会改变人的一切。从未体会过人间疾苦的何祁顶多会偶尔小小的多愁善感,他没有撕心裂肺的绝望过。但哥哥从记事起就明白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一个没有势力的酒吧女的私生子,你想他会被人怎么对待?这世上没有心的恶人要比伪善的人多得多,而真正有善的人也不会去到那些阴暗的地方……哥哥每天都在地狱中生活。而那个女人将自己的孩子当作复仇的工具和同盟的伙伴来利用,他从小被灌输的就是那些仇恨和不平,他能像现在这样理智已经很好了,”他顿了顿,“再次见面是二十六年后,哥哥的婚礼上。他娶的是和自己有血缘的表妹,可何梧竟完全认不出他们母子,他过了太久高枕无忧的生活,全忘了自己曾经害惨的人。哥哥在那时便决定毁了何氏的一切,所以有了今天。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理当如此……”戚玺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了一声叹息。他抱紧淡缘,“怪只怪,你将自己送进了深渊,一次又一次……”他轻柔的将吻印上她的额头,“……愚蠢的姐姐,如果你一开始就属于我,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怜的无力挣扎了……”

    淡缘感觉自己的意识落到了死角,无法挣脱,被束缚得越来越紧。她被戚玺抱到床上,眼珠还呆呆的直望着天花板,像是想在那里看出一个答案。

    过了很久,戚玺的那些话才在她的脑中形成了一个图面。她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何祁受伤全身流血的画面,淡缘呜咽着抓过被子盖住了头,绝望的让自己逐渐缺氧窒息。

    这么长的时间,他都在戚辛手里。被恨意浇灌着长大的戚辛会将他怎么样?她知道,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番外二 他处

    何祁醒来后发觉浑身无力,无法动弹。他努力转动同样疲劳的眼珠,看到自己是四肢被铁锁拴着固定在石墙上的。记忆突然像涨潮的海水一般汹猛地回涌。是了,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几月了。

    事发的那一天他正坐在公司的办公室中,太多的事件需要处理,淡缘和小禾被绑走了,而他已多日未眠,头脑刺痛的无法思考。手指却自动的拿起了桌上的小镜框,里面镶嵌着淡缘和小禾的笑脸,他好想在梦中和她们相会,安心地握着它时竟放松的睡着了。

    他是被踢醒的,双眼睁开后看到自己握着的镜框被他人拿到了手中钻研。那人戴着墨镜,从头到脚被黑色束紧——一只穿了黑皮靴的脚正踏在自己胸口上。他的周围立满了和他同样浑身黑衣的男人。

    那人将照片从镜框中抽走,手指捏着照片的两角轻轻撕了开,印有小禾的那一半被他随意扔到地上。而另一半,他放入了风衣的口袋中。

    何祁想张口叫点什么,想伸手拾起落到地上的女儿的笑脸,可却徒劳的发不出声音。那人加重踩在他心口的脚,轻缓的将墨镜摘下,露出了他微笑的脸。

    何祁不可置信的看着戚辛似乎和平时不同了的眼睛,直到他一脚踢向他的头颅。他似乎轻轻“啊”了一声,在疼痛炸开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清醒过来后他已经被运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周围是潮湿的石墙,泛着阴冷的水光,地上却铺了柔软而灰白的地毯。唯一的家具是一把复古的椅子,戚辛正坐在上面,冲他微笑。

    何祁发现他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原来是眼睛。没有了眼镜或墨镜的遮掩,他的眼睛黑如最阴暗的深渊内的一块黑石,泛着刺眼的冷光。

    何祁静看着他,突然心中一震,“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杀我父母?淡缘她们也是你绑走的吗?她们现在在哪里?!”

    戚辛的微笑在看到他的惊恐后缓慢的扩大了。他拿过旁边黑衣人送上的红酒喝了一口,又将高脚杯放回黑衣人举着的盘子。放回杯子的时候他似乎用力地往下压了一下,那些黑衣人却像是接到了指令,一其走向何祁。将他从墙上松开,仍旧牵制着压到一张形状奇怪的桌子上。

    何祁看着他们用铁绳绑住自己的手脚、臂膀,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恍惚的认知——他是被切掉了双腿和翅膀的鱼肉,就要被那平日里眼神温和的人任意切割了。

    戚辛饮着血红的酒液,用观赏的眼睛看着何祁血肉纷飞的背部。可怜的他似乎疼得快晕过去了,却在每次鞭子落下时用牙咬住身下的木板。那木头已经被他咬得裂开几处,可他硬是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戚辛声音轻轻的说,“停。”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立刻垂首退到一边。戚辛感叹着小玺的本事,慢慢步向何祁。他似乎奄奄一息,却睁眼死盯着他。戚辛突然觉得口中的红酒有股臊气,他厌烦的伸手将剩余的酒液倒到何祁的棕发上。他软软的头发被他淋湿了,戚辛轻巧的捻起一缕湿发仔细观看起来。

    “小祁……你说如果我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今日的我们会有多么的不同呢?”

    “……为什么?”何祁继续质问,嗓子沙哑的挤出破碎的声音。

    “因为你是我的好弟弟啊,虽然我们的父亲是那样一个愚蠢的人……”戚辛抓起何祁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至他眼前,“你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吗?那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何祁看着戚辛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平静却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揭开过去。何祁的意识仿佛很清醒,又好像很模糊,他只能看到戚辛逐渐变红的眼睛,和他嘶狠而阴冷的声。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从记事起便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每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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