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点燃了,一时之间,山谷中人声鼎沸、慌乱不堪。

    火苗迅速蹿高,从他们这个地方都能听见下面隐隐约约传来惊恐的叫救火的声音,只是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巨响,山谷就像是地震一般,接二连三传来巨响和惨叫,在烈火的映衬之下,宛如地狱。

    陆徵心中一激动,忍不住回身直接抱住了容禛:“我们成功了!”

    容禛也露出温柔的笑容,他的双手环住太过于兴奋的陆徵,免得他一激动就掉下山崖,他没想过陆徵居然真的能够成功,这个小家伙,似乎总是在山穷水复之处出现,带给他柳暗花明。

    而就在两人都沉浸在高兴之中时,容禛忽然面色一变,抱着陆徵一个翻滚朝一旁滚去。

    只听见“咻咻”的几声,几支利箭插在了他们之前所站立的地方,容禛的爱驹没有躲避及时,被一支箭直接刺中了肚腹,嘶鸣一声,倒在了地上。

    容禛将陆徵拦在身后,看向利箭射过来的地方,一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韩诸!”

    第一百二十九章 突围一

    容禛护着陆徵, 冷冷地与韩诸等人对峙着, 他想过叶闻观会出卖他们, 但没想到韩诸来的这么快,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想办法挡住韩诸, 护着陆徵离开。

    韩诸冷笑一声:“楚王殿下,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若是如此, 在下至少能饶过你身边这位小公子的性命。”

    容禛察觉到陆徵身子一动, 连忙按住他的手,将他遮在自己身后。

    “此事与他无关, 你若放过他,我自然由你处置。”

    说完这些, 容禛便将陆徵往马匹的方向推了推。他们过来的时候骑了两匹马,容禛的马被韩诸射死了, 只剩下先前陆徵骑的马。容禛不容反对地将陆徵往马上托了托,制止他的反对:“乖,不要任性!”

    陆徵咬咬牙, 却不肯放开他的手。

    韩诸冷眼看着他们告别, 倒也不担心容禛会逃走,他的人马已经将来路都包围了,绝不会再让容禛逃脱。韩诸知道陆徵的身份,事实上,魏王看似将燕京握在手中,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他要的是众臣的臣服,他要登上那个位置,自然不想将一些重臣得罪的太惨,而不管是英国公亦或是陆徵的两个兄长,在文臣武将之中都有一定地位,如果不是必要,韩诸并不想伤害陆徵,以此与他们对上。所以容禛说让他放走陆徵,他倒也没有拒绝。

    容禛掰开陆徵的手,微微一笑,随后用力地在马臀上一拍,马匹立刻驮着陆徵朝韩诸等人让开的路狂奔而去。

    待到陆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间,容禛才看向韩诸,虽说眼下他已是阶下之囚,却并未如韩诸所想一般露出绝望或是愤怒,反而如平常一般冷淡而平静。

    韩诸有些不大舒服,不由得上前一步:“楚王殿下,还有什么遗言现在就可以说了。”

    “本王只有一个疑惑。”

    “说。”

    “本王与魏王几乎未曾有过交集,你们却一直暗下杀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韩诸声音阴冷地回道:“这些事情,楚王殿下去了地下,自然会清楚。”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后,容禛却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利刃向前探出,直直地朝韩诸的心脏而去。他并未想过要拿韩诸作为人质,从韩诸那句话他就明白了,魏王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按照韩诸对魏王的忠心,他定然宁肯牺牲自己也会达成魏王的愿望,那么以他作为人质便毫无用处,所以容禛根本就没有留手,从一开始就是下的杀手。

    韩诸面对杀招却丝毫不乱,他身子一侧,手中的短刀已经抵住了容禛手中的匕首,他另一手成爪,直接朝容禛的脖子抓去,容禛一击不中,却是顺着这一抵的力道向旁侧滑去,刀刃翻转,依旧是朝韩诸的心口而去。

    两人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过了好几招,然后犹如水鸟掠过水面一般一触而分,此时韩诸的手臂上已经有了两道伤口,而容禛亦然。韩诸擦掉嘴边的血痕,嘴角一勾:“痛快!”

    容禛没有说话,伤口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上,他的身后是混乱不堪的火药库,可韩诸却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一般,只是死死地盯着容禛。

    韩诸向来自负武功,并未想过容禛身为亲王,竟然与他能不相上下,只是他虽然见猎心喜,可却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从腰间将火铳掏了出来,对准容禛,略带可惜道:“虽说还想与楚王殿下再战一场,只是……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容禛看见火铳的时候瞳孔就是一缩,先前在北疆之时,他就与这种兵器打过交道,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因为措手不及领略了它的威力,但很快他也就发现了这东西的弱势,那就是速度太慢,一旦失去了出奇制胜的先机,只要一轮重骑兵的冲击就能够将他们毁的七零八落,只是这不过是羯人手中的火铳,魏王手中定然有更加好的。

    韩诸拿出火铳来他并不吃惊,只是没想到比起先前羯人使用的笨重的火铳,这东西会变得如此小巧,而看韩诸的表情,他根本就不担心这东西速度太慢,这让容禛心里一沉又是庆幸,若非他们毁掉了魏王的火药库,只怕北疆军会在这种武器之下尸骨无存。

    就在韩诸开枪之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马匹嘶鸣和巨大的破空之声,他顾不得开枪,连忙朝旁边一滚。

    聂止疏骑着马直接冲了过来,在经过容禛身边之时,他将容禛往上一拉,又迅速勒住马笼头,迫使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

    韩诸带来的人都是死士,眼见两人就要冲出包围圈,顾不得自己的性命,已然是握了兵器朝两人一马杀了过来。

    容禛眉头一皱,手中匕首用力一掷,刀锋直接划过一人的脖颈,顿时鲜血猛地涌了出来,这人还来不及说话,就一声不吭地倒下了,只是那匕首去势不止,直接插进了另一人的胸膛,这两人一死,包围圈就露出一个巨大的破绽。

    聂止疏与他配合默契,几乎在容禛掷出匕首的同时,他就用力拉住缰绳,马一声嘶鸣,前蹄高抬,直接跃过那两具尸体,朝着山下跑去。

    只是就在两人还未松气,容禛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之声,随后聂止疏身子猛地往前一倾。

    “止疏!”

    聂止疏咬住牙,用力在马鞍上一拍,身子腾空而起,直接滚落下了马,手中长刀一横,直接将追兵给挡住。

    “找死!”韩诸眼中戾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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