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一阵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她的耳垂开始发烫,心里也烧起来。彷佛猜到他后面要说的话。

    “朕就想到你醉酒的样子,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皇帝重复着低吟一回,笑从喉间逸出。眼中还有沉浸之色。

    碧桃将额头放低,抵在他宽阔的肩上,暗处的眼睛似有星光璀璨:“我就知道,她比不上我好看。还好皇上慧眼识珠,没有看上她们那些砂砾。”她娇音甜腻,当起了马后炮。

    皇帝失笑,却没接她的话。另道:“朕让人给你打水洗脸。”她哭过之后脸上必是不舒服。

    有人这么细心妥帖的照顾自己,还不是宫女闺蜜死党好友,不是亲属爹娘,碧桃满足了:“嗯。”她决定给体贴周到的狗皇帝打上v标,狗皇帝经过她的官方认证,她们就谁都别想再抢。

    她眼里志在必得的光芒一闪,弯唇甜笑。

    待热水备下,皇帝接过奉紫拧来的湿巾,替她将脸擦了,又将摔碗时溅到汤水的小爪子也擦干净。皇帝取笑她:“小脏猫。”

    碧桃清亮的眼睛一直随着皇帝转,她怎么就没发现,狗皇帝长的真的不赖。再加上这气场,这体贴,要是带出去在狐朋狗友面前溜一圈儿,绝对倍儿有面子。

    皇帝说完后见她没反应,再一看她的模样,好嘛,根本就没听见。皇帝摇了摇头。他怎么就这么乐善好施,偏要疼宠这么个小东西。

    这必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缘。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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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贵妃第一次表露她的嚣张跋扈了,但众妃嫔还是不敢置信,贵妃她亲自吩咐人砸了皇上给她建的蓝田浴池,皇上竟还丝毫不见动怒。尤其是听线人回报的意思,皇上沉着脸去兴师问罪,却是当日就歇在了贵妃那儿,第二日出门时不可谓不是春风满面。要知道,那可是蓝田玉铺的啊!就是她们拿来当手镯戴,还要小心着怕磕碰了呢。

    皇上的内藏库,迟早要给贵妃败光的!无处使力的她们不禁咬牙恨恨的诅咒道。

    这事传到皇后耳朵里,就是向来沉稳淡然的皇后,也不禁愁眉深锁。她问请安时被她留下的平修仪:“你素来主意多,可有办法将贵妃的气焰打压下去?”

    平修仪沉思片刻,回答道:“娘娘的目的应是在于扶持二皇子,而非打压贵妃。妾身说的可对?”

    皇后点头:“但若是后宫由贵妃独大,本宫只怕未来继位的会是五皇子啊。”

    “既然意不在争宠,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平修仪笑道,“娘娘只记得关注皇上的意见,却忘了朝中的肱骨大臣,在立储之事上,亦是占有很大的分量。”

    皇后皱眉深思,继而道:“本宫出身将门,那些文臣只怕是……”

    “要想文臣支持二皇子,紧要的当然还是二皇子的课业品性,否则娘娘就是为此操碎了心,倘若将来二皇子行差就错,万般经营仍是毁于一旦。”

    “你的意思是……”皇后不甚明了的问。

    “既是不能从己方入手,不若先将敌方除去——”平修仪呷茶润了润嗓子,微笑:“假若皇子的母妃德行有亏,那朝中大臣,难道不会怀疑受其教导的皇子的品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有卡你们哟,窝是好人!

    据妹纸说忘了二皇子。提示一下:他是云妃生的,云妃家世各种不怎么样,所以得不到家族支持。所以连云妃带二皇子都是靠着皇后的。

    皇后没有儿子,就只好扶植个没有威胁的啦。

    ☆、雨荷

    时间已至四月下旬,柔风掠湖,荷香阵阵。

    碧桃把快要踩入绣鞋底儿的衣裙提溜起一点儿,由初晓扶着上了小舟。长蒿一撑到底,舟身轻摇,顺水蜿蜒,漾漾一池荷花,风摆荷叶,露珠摇光,若然入了旁人的眼,便是极悠闲的一副莲动渔舟画儿。

    初晓执了纸伞挡倾了满身的日光,冲池边柳树下的奉紫招招手,神情很是欢快。

    自与皇帝交付心意之后,碧桃就让芸香去替下了奉紫,伺候小承景读书。一则芸香是皇帝的人,能力不差,也可以信的过;二则,她又习惯了奉紫的谨慎细腻,没她在身侧颇为不习惯。她把这话告诉皇帝,皇帝没有不应的。

    各宫里他都有安插人手,这也与皇帝的疑心病有关,或者说是为了更好的收聚消息,掌控全局。但是碧桃这儿,如今便没有这个必要了。

    初晓好动,一边打着伞,一边还伸手去撩水,口中问:“主子怎么突然想要泛舟了?”

    能有甚么,还不是宫里日子过的无聊喏。“总不能整日关在翊坤宫里。”她道。

    手背遮在额发上,她抬眼看天,蓝天白云。蓝是如婴儿出生时的嫩蓝,彷佛轻轻一戳就要破了开去,白是牛奶稠泼的乳白,倘若从里头滴下雨,许是奶香四溢也说不定呢。

    这样想着,她又想起了正念书的小承景,心里柔化开,她弯眼笑道:“等承景下了学,叫人把他接来罢。”

    初晓应声:“小主子这几日寝宫学堂两边跑,没个歇的时候,奴婢瞧着都辛苦。”

    “也不过几日,”碧桃笑,“我倒让他去多玩会儿呢,他自己不乐意。对着那一骡车的玩具皱着眉头,十足小老头的样子。”

    “可见小主子长大了必是沉稳的。”初晓笑嘻嘻的接口。

    “现在还是个孩子呢,”碧桃伸出指头比划了一下高度,“再长大一点,也是年少。少年就该有少年的样子。”

    初晓停了撩水的手,略有些茫然的思考:“少年的样儿……”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逐风流——”碧桃粉面儿迎了光,笑如春花,“我儿当做迷倒万千少女的风流少年才是。”

    初晓:“……词听上去挺美,可是主子……”无论是您的动机还是过程,都不是很纯的样子怎么回事。

    碧桃没答,她从高低的荷叶间看去时,被一朵盛放的红莲引住了目光。那一茎荷梗上仰开的花瓣错落有致,花央是被雨水洗净了的鱼肚白,浓露似的粉艳由心里流坠在花瓣儿尖尖,明艳欲滴。

    她看的错不开眼,索性花离的不远,她扶着舟栏,探身去掐。

    恰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同是十指敷了如火焰色泽的蔻丹,一个欲折茎干,一个欲掐花身,粼粼池水中倒映着,如几尾游动争食的红鲤。碧桃抬眼儿,对上亦是别腰探出舟身的贞宝林。对方一双含情目里略显诧异,继而是踌躇,然后碧桃察觉到花上与她较真的力道松了松。

    她顺势折下,对其嫣然一笑。

    舟上的其她女人被丛丛碧叶粉荷挡着,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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