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铭有过,他从来冷静便是冷静,深情便是深情,单一而纯粹,不会一副又着迷又无奈的爱恨交织的样子。

    此时,白雪生才真正的感觉到恐慌,虽说前几天的分手后初相见让他很受打击,但他心底深处不过以为张憬铭的态度是受恨意驱使,他甚至还略略欢喜,认为有恨便是有爱,他还是可以重新拥有张憬铭的。

    但眼下,他有种被雷击中的感觉,魂魄俱散,心中空荡,觉得,张憬铭对他的冷淡态度或许并不是恨意使然,而是真心而发……

    “你不说话就当同意了。”

    周弘的脸还是很红,眼睛潮湿,张憬铭总忍不住想摸,正想转移一下注意便听周弘这么说,就看向白雪生,说:“那就这样吧,时间地点都由你来定。”

    白雪生猛然回神,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他笑一笑,笑声苍白沙哑,漂亮的凤眸妩媚的弯起,“好啊,那就这么说好了,今天是不行了,就改日吧,啊,我得回去了,不然又得罚酒。”

    说完,摆一摆手,转身离去,纤瘦高挑的背影略显落寞。

    周弘看了一眼,突然涌出一股感同身受的心酸,但不过是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  洒家觉得文文的名字不好,要改,在这里跟各位亲说一声~~~~说不定下一章就改了~~~~~

    ☆、他到底是有多稀罕这个人!

    白雪生走了,梁子就过来了,张憬铭与他说了几句,不过是围绕着那个工程和下一顿饭。

    张憬铭还要回包厢去,临走前把车钥匙交给周弘,让他去车里等着,一起回家。

    攥着钥匙,周弘心中微暖,一直目送张憬铭转出了拐角才面向梁子,却见对方正挑着眼角意味深长的瞅着他笑,不由一阵臊,朝他胸口砸一拳,好气道:“看什么看,羡慕嫉妒啊!”

    梁子抱着胳膊打哆嗦,恶一阵,“去去去,鸡皮疙瘩掉一地!”然后咧着嘴撞一下周弘的肩膀,取笑:“我看张憬铭明明很紧张你啊,怎么还弄得这么郁闷?”

    闻言,周弘一挑眉,眼睛骤亮,“张憬铭很紧张我?你怎么看出来的?跟我说说!”

    梁子突然就有些后悔,似乎有所觉悟,这为情所困的人就爱听别人说他心上人有多要紧他,百听不腻,听了心里高兴的要死,嘴上还一个劲儿的表示怀疑,放弃治疗的熊样儿。

    周弘拉着梁子在停车位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放他走,然后坐进车里盯着酒店的大门等张憬铭出来,一边等一边想事情。

    想着白雪生的那个落寞的背影。

    作为敌手,他当然十万分的不待见白雪生,但极少的,他偶尔也会站在白雪生的角度上想一想,然后知道其实他也挺可怜的。

    周弘不知道白雪生是因为婚姻不美满才想起张憬铭,还是为了张憬铭而离婚回的国,当然他不希望是后一种。

    他也不能很真切的理解白雪生的心情,包括他回来时是抱着怎样的期许和忐忑,见面之后又是怎样的难过和失落,同被感情纠缠着的周弘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能勉强体会得到。

    爱情是自私的,爱情上不存在对与错,这话都是对的。

    夜里,手机突然响起来,张憬铭惊醒,本能的从桌上摸过手机来压在床上,然后看周弘,见他没有被吵醒,才一指堵住手机喇叭声口,皱着眉看是谁这么有兴致半夜给他打电话,看了,眉头不由皱得更深。

    放下手机,张憬铭侧脸看周弘,见他睡得安稳,清雅的面容在暗影里十分平静,呼吸浅浅略微有声,听在心里说不出什么心情,踏实放松?

    张憬铭迷恋这种心情,他轻轻吻一下周弘的唇,然后小心的抬起周弘压在他身上的胳膊,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深夜里静谧的城市,张憬铭接通了电话,入耳一阵类似呜咽的声音,光听那失去控制的腔调便知对方喝了不少酒。

    “喂?憬铭么?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接的。”

    这个粗糙特别的嗓音他曾十分熟悉,但现在听来却没有什么触动了,张憬铭叹一口气,“我没有理由不接。”

    那边默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沙哑的笑来,“没有理由?原来你已经没有理由了,你已经摆脱了是么?”

    “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

    张憬铭抿唇,没说话。

    “我从来都没想过你还会爱上别人,我以为你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但不过短短的三年时间,你又爱上了别人,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不是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么,为什么转眼就不一样了!”

    所以才那么有自信的说消失就消失?

    他的情绪很激动,张憬铭能听到他砸东西的声音,但面对这番错乱的质问,他表现的却十分平静,淡然得他自己都觉得残忍,或许再早上一年,他还能情绪不稳的反驳一句“我为什么不能爱上别人,难道我要死恋着一个随便消失掉的人么”。

    张憬铭他很不解白雪生怎么现在还有立场来这样质问他,不觉很突兀么?曾经他也愤然过,有过一个很深刻的执念,就是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突然不见,但那也是很久之前了,眼下,他只想问一句:“你在哪里,旁边有人么?”

    这话太冷清,听得那边死寂了一刻,好一会儿才颤抖着用一种自欺欺人的腔调问:“你要来么,我旁边没有人,就我一个。”

    张憬铭无声的叹气,“你先说你在哪里。”

    问完,张憬铭便模糊的听到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之后又是清晰的开门声,那边的环境听上去是安全的,似乎是在家里,但电话里却听白雪生说他在外面,在路边。

    张憬铭微微皱眉,不戳破,只没感情的说:“需要我叫郝雷过去么?”

    张憬铭似乎都能听到那边因这话而猛然顿住的呼吸声,听到他急切而颤抖的悲鸣:“我和郝雷之间没有什么,真的,那天晚上我也被算计了,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完全被蒙在鼓里,你要相信我。”

    张憬铭无奈的叹息,有点儿后悔搬出郝雷来当挡箭牌,“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然后适当的一停顿,见那边不说话,便只再说了一句“把门关好,注意休息”,然后果断的切断通话,关机。

    返回卧室,见周弘还是原来的姿势睡得香,张憬铭有些宠溺又有些悲苦的笑一笑,轻动作躺回去,再把周弘的胳膊放身上,搂一下他的脑袋亲一亲,心中微微感慨,其实这家伙不仅是脾气大,有时候还有些无知无觉,令人苦闷。

    如果能预知未来,知道这一通电话将引发怎样的故事,并再给他一次机会,张憬铭绝不会再如此冷绝,即使冒着被周弘误会的风险。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乘着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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