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戴上崭新的戒指。任非云摸了摸怀里的ak,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成军白虎等坐在前方,一阵起哄,纷纷吼道:“接吻接吻接吻!”

    周清也跟着闹腾,然而忽然之间普通话也没有达到水准,于是他在众人话音刚落时忽然吼道,“激吻!激吻!激吻!”

    钟大福坐在第二排扯了扯陈翠花:“俩男人那个,亲嘴?见过不?”

    陈翠花皱起一张脸,“没有啊!老头子,想想怪寒碜。”

    上面钟明托着印风的后脑勺,红着脸在他唇上轻点一番。

    前排几人当即鼓掌吆喝。钟大福在后面看了,很淡定道,“原来就是这样啊,没啥奇怪的。”

    陈翠花:“是……是……”

    两人交握着手,在一群人的簇拥里并肩往教堂外走去。钟明笑得腼腆而又幸福,印风则是紧紧扣住了钟明的手,抿着唇微笑,上翘的眼角洋溢出满满的甜蜜。

    然而他忽然在教堂门口住了脚。透过一帮兄弟的身影,印风转身看向任非云。

    任非云这时也站起身,拉着小鬼站到印风面前,同时扯了扯儿子的小手:“祝贺叔叔。”

    小鬼立即乖乖道,“叔叔,祝贺你,希望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众人登时笑了,白虎骄傲地嚷嚷着,“这话是我教的!我教的!”

    印风弯腰,拥抱小鬼,又在他脸上亲亲一啄,心里喜爱得不得了。

    他站起身,和任非云面对面了,众人有感应似的,登时沉默下来。

    任非云上下打量了印风:“很帅。”

    印风看着任非云,张开双手,笑道,“老东西,抱一个?”

    任非云是面无表情的,他静静地凝视了印风,上前一步,闭上眼将他紧紧地嵌入怀里。

    印风反手搂住他的腰,轻轻地拍了拍。

    他们的拥抱像流星般一闪而逝,然后双方各自回归原位,印风拉起钟明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堂。

    三辆黑色汽车并驾齐驱到了公路上,野兽一般蛮横。白虎成俊的车子开在两边,钟明和印风的车则在中间。

    周清等人在后面和任非云一块上车。

    白虎成俊下了车窗,后面亦然。车窗口,众人伸出脑袋,纷纷默契地唱着:“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着雨,想起你……”

    路人纷纷侧目,被这气势感染了而让道。歌声于是就这么飘荡开来,男儿们低沉浑厚的声音成了他们每人生命里最美丽的点缀。

    第72章 番外之初相遇

    任非云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他的小腹右下方,接近阑尾的位置,中了一颗子弹。在这凌晨时分,他苟延残喘地挣扎在路上,血滴在捂着伤口的手背上汇聚成小小的溪流,开出一条条嫣红的花茎。

    前方是一片简易棚搭建起的住宅区,看着就很不牢靠的样子,若是地震,这里第一时间坍塌。

    任非云视线模糊地往里踉跄,最终体力不支,倒在满是肮脏杂物的路边奄奄一息。鼻尖充斥着垃圾刺鼻的异味,他不甘心,不想闭上眼,所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晨曦时分,任非云仍旧睁着眼,不过眼前已经是一片白光,耳中连嗡鸣都不再有。他在那微乎其微的知觉里,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这让他生出了一点力气,求生意志如燎原之火,从星星点点凶猛地窜起,燃烧了他的整个理智,他也不管此刻面前之人是敌是友,只是用尽力气地抬手,向前爬去。

    印风于这将近黎明的天色下出门尿尿,解了裤带,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吐出一条长长水龙,他满足而惬意地叹了口气。

    谁知这时,那对垃圾里忽然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印风吓得当场止了尿,握着小兄弟呆呆站着。

    直到那个身子翻出恶臭的垃圾堆,印风才看出来,这竟是一个人!

    他弯腰上前,仔细打量了对方的脸庞,随即发出“嗬”的一声惊呼。眼前这半死不活的,是任非云啊!印风午夜的春梦里面还充斥着这人模糊的影像呢,模糊是因为,印风从未近距离地接触过此人,所以连黄粱一梦,都是一个大概的轮廓曲线;而此时真正的人一身狼狈地趴在自己面前了,印风觉得惊吓之余,心脏也跟着飞速跳动起来,像是篮球凿在空旷场地上——几乎要有回声了!

    印风这一年只有十六岁,刚和自己父亲闹翻,憋了口气住到这棚子里来,企图自力更生。哪知这生更了还没有一个月,却迎面招惹上这么一个活祖宗!

    十六岁的印风轻轻松松地把任非云架起来,力大无穷地带回了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小宿舍。

    他扒光任非云所有的衣裤,用清水为他擦洗了身体,继而手足无措地请来了他的好兄弟成俊。

    他慌乱地指着任非云,问成俊道:“你看,这是太子哥!看到没有?”

    成俊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俩人凑在床边上端详了任非云半晌,成俊问道:“他好像快要死掉了?”

    印风掀开被子给成俊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处,苦恼道:“好像真的不行了,我不敢找去医院,他身上有手机,要是能去医院,自己就去了,肯定是被仇家追杀什么的。”

    成俊也是一副唏嘘模样:“真的啊?那……那怎么办?”

    印风挠了挠脑袋:“取子弹?我看场子里的人做过,我们试试,不然他要是死了就不好办了。”

    成俊不敢答话,他更担心印风将任非云当场就弄死,不过他在脑中忖度一番后,决定相信印风。这人是他的信仰,他要做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他说要和自己一起出来打拼天下,不再靠着家里,不是一样办到了?

    成俊不喜欢自己那嗜酒如命的父亲和只知赌博的母亲,他走的毅然决然。

    等成俊回过神来时,印风已经将一把剪刀折合处掰断,并且在打火机上烤起其中一半来。

    印风烤得很认真,面面俱到一丝不落,直到剪刀的边刃有些卷曲了,他才灭了打火机。印风举着那剪刀转头问成俊:“你那还有白酒不?弄点来消毒。”

    成俊闻言,拔腿就往隔壁跑,恨不得能穿墙而过。

    白酒很快送过来,印风无措而粗鲁地将之倒在任非云伤口周围,任非云脸色已经显出一种死灰,他在极度的疼痛里挣扎着醒了过来。

    眼前模糊一片,他耳中隐约听到少年处于变声器的沙哑嗓音:“不怕,不怕,我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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