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说:“可这伎俩最直接有效,不是吗?”

    贺川没答,他问:“你跟徐泾松多熟?”

    “不怎么熟。”

    “他什么人,你一直都不知道?”

    蒋逊想了想:“我只知道孙怀敏在他家公司工作,他是个富二代,德升……这名字没特点,我没记。”不是内行人,哪记得住这些集团名字,又不是阿里巴巴,全国人民都知道。

    贺川说:“待会儿有什么情况,你顾好自己。”

    蒋逊望向他:“嗯?”

    “管好你自己,别管我。”

    蒋逊笑道:“放心,我只要陪他睡上一觉,什么事都不会有。”

    贺川咬着牙后槽,脸颊肌肉绷了下,想骂人,还是忍住了。

    他解了安全带,松弛了一下筋骨,克制着说:“给我捏下肩。”

    “累了?”

    “累。”

    蒋逊给他捏了几下,隔着羽绒衣,捏不到什么,她钻进他衣服里,那肩膀上全是结实的肉,捏起来很费力。蒋逊说:“你真结实。练过?”

    “嗯,练过几年。”

    “那你怎么没八块腹肌?”

    “谁说没?”

    蒋逊手滑下去,摸了摸他的腹部:“没有。”

    贺川绷紧了一下,问:“喜欢八块的?”

    “看人。”蒋逊摸到他背后,那里有伤,她动作很轻,“主要看脸。”

    贺川笑了笑,又说:“摸哪儿呢?”

    蒋逊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把他两个肩膀都捏上了,视线顺便往后面瞟,那几个人还盯着,手|枪在车灯下照得清清楚楚。

    “别看。”贺川说,“看多了你慌。”

    “我没慌。”

    贺川腾出手,握了她一下,她的手像敷了冰块,“这叫没慌?”

    “我要是真慌了,早就跑了。”因为脑子还清醒,所以没选择慌不择路。

    四野空旷,他们跟着月亮走,车子一路没停,大半都是走土路,车速保持在七十码左右,蒋逊估算时间,他们大约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早就已经出了河昌的范围。

    又开了大半个钟头,前方隐约出现灯光,光源在很高的地方,看不清具体建筑,等渐渐近了,贺川把她的手一握,指腹擦了擦,正擦在她那枚银戒指上,摸出了两个豹子的轮廓。

    蒋逊也感觉到了,指腹和他相触,她冰凉,他火热,贺川开口:“凭你的脑子,用不着跟他睡,别拿话激我,激过了,回去干|死你!”

    蒋逊忍不住笑:“那你别死在这里,也别被打残了,干都干不动。”

    “放心,有的你哭爹喊娘的时候。”

    近了,那建筑逐渐清晰,圆柱形,造得很高,是用石头垒起来的,材质像那阿加大哥家的那种土墙,楼顶盖着木板,两片倾泻搭成个三角,墙面似乎是涂了一层黄泥,有几个很小的孔,也许是窗户,光就是从最高的那个孔里透出来的。

    是个土碉楼。

    贺川和蒋逊对视一眼,谁都没想到,他们会被带来这里,周围没住人,就只有这一间土房边上的一个土碉楼高高矗立在那儿。

    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车全停下了,那四部车里的人统统下来,把他们围成了一圈。两人下了车,前面光头走了过来,猛地朝贺川踢了一脚,阴狠道:“你他妈也有这时候!”

    贺川没被踢倒,他踉跄了下,收紧了拳,没有反抗,只笑着:“怎么,徐泾松就这么招呼熟人?”

    土房子里的人声音带笑,喊了声:“进来吧,在外面干什么?”

    贺川和蒋逊被人推着往前走,光头命令边上几个:“去,搜车!”

    蒋逊回了下头,看见几个人开了越野车的门,分工搜查车上的东西。她收回视线,走进了土房子里。

    土房子地下是片黄土地,没修整过,还能看见杂草,四面土墙,到处结着蜘蛛网,头顶一个低瓦数的灯泡,下面摆了张桌椅,桌上还放着茶水和快餐盒,角落里分站着人,一个熟人正坐在那儿抽烟,见他们两人进来了,朝蒋逊瞟了眼,就望向了贺川。

    徐泾松笑道:“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种缘分,那回在明霞山的时候怎么就没认出来呢,我以前还听我爸提过你。”

    贺川笑着:“早知道大家都认识,当初就该请你喝两杯。”

    徐泾松说:“该我请你喝,我可听说,那天是你把我救上来的?本来想感谢感谢你,耽误了两天,结果回头去找,说你已经走了,我还可惜呢,这不正好,大家在这里都能碰上!”说着,想起什么,冲贺川边上的笑了下,“哦,还有你,蒋逊,我怎么都没料到你跟他会一路,不是听说你送姓王的那家人回江苏去了吗?”

    蒋逊说:“都是缘分,在江苏遇上了。”

    徐泾松说:“我知道,我还特地找人打听了王潇家呢,你说巧不巧,又是个缘分,王潇那表姐家的饭店,以前居然是个熟人的。当然,我不熟——”他冲着贺川,“你熟。”

    “一般,也不太熟。”贺川扫了圈周围,“怎么没把椅子?我这开了一路车,站着累人。”

    徐泾松冲手下:“什么眼力劲儿,椅子呢?”

    边上一个人移开屁股,把椅子搬了过来,徐泾松顺便扔了根烟过去,说:“来!”

    贺川拿上了,说:“没火。”

    徐泾松隔着桌子替他点上。

    四方形的木椅,贺川坐下来了,吐了口烟圈,笑道:“这才舒服了,刚才背痛,你不知道,昨晚上我被人敲了几下,现在还没大好。”

    徐泾松说:“那得看医生,我介绍个医生给你?哎——”他冲蒋逊招手,“你没座了,过来,我这儿有!”

    他坐的是长条椅,故意往边上挪了个位子,拍了拍,笑着:“来啊,别傻站着。”

    蒋逊没动:“谢了,我喜欢站。你们有话说话,不用管我。”

    徐泾松:“对,忘记正事了,贺先生,那东西呢?”

    “什么东西?”

    徐泾松说:“我爸跟我提过,当年有个人来做环评,第一份做错了,第二份另做,那人做完就不见了,这么些年,我们也找过几回,结果没找到,谁知道你竟然帮了我们这么个大忙……”他笑着,“那份环评报告,在哪儿?”

    “哦?环评报告?”贺川说,“我怎么听说,你是来让我们见个朋友的?”

    “见朋友不急,待会儿有的你们叙旧的时候。那报告先让我见见?”

    贺川抽了口烟:“见不到朋友不安心。”

    “还挺重情义。”徐泾松笑了笑,把烟头掐桌子上,起身朝蒋逊走去,“你也挺重情义,我可听说,你昨晚上从枪下救人?”

    蒋逊神情自若地说:“哪这么神,我自救罢了。”

    “自救什么,他们又没怎么你。”徐泾松走近了,低声说,“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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