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每天洗完之前都会洗两遍手,绝对不会不干净。但是富商执意把人赶走,管家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她一点抚恤金然后辞退了。”

    “在这之后,富商每次在家里吃饭,总觉得嘴里的食物有一股子的血腥味。他以为是家里的厨师没有把食材处理好,一气之下把三个厨师也撵走了。可是换了新厨师之后,这股血腥味还是有,而且越来越明显,他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但他的妻子和女儿也说能尝到这种味道,而且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就不会吃出血腥味。他之后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厨师,饭菜里的血腥味却是始终没有消去。于是他忍不住去了后厨,亲自做了饭菜,一尝,还是有血腥味。他一下子恐慌起来,把桌子上的碗碟全打碎了。然后,他就看见,碎裂的瓷片缝隙中,有鲜红的血迹。”

    “富商吓得立马请了一个法师。那个法师看了一眼,捏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要到半夜的时候来这里,才能知晓原由。于是他们半夜三更再次来到厨房,发现黑暗中竟然有个人!那个人佝偻着背,站在洗水槽前,口中念念有词:洗干净,洗干净,这样就干净了……这个声音和身影都有些熟,走近一看,居然就是那个老婆婆!她洗着洗着,仿佛是察觉有人,突然转过身,脸上皱纹深得几乎让人辨不清样貌,双眼浑浊空洞。她朝着富商和法师的方向,缓缓抬起了她的双手——那双手血肉模糊的,像是被剥了皮。她的嗓音尖而厉,诡异而渗人:老爷啊,我用滚水把手烫了三遍,然后再用刷子刷了三遍,你看,这下子肯定不脏啦……而后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知是哭是笑。”

    “那个富商当场尖叫一声昏过去了,连着七天昏迷不醒。法师把事情告诉管家,管家一调查,发现那个老婆婆在被辞退后的第二天就出了意外死了。”

    “然后呢?”余昕沅问。

    “没有然后了,富商家里闹鬼,哪还敢住,全家都搬走了。”

    “那个法师是个骗子吧,不然怎么不把鬼收了?”苏溪纯说。

    “如果他是个神棍,骗钱的,那那天晚上,富商就不只昏过去那么简单了。法师说老婆婆的鬼魂还没有害过人,不好直接给人灭了,需要超度才行。而家里闹过一次鬼,是个人都会膈应,搬走也是正常的吧。”

    余昕沅皱了下秀眉,总结了一句:“这个洗刷刷的故事告诉我们,要善待老人。”

    “嗯,”邵嘉晨摸摸她的头,“我说完了,该你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余昕沅面前的蜡烛了,火光微弱,飘飘摇摇,一副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最后一个,”余昕沅沉思了一下,说,“有一群人,聚在一起玩百鬼夜话游戏。”

    众人:“……”这是现编呀。

    “当然,他们人数要多很多,鬼故事一直讲,蜡烛一直灭。直到讲满了一百个,灭掉了最后一根蜡烛,顿时,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在蜡烛灭掉的时候,有个女生被谁从背后用力推了一下,人向前倾倒。这时候,她的右手边有个人过来扶她,一听声音,是她男朋友。可是这个女生记得,她的男朋友刚才明明坐在她的左边。那个男生说自己也被人推了一下,同时听到了女生叫喊的声音,就急忙摸黑过来找她,看看她有没有事。她的手碰到男生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串手珠,是他生日的时候女生送给他的,她自然放心了。”

    施涧桑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去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

    “然而没等她安心多久,从她左边突然传来那个男生的声音,他在叫她的名字,让她待在原地别动,自己过来找他。可是这个女生还牵着右边这个人的手,她能明显感觉出右边有人,而声音来自她的左后方,这根本不可能。”

    余昕沅的下半边脸被幽微的烛火映照着,一双眼睛隐没在阴影里,双眸射出的精光却是掺杂着某种莫名的情绪,有些怪异。她嘴角微翘,带着沙哑的笑,说:“如果你们是那个女生,会选择相信谁呢?”

    众人一时怔然,无人说话。在逐渐凝滞的氛围中,余昕沅倏然间吹灭了蜡烛。

    “啊——!妈呀!什么东西!”一阵扯破嗓子的尖厉叫喊瞬间撕碎了一室寂静。

    苏溪纯捂着脖子疯狂地扭动身子,手脚乱挥乱踢。方才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突然间从他的领口钻入,尖叫直接跳过了大脑的控制从嘴里脱出。过了几秒他意识到,这是一双手。

    而在苏溪纯尖叫的同时,对面的施涧桑也大喊了一声,因为刚才突然有人从旁边推了他一下。

    “啪——”顶灯亮了。

    眼睛长时间处于昏暗的环境里,当光明来临的一刹那,众人抬手捂住双眼的动作出奇地一致,心想:卧槽,亮瞎了……

    单薇站在门边,手还按着开关;金默川一脸镇定地坐着;施涧桑靠在平仄的怀里,后者正紧紧地抱着他;邵嘉晨望着天花板,尽力地表现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余昕沅捂嘴偷笑;苏溪纯满地打滚,祝鹤正在试图按住他。

    苏溪纯好不容易把衣服里的冰袋抖出来,咬牙切齿地喊了声:“余昕沅!”一骨碌地从地上蹦起来冲向她。

    见对方来势汹汹,余昕沅的笑声卡在喉咙里,转身拔腿就往邵嘉晨房间跑,砰地一声关门落锁。邵嘉晨没来得及进去,被关在门外可怜兮兮地拍门。

    他回头看了眼目光不善的苏溪纯,听见他把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堆起笑脸心虚道:“这个、这个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关我的事……”结果却是越说越轻。

    余昕沅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毫不意外地响起邵嘉晨的一记呼嚎,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对不住了阿晨啊,明天请你吃大餐……

    施涧桑和平仄很快分开,两人的脸不知为何竟都有些微红,各自从地上站起来,也不去看对方,气氛微妙。

    几人收拾好桌子,平仄去清洗洗锅碗瓢盆,单薇出去扔垃圾,祝鹤和苏溪纯把从隔壁寝室搬来的椅子还回去。

    金默川眉头紧锁地盯着正在抹桌子的施涧桑,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年纪轻轻就叹气,对肾不好知道不?”施涧桑说话语气像是个在教育孩子的老父亲。

    金默川成功被逗笑,忍不住说:“我给你俩创造机会,效果让我有点意外。”

    “什么机会?哦,就你推我那一下啊,嘁,无聊!”

    金默川哼了一声:“行行行,我就是无聊吧!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辈子都休想翻身了!瞧你小媳妇似的……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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