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寿王被他逗乐了,再看他遗传自父母的五官,因为没长开,脸蛋儿还是肉乎乎粉嫩嫩的,像小包子一样。看着就很有手感。

    他自来熟地长开怀抱:“来给皇叔抱抱。”

    碧桃安抚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他犹豫了一下,倾身的片刻就被寿王抱在了怀里。

    寿王是谁,那可是皮的连宫廷密道都能给他翻出来的主儿,就是抱个小孩子的花招都要比皇帝多些,更何况他也不用维持皇帝那所谓的严父威仪。他将小家伙一抱一托,坐到了左肩膀上,语气轻快。

    “走,皇叔带你去看跳舞。”

    小家伙晃了一下,咯咯笑起来。视野的开阔让他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很新鲜,好奇地张望着,一时把父母都忘了。

    寿王抱了人就走,小公主拦他不及,“哎”了一声见他头也不回,跺跺脚就要跟着他去,边是唤他:“等等我——”

    皇帝眉峰蹙起,一副不怎么放心地样子:“这个子归!”他熟稔地摆开数落的架势。

    “好啦,”碧桃侧了脸冲他眨眼,“韩兄,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皇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毫无顾忌的将眼前女扮男装的人揽在身边,眉梢一挑:“叫我什么?”

    “男男授受不亲。”碧桃笑着抵开他,折扇一开,摆出十足风流的架势,声音却还是娇脆如常,“走啦。”听的皇帝直发笑。

    “学也学不像。”

    沿途是各色以禽鱼虫花卉为图案的灯笼,染色纸缀以各色华丽细条制成,鲜艳夺目。除了模仿上元节用灯来渲染气氛,还有春夏交季开的滴露鲜花儿,以及花瓣儿干制的香囊诱人前行。

    诗经云: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男女表达情感之物,经久弥留的香囊是最不可或缺的。

    这让碧桃想起她初入宫时送他的那一枚香囊。她为此神情恍了一恍,笑戳戳身边人:“我送你的生辰礼,还在不在?”

    小承景被寿王抱走,一家三口的出游如今看来倒像是二人世界,除了后头或近或远的护卫。很有几分情人相约的气氛,她浸染在这气氛中,不免就起了小女人的心思。

    皇帝干脆将她没一刻安分的手捉到身边,兴致盎然的看着身边交辉的灯影。信口问:“哪一个?”微服私访他不是第一次,不过这类专供情人享乐的节庆他是不会去的。

    现在看来,虽比不上元宵佳节精致华丽,也别有一番乡野民间的趣味。

    “你说呢?”碧桃晃了晃他的手,引来他的注意时看向那边的香包摊子,她下颔轻抬,眼儿斜斜一睨,波光流转间透出妩媚风流之色。

    真是长大了,皇帝感叹。

    顺着视线看到摊位上摆放的那一溜串香囊的刹那,他了然。复定定看了她一眼,轻笑着逗她:“不在。”

    不在?碧桃狐疑地看他一眼,不信。

    他带着她的视线往腰间一转,漆黑的瞳仁里笑意流淌:“没骗你,确实不在。”

    碧桃微恼:“不在就不在。”话说的娇嗔,眼里分明还是不信,不过是恼他逗自己玩儿罢了。

    见骗不着她,皇帝这才笑着道:“街上人挤人,我怕给挤掉了,没戴出来。”

    “我就知道。”碧桃得意俏皮的一笑,昂着首,像打了胜仗的小将军,“我送你的东西你敢丢了?哼哼。”

    她平日也是大胆的,对着他也是亲昵的,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说过话。就好像他们不过是民间寻常的一对小情人,更甚至是他先欢喜上的她,因而追着捧着,她提的要求,没一样不应;她送的东西,都妥妥帖帖的揣在怀里。

    原来纵然是大胆,皇宫里的气氛还是将她的天性压住了。

    他不知是庆幸此刻能见到她这样一面,还是失落于回宫之后恐怕就难以见到了。

    技能点数上跳的提示音响起在碧桃耳畔,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大约是花灯焰火点燃的气氛太美好,让他砰然了吧。直到她感觉到鼻子被勾了一下,方气呼呼地回了神,瞪他。

    这男人!刚多喜欢她多一点,就迫不及待的欺负她了。

    “不是要跟去看灯舞?发什么呆。”他取笑。

    话里话外也有难得的随意。

    被他一激,碧桃拽住他就疾走。走了一小段儿,她回头得意的冲他挤挤鼻子:“是谁慢呀!”小模样儿再不复她俊俏少年郎的翩翩风度,端的是小女儿家的甜美可人。

    不远处万盏彩灯垒成灯山,灯焰跃跃,金碧相射,灯山前搭了一座露天儿戏台,台下美人儿执灯迎人,台上舞姬捧灯欢歌,翩翩起舞。

    底下人头攒攒,如山如海,乌压压一片儿,比起现代的明星演唱会也是不差的。

    眼瞅着就要到了,碧桃被皇帝一扯,带到边上去。她不禁问:“怎么了?”

    皇帝把她拉到一个卖手串玉镯的摊子前,上面陈列的东西卖相尚佳,但与皇宫里□鲜有精美的贡品一比就相去甚远了。

    那老板一见来人穿着打扮俱是佳,品貌气质更是高一人等,忙是哈腰谄笑招呼着:“两位随意看,随意看,小的这摊上可都是好东西。不过您二人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要有入了眼啊,就和我说。保证都是没瑕疵的好货。”

    他又夸自家的东西好,又夸他二人,好像“见过大世面的人”都会买他家的“好货”似得。

    皇帝充耳不闻,顾自捡起一串儿红珊瑚手串,上头一圈拢共十四颗,颗颗红艳欲滴,色泽喜人。他将手串儿往碧桃的细腕上一套,光滑莹润的肌肤同珊瑚红色相呼应,美的浑然天成。

    那老板是个眼毒的,一看碧桃的长相做派,立马就笑:“哎呀,这手串给夫人一戴,连带着它身价儿都蹭蹭地涨了。可不就是天生来衬夫人的。”

    碧桃还没过完男装瘾呢,闻言瞪他:“什么夫人,谁是夫人。”

    “拙荆顽皮。”皇帝却觉得这称呼合心意,立即坐实了,还一副“你别戳穿她”的纵容样子。

    碧桃炸毛,就要把手串往下褪。

    那老板忙赔笑:“是小的说错了,小的说错了。”他复又道,“这红珊瑚可是瑞宝,轻易别往外推。况且,十四也是个顶好的数目,佛家说,可使芸芸众生,欲求女者即得生女,欲求男者即得生男……”

    他这话是对着皇帝说的,可不是,谁付账谁是爷。

    皇帝听了眼睛一亮,叫后头远远跟着的赵忠信来付了钱,拉着犹自不平的小东西走了,他边走边低声轻哄:“你不是说想要生女儿。”

    儿女双全,也是他的心愿。

    碧桃撇撇嘴:“你难得送我样东西……差遣奴才送来的赏赐不算!路上个小摊就对付过去了,谁知道这东西是不是次品。”就差没说他待她不心诚,随意打发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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