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夔城县的县委书记,就因为你给他提出的那份夔城的发展规划书,他任期满了没有按照原计划调往市里。放弃升官,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夔城的县委书记。说起来,如今夔城成了全国重点关注发展县,是全国最优秀的县级综合发展楷模,与你有莫大的关系;老二被评为全国的模范县官以及取得的的成绩,我在这里替他给你道个谢。”

    涂玉泉听着好好的故事,被这突如其来的道谢给吓一跳:“何爷爷,何叔叔能取得那么优秀的成绩,那是他付出心血的必然结果;而我们夔城县一个全国最穷行列中的县城,在何叔叔的殚精竭虑下迅猛发展成如今的模样,我们全县人民都感激他啊。这个谢谢我怎么受得起,我在这里替我们夔城全县人民给何书记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何爷爷眼角抽了抽,“老二这几年确实付出了不少努力,不过你也不要谦虚,没有你的那份规划书,老二会不会留在夔城犹未可知。”

    涂玉泉更谦虚了:“我那时候不懂事,年少轻狂,瞎胡闹,幸得何叔叔没怪罪。规划书只不过一纸空文,真正的实践却是何叔叔反复推敲和改进的功劳。”

    何爷爷举手示意涂玉泉不用这么说:“你在我面前关于那时候学生活动的论述,虽然不成熟,但你的大局观、胆识和头脑,都让我认为你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才,无论将来从事何种职业,必定会是其中翘楚。”

    “您谬赞了,我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瞎嚷嚷罢了,幸得您肯花精力听我讲完。”涂玉泉脸色微沉,何爷爷这究竟是要说什么?“若说什么大局观,行业翘楚,说来惭愧,我不过是一个营营生活的小人物罢了。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追求自己认定的事务,我相信,只要坚定不移的向着目标努力,小人物也一定会成功,何爷爷,您是我最尊敬的长辈,您说这话对吗?”

    话音落,涂玉泉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是沉不住气了。何爷爷口口声声夸着自己,有能力有大局观什么的,如何不是在给自己下套挖坑呢,只等着自己一不小心就钻进去、跳下去。若是涂玉泉承认或者不反应,那么不就应该顺势顾全大局,顾全事业,而放下与何黎之间的不容于世的、错误的、影响前途的情感吗?涂玉泉坚决不要:我只是一个为了生活的小人物罢了,我不会为了所谓的光明前途或者事业而放弃我所认定的感情!我会一直坚持,直到获得我所想要!涂玉泉算是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定要跟何黎在一起,何爷爷,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何爷爷拉下嘴角:“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前提是那个目标是否值得这样的坚持,甚至那个目标本身不是个错误!”

    涂玉泉微微一笑:“凡事都有两面性,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这世间所有的值得与不值得,都是由它在我们心里的重量决定的。只要心里认定了,无论是什么,世人怎么看待,它都是值得的。所谓对错,其实是因人而异的,只要值得,就一定是对的。世人的评判标准,都不是我要参考的标尺。我参考的,只有我的心。”

    何爷爷的嘴角已经拉到不能再低了,捏着钢笔的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然在压抑着发怒的冲动。

    “人是社会性动物,没有谁能够脱离群体。既然在这社会中生存,那么没有任何人能摆脱社会给的价值观,没有人能够脱离社会标尺的衡量。想要随心所欲最求社会标尺所不容忍的事,那是不可能的!遵从自我除了盲目碰壁以外不会有任何好处!”

    “何爷爷,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人类文明越来越发达,那么整个社会面临的就会是新事物的不断产生和不断的被接纳,小众团体与大众团体同时站在光明下,沐浴同样的清风和雨露,享受同样的温暖和阳光。”

    “年轻人的想法大多单纯而短浅!”何爷爷眼里的斥责愈加明显。

    “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总有后继者的年轻人产生并践行更新潮的思想。”涂玉泉寸步不让。

    两个人绕来绕去、明里暗里说了一大堆,谁也说服不了谁。何爷爷气眼前年轻人的幼稚天真,想一出是一出;涂玉泉虽然嘴上讲得头头是道,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的拳头里尽是冷汗,后背僵挺,一点儿也不敢松懈。

    何爷爷懒得再跟涂玉泉讲道理,“啪”的一声将钢笔拍在桌子上,双手一撑,整个人“腾”的站起来,指着涂玉泉的鼻子就开骂:“你跟何黎两个都是男娃娃,就这样搞在一起算是什么事!傻了吧唧的往一块儿凑,你们为你们的父母长辈想过吗?你们可以不在乎世俗流言的中伤,但是你们的亲人呢,你们难道就愿意他们跟着受世俗白眼吗?父母将你们养到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们自私,为了所谓的真爱,用伤害来回报他们吗?”

    何爷爷声音洪亮,气势威猛,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的涂玉泉被骂的脑袋都懵了。这还是他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而且骂的这么深刻。涂玉泉当机五秒钟后又恢复到战斗状态。

    何爷爷可以骂涂玉泉,但涂玉泉却不能骂回去。

    “何爷爷,您见多识广,肯定知道,男男相爱这种事古今中外皆有,咱们国家古代有分桃短袖的美传,也有南风之说。喜欢同性我们并不是独一份。我跟何黎十三岁就认识了,到今年已经整整九年。我们用三年时间做最好的朋友,用六年时间做彼此的爱人。我们俩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从夔城到京城,这么远的距离,我们经得起任何考验。我们恰好在对的时间里爱上了对的人,把彼此认定为自己唯一的幸福。何爷爷,您是何黎的爷爷,也是这个家里与他最亲近的长辈之一,您支持他唯一的幸福吗?”

    “您说过,社会会用大标尺来度量我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有很多人会唾弃重伤我们。正因为我们这种关系在将来可能会受到这些伤害,所以我们才冒着被亲人怪罪的风险向家里坦白,寻求来自父母亲人的呵护和祝福。这个世界上,我们最亲近的人总是希望我们幸福,何爷爷,您说是吗?”涂玉泉吞了口口水继续说,“但如果我们最亲近的亲人都不愿意给我们呵护和祝福的话,那么我们真的面临伤害时,该有多痛苦?你们难道就真的忍心看到我们在世俗的伤害里无所庇护吗?”

    何爷爷微微动容,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喜爱的小孙子被人指着骂变态流氓。

    “何爷爷,我跟何黎这些年的表现您最清楚不过。在学业上,我们都是佼佼者。在事业上,我从小学毕业开始创业,从此开始了养活自己、养活家人;为社会提供了上百个就业岗位,并且将来会发展到成千上万;我的公司也为国家的税收作出贡献,并没有逃税漏税。何黎的公司也在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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