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属于当事人的冬医三人,却见证了自己从被告变成了旁观者。

    他们亲眼瞧见本该高高在上的县太爷听到那一声高喝后的惶恐与慌忙的脚步,甚至顾不上正在审理的案子与话音刚落的灵空,奔着匆忙的步伐就欲冲出衙门。堵在衙门口的百姓们纷纷让开一道道路,他便守在那一直等候,直到那雕刻着繁琐花纹的暗沉马车驶向面前下来一人。

    他才诚惶诚恐的施礼后亲自引荐那名神情冷漠的男人进入公堂之上,表面鞠躬拘谨实则心中却泛满苦涩之味。

    为毛他审个案子就这么事儿多呢!!!!还能不能好好让人赚钱了!!!

    “王大人不必拘谨,我也乃是奉了当今圣上的旨意前来巡视青云城,听闻青云城内一直都是国内有名的行善之都,百姓均是乐善好施之辈。今日亲自一观,却也不失了这名号。”

    男子似乎是瞧见王二的害怕,轻声开口有意缓解他的情绪,王二连连称是。

    在漫步进入公堂之时,看见台下跪立的几人眉眼稍微动了一下,视线一转瞧见那坐在一边的灵空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忽然顿住,直接大腿一迈走到其跟前。

    “灵空道长,好久不见。”男子如好久未见的故友般朝见到他走来而站起身的灵空微微施了一礼,并没有因为他的模样而有有所怠慢。

    “宰相不必如此客气,既然你受皇命之恩来到这青云城巡视,刚好我也有件事想拜托您一下?”

    站在后方的王二,忽然出了一身冷汗。

    “哦?还有什么事是道长您不能解决的呢?”男子表情带有一丝疑惑,“不过只要是本人能亲自解决的事情,定不负道长的期望。”

    能够成为历届宰相中最年轻的的人,比其他人更能明白灵空的厉害之处。就连皇上看重的人,他能不谨慎讨好的对待么?且这次盛了他的情,欠下一个人情总归是极好的。

    “是这样的。”灵空的目光微微往男子身后看去,落在王二身上。早已满身是汗的人只觉得那一道目光刺眼的可怕。

    “台下被告乃是我的好友冬医,他本是一名医师,因在治疗城内陆员外过程中病人突发去世,其家属认为是冬医为了夺得陆员外的财产下毒手害死其家父告上公堂。此案乃为本城县令王大人审理,我本是一名道士本不该插手此事,但我却觉得王大人仅凭一些实在微不足道的物证与人证便欲治人死罪,实在是有些偏颇。且我好友平时最爱做积德行善之事怎可能会去害人呢?所以想请宰相,为此重新审查此案,抓住真正的凶手,勿冤枉好人。”

    “审案,不公?”一个小小的断句却能听出男子的隐藏的含义,在堂下的当事人们还不太明白含义,但王二的脸现在却犹如遭受巨大打击般露出欲哭的丑陋相。

    他好像,好像听更上一级说过这位当朝宰相的事,为人虽不算清廉但因为年幼时父亲遭人陷害被人草草判斩立决,以至于最恨这审案不公之人。也因为他这样的性子深受皇上的欣赏,才会现在没有了左右宰相之分,只留有他一名。

    虽传言都不能太过相信,但王二瞧宰相已然动怒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撞了枪口,顾不得面子急忙跪在地上求饶。

    “大人饶命啊!小人今日状态不佳以至于太过激进,自认为证据确凿要把那害死人的凶手判刑还人一个公道。并无审案不公之说啊。”

    男人冷哼一声,本就有意讨好灵空的他瞧见这位烦他忌讳的人毫不留情面,直接转身走向公堂之上坐下了那把椅子。

    “既然你说你并没有审案不公一说,那就让我审审事实是否如此吧!”

    他坐下了椅子,不仅把王二吓得跪在那不敢动弹,还把眼看胜券在握的陆家俩兄妹吓了一跳。

    “哥,这可怎么办!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不就惨了?”陆已美焦急的靠近陆已善身边悄悄问道,陆已善也烦着呢。

    本来他计划的好好的啊!把这三个外来人当做替罪羊送死,这样以后被别人发生端倪他也可以推脱这是冬医做的,但为何如今总会出现这么多波折,甚至多到他自己无法解决,心口那把无法宣泄的火似乎烧的更甚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我们死死咬住不松口就没事。那个老不死被我喂了药现在要死不死中,他们没有证据还怎么跟我们斗!”

    他悄悄与陆已美说道。

    伍光的耳朵轻轻一动,目光交汇至啊哼与那名道士,他们都听到了。

    只是他们口中那名老不死是谁?伍光忍不住想到了李管家,被带到这里后他就没有看过李管家了….

    “狐狸你是不是当然那个老头儿?”啊哼忽然凑过来问他,伍光眼眶有些发红,一点头。啊哼嘿嘿的一笑:“等着,你狼大爷给你出气。”

    他的目光精光一闪手指微屈一弹,两道微不可见的白光就这么进入陆已善和陆已美的身上,除了在身边的冬医,就连灵空也没有发现。

    “你做了什么?”冬医问他。

    “没什么,加了点小小催化剂加快他们身上的反应罢了,嘿嘿。因为法力波动太小,就连那个道士也发现不了。没看到傻狐狸都要哭鼻子了么?还不赶快回家在这里继续待着?”

    “你…你才哭鼻子!”伍光反驳道。

    “诶诶诶别说话了,没听见上面那个人在问话了吗。”

    再说道坐在公堂上的男人,他把状纸通通看了一遍,再把坐在台下负责记录的师爷召上台相信询问,细心一番询问之下居然被他发现许多小小不容易被人发现却十分致命的漏洞。

    比如关于陆老爷的病因,陆家兄妹说的供词是传染病不可近人,就连家禽也不能幸免。但眼前冬医三人住在其中近三个月却毫无相同病状出现,就算是一名医师,能够时时顾及到自身,也无法全面顾及两位家仆吧!

    更何况这传染病如此凶猛,其三人还时常在外走动却并没有听过街坊上有人也传染此病,此处蹊跷甚多。

    还有,既然陆家兄妹都知道疾病如此凶猛稍有不慎就会沾染上,应该会万分告诫自家家仆不可多逗留才是,为什么那个发现药渣的家仆敢在陆府随意行走?

    还有一个最明显的漏洞!李管家!

    这位管家是陆员外最为贴身的家仆,陆员外的事他最清楚。按照冬医的证词来说李管家身体十分康健,按理来说就应该带来作证辨明事情真相,却无人提及也被一笔带过!

    宰相边看证词,时不时用冷冷目光扫过整个人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二,过了好半响才终于放下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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