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宁一怔,抬起头来看他。

    金银童子抓了他,实是要试探?试探在大圣心里,谁才更重要吗……

    试探石猴会不会动情?

    怪不得当日大圣拉着她说什么也不让她过去。那两人互相望着的时候,他恐怕早就知道金银童子并非是要紧箍回天庭这么简单了吧。

    所以,大圣愁的不是该选谁,而是愁他的好师傅不信他。

    此时,她又想起在五庄观,镇元子与她说过的话。他叫她最好趁早去跟佛祖说,换金善来。

    难不成也是玄奘……

    可玄奘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老君跟镇元子的呢?表面上看起来,他不过凡僧一个,可近些日子她不免总是怀疑:为何许多仙妖神魔之事,他比谁都清楚?这一路,是谁总站在他身后时时护佑吗?

    锦宁低下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也是苦笑:“你放心,不论如何,大圣是肯定会一心保你去灵山的。就算豁出他的命,也不会让你有事。虽然我法力甚微,但我——我也是一样。”

    玄奘颇有些讶异,抬起头凝眸看她。

    玄奘生得白净俊秀,她不免多看了两眼,随即立刻低下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噩梦中你给我念经,我天天粘着你徒弟,你却也始终待我像待你徒弟一样,不曾生出什么芥蒂来。虽然你老念紧箍咒让大圣疼,但我……我一直都把你当成特别特别好的和尚。”

    玄奘也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可贫僧已决定,以后不会再念动定心真言。”

    锦宁陡然一惊,一双樱唇微微张开。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颓然闭目:“我明白。”

    若是不念定心真言,那么她来源于大圣身上的这点法力也会逐渐消失。一开始是慢慢地不能离真身太远,后来只能回真身里呆着。再后来传音只能给他一个人听。最后重新入梦,失了这段记忆。

    虽然对她是残忍了些,然而她离开,玄奘赢下那赌约的可能性却是翻倍地增长。

    锦宁全然不知如今该怎么办好了。

    说是要怨他吧,可他作出的决定都是人之常情。不仅玄奘自己说过,大圣是他遇到的最有慧根的弟子,就连锦宁都明白,那样一身本事与澄明的头脑,不去灵山修行简直暴殄天物。

    可说要让她坦然接受这件事,却又有些强人所难。

    她苦笑一声,道:“若换做是我,与佛祖打了这样一个赌,我想我与你也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砰的一声,孙悟空提着棒子推开门,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岂有此理,又叫那妖精逃了。”

    锦宁一怔,迅速敛容,道:“大圣,你回来就好。”她走到方桌旁,借着给他倒水的空档收拾了一下心情,方才端着茶杯递到他面前:“我还怕那妖怪使了什么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法子,将你引走再夺小唐师傅呢。”

    “应是不会。那妖怪就是当日救走狐泗的。狐泗叫俺老孙一棒打成重伤,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孙悟空接过她手里的茶杯,指尖毛发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指尖,锦宁便觉得自己本便纷乱的心绪又被撩动得迷茫了几分。

    他仰起头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突出的喉结上下翻滚,而后抬手胡乱抹去了嘴边的水渍。锦宁红着脸接过空水杯,手指恰好落在沾了他唇印的位置。

    孙悟空环顾四周,轮廓很深的脸上又笼上不悦的神情:“那两个呆子还没回来么?成天脑子里一点正事都没有。”

    锦宁摇头:“没有。我拜托几个宫女去找了。外头灯会正热闹,想必是人太多,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找不到了。”

    “嗯。”门窗都插着,一丝风都吹不进来,屋里不免闷热。方才的事情加上外头的鼎沸人声入耳,孙悟空一脸烦躁,撩起衣角胡乱地拿在手里扇风使。

    玄奘仍在小声念诵着静心的经文。锦宁心绪比方才平和了许多。她看了看孙悟空的侧脸,想着他定是在盘算捉妖的事情,于是拿过床头梨木架子上的盆子,出门去井里打水去了。

    这宫里虽是热闹,却也没乱了秩序。井边守着两个小公公,专门替来取水的宫女嬷嬷们打水。锦宁自是也说了两句好话,将盆子交给他们添满。

    两个小公公瞧着她面生,便多问了两句。她身份尴尬,不太好回答,只搪塞着低头去看那井中,想他二人快点打好水她好回屋。结果就在垂头时,她忽然见那井水里现出些许灵光,好似是金晃晃的鳞片,尾巴长长的,细而尖,一眨眼间便不见了。

    像是龙,却又不像是龙。

    她探过身子去看,两个小公公立刻怕她掉下去丢了性命,拦着她不叫看。

    这时,身后传来老猪的声音:“小锦,你在这干嘛?投井自杀啊?”

    锦宁回过头,见老猪拍着肚子打着饱嗝就来了,身后跟着老沙,也是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怒火一下子窜上脑际。她甩下盆子给那守井的公公,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过去,一拳砸在老猪肚子上:“吃吃吃,就知道吃!刚才妖怪差点把小唐抓走你知不知道?”

    老猪喝了些许酒,一打嗝是窜天的酒气,这会儿两颊红彤彤的,才反应过来:“啊?你说啥?”

    “我说你师父差点让妖怪捉走了!”锦宁剜了他一眼,实在是懒得再看他,抢回盆子大步流星地就走回屋里去了。

    “大圣,热坏了吧?洗个脸吧。”她无奈,把盆子放回架子上,而后又回过头,眼锋如刀,刀刀扎在老猪那猪头上。

    老猪耸了耸肩,也知道自己玩儿疯了,往门口的椅子上一坐,满脸愧疚地撇了撇嘴。

    老沙脸皮薄,有些不知所措地走到玄奘跟前,半晌,牙缝里挤出来一声“师傅”。

    “休息一晚,明儿就出发。”孙悟空弯下身子胡乱往脸上撩了些水,又拿袖子抹干,一旋身纵起,落在窗台上。

    几人都不再说话,找个地儿眯下了。

    锦宁趴在罗汉榻上休息,正对着已经躺下的小唐。

    她瞧了他一会儿,又想起他的话来,不免心烦,闭上眼睛入梦去了。

    鸟语花香,却并不燥热。梦中,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她仍闭着眼睛,心中有如丝如缕的祥和静静流淌,那祥和之中,仿佛还夹杂着一些类似于孤寂的情绪。身上仿佛千百年没动弹过,她只觉得想使劲伸个懒腰。可最后,也只能活动一下肩膀。

    远处传来清脆的孩童声音,在哼着分辨不出歌词的曲子。

    一股喜悦与期待冲上心头,她猛然睁开双眼。

    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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