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叫此起彼伏地相呼应和着。

    宁向朗问:天哥,你怎么来了?

    傅徵天说:你情绪不对。这是他从电话里听出来的。

    宁向朗心里有些感动,只从声音就能察觉了他的情绪的,大概也只有傅徵天一个人。

    傅徵天看着宁向朗问:怎么了?是不是昨天跟李玉白去宝州时碰上了什么事?

    宁向朗说:没什么。话一出口又觉得对不起特意赶过来的傅徵天,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在宁安国面前交待过一次的说辞搬了出来。

    傅徵天听完后却并没有满意,他说:肯定不止是这样。

    宁向朗沉默下来。

    傅徵天抓起宁向朗的手,缓缓地握住。那动作很轻,但却不容拒绝。

    他说道:你是不是听李玉白说了什么?

    宁向朗笑着说:他那个人口没遮拦,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傅徵天盯着他的笑容,问道: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你也不在意吗?

    宁向朗问:你指的是什么?

    傅徵天说:李家当家想把女儿嫁给我,你不在意吗?

    宁向朗敛起笑容,静静地看着傅徵天。

    傅徵天说:我忍耐了很久,也压抑了很久,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答案。他望着宁向朗的眼睛,除了不得不承担的责任之外,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从来都不想做无谓的努力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愿意对它付出。

    宁向朗说:人之常情。

    傅徵天轻轻扣紧宁向朗的手指,问道:那么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在意吗?

    宁向朗对上他的目光,回答:我不能在意。

    傅徵天明白了。

    宁向朗跟他一样看得通、看得透,所以虽然在需要他安慰的时候第一时间找上他,接通电话后却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能在意。

    傅徵天伸手拥住了宁向朗,只是轻轻地抱了一下,马上就放开了。他站起来说:这就够了。

    宁向朗问:你要回去了?

    傅徵天点点头:我要回去了,回头见。

    宁向朗也站了起来,问:是李叔送你过来的?

    傅徵天说:不是,太晚了我没有打扰李叔,我是走过来的。

    宁向朗张口想让傅徵天留下来,却蓦然想到傅家的情况,也就没多说什么,目送傅徵天离开。

    没想到半小时之后,门卫就着急地过来敲门。

    原来是傅徵天出事了。

    宁安国和胡灵翠也被吵醒了,闻言马上跟宁向朗一起赶了过去。

    傅徵天一直胳膊淌着血,倚在门卫室的椅子上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得吓人。

    宁向朗心头一跳:怎么了?

    门卫替傅徵天回答:最近花鸟市场那边不是挺乱的吗?那条路很多无业游民出没,专干打劫的活儿,小傅恐怕是碰上那些人了。小朗你也真是的,这么晚了也不让小傅在这边住一宿,多危险!

    胡灵翠沉默。

    宁向朗只关心傅徵天的情况,他跑到傅徵天身边问道: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挂号,伤口一直在流血,必须尽快处理。

    宁安国也知道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马上说:我开车送你们去。

    傅徵天点头:谢谢宁叔。即使声音极力保持正常,还是能听出那强忍着痛苦的隐忍。

    胡灵翠说:小傅你别说话了,我跟你家打声招呼。

    傅徵天说:别打家里的电话,打到我妈妈的手机上吧,免得惊动了爸爸。说着他的眉头有皱了起来,脸色更加白了。

    胡灵翠看到他那样子揪心极了,又听他这时候都想着傅麟,点点头说:我知道。

    宁安国去开车的期间胡灵翠就跟傅母通了电话。

    听到傅徵天出事了,傅母浑身绷紧:怎么会

    傅徵天出去找宁向朗她是知道的,原本就在等着傅徵天回来,问问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等来等去,居然等到这样的消息。

    算算时间,应该是回来的路上碰上那些人的。要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傅徵天肯定就睡在宁向朗那儿了,都是她要求傅徵天必须回家

    胡灵翠听到傅母在那边沉默,以为她在担心傅徵天的伤势,安慰说:安国现在正在送徵天去医院,他是手臂受了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傅母说:好,你们先送他去医院,我等下她想说等下马上就去看傅徵天,又想到不能傅麟一个人在家,犹豫一会儿一口她才说,我晚上走不开,明天一早我就去看他。

    胡灵翠说:没问题,如果徵天要住院的话小朗会守着他的,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马上就送他回家。

    马上就送他回家这句话让傅母的心又狠狠地揪了一下,她呐呐地说:好。

    胡灵翠跟上车时,一直闭着眼坐在宁向朗身边的傅徵天突然睁开眼,问:翠姨,我妈说她会过来吗?

    胡灵翠听到这问题后微怔,转头看着傅徵天苍白的脸色。

    似乎是因为流了太多的血,他整个人都显得很虚弱,看上去有着从来没出现在他身上的、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脆弱。

    胡灵翠忽然有些不忍心说出答案,但这事儿又不能说谎,要不然等下就露陷了。

    她只能据实以告:你妈妈走不开,她说早上会过来。

    傅徵天哦地一声,微微地勾起唇角,脸上随之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说:不来是对的,夜里出来太危险。

    宁向朗听不下去了,对傅徵天说:血虽然止住了,但你还是别说话了,留点力气等会儿走路。

    傅徵天点点头,依言闭起了眼睛。

    闭目养神。

    宁向朗瞧着傅徵天的侧脸半饷,然后死死盯住傅徵天悄然握住自己手掌的那只手。

    这家伙是故意在他妈妈面前装虚弱的吧!绝对是!

    第四十七章:转变

    虽然胡灵翠的电话是打到傅母那的,傅麟却还是听到了动静。

    见傅母满脸忧色,傅麟问:怎么了。

    乍然听到傅麟的问话,傅母心头一跳。她心里莫名地有点不踏实,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傅麟说。

    给傅徵天安排相亲是她的主意,傅麟是不知道的。傅麟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哪有时间去操心这些事。

    可现在事情明显开始朝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且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后果,比如傅徵天今晚遭遇的意外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却因为她的嘱咐而出了事

    傅母迟疑片刻,还是把所有事都告诉了傅麟。

    傅麟听后怔神许久,苦笑着说:看来我们那点儿想法都已经被徵天看在眼里。

    傅母愣住。

    傅麟说:你不太了解儿子,他招手让傅母坐在床边,他那个人很像以前的我,对别人心里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偏就不说,忍到极限的时候才彻底爆发。比如我第一次死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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