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负责任了,看样子真是时候了。”徐妈妈宠溺地讥笑到。

    “算了,小艾说的对,我们这样突然要求他们两个结婚,确实思虑不周,就让他们两个先处处。”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都这样说了,徐妈妈也只好作罢。

    “那你们是要回去了?”房东已经摆好送客的姿势,就差跑出去开门。

    “我们订的是下个月的机票回法国,本来还想看著你们大婚的。”徐妈妈抱怨著自己儿子不争气。

    “机票可以再定啊!”房东正儿八经地为两老出谋划策,徐爸爸半眯起眼睛问道。

    “你是不想我们在这儿待早点赶我们回去吧?”

    房东立刻摆正姿势辩解:“我每天忙公司的事,又没时间陪你们,住我这儿多无聊。”

    “说的好像我们回法国你就有时间陪我们一样。”徐妈妈冷哼一声。

    “伯父伯母就在这儿住一个月好了,正好我才回来,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林艾为徐松阳打著圆场,徐父徐母听见未来的儿媳妇为他们说话,两人也笑著答应下来,房东是彻底的心灰意冷,方以安一直低著脑袋,没人过问他,他好像不存在一般被人忘记了。

    接到林艾的电话後陆霖凡不出十分锺就开车到楼下,方以安在他住的客房里将换洗的衣裤偷偷打包好,为了避免被发觉到屋里有什麽不对,林艾会搬到他住的客房,被两人送到底下停车场时,方以安鼻子发酸,徐松阳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反应也就放弃了,林艾也不说话, 三个人站在密闭的电梯里互相沈默。方以安只想赶紧逃出去,几分锺的时间就像几十年那麽长,电梯一直往下落,没有尽头一样。他看著自己手里轻飘飘的包袱,要是真搬出去,其实也就这麽多东西需要带走,房间里每一样都是徐松阳买的,真正属於他的东西…好像确实没有什麽。刚刚在客厅里,他作为陆霖凡的朋友的身份留在那儿,虽然徐爸爸徐妈妈对他也是和气大方,但并不亲切,除了客气来形容意外,再没有其他感觉。待林艾就不一样,像自己的另一个女儿,能够撒娇顶嘴,他只有礼貌地回答“谢谢”或者“是的”。想到这里,方以安心中犹如被扎针般细细地疼痛。

    把他的包袱放上後座,徐松阳捧著他的脸吻下去,陆霖凡和林艾识趣地望向别处。

    “别…别这…唔…”方以安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便被再度夺走呼吸。

    徐松阳抵著他的额头喃喃道:“等我把这边处理完就接你回来。”

    “也…也…不用…这里…也没,没什麽…要回来…收拾…”方以安垂下眼睑,睫毛的阴影投射在眼睛上,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此刻正游移不定。

    “这里有属於你的东西,难道你不需要拿走?”

    听到对方这样说,方以安更加伤心了,眼角发红嘴唇颤抖著开腔:“哪…哪有…我…我就…这麽多…”想要立刻躲进车里,但是身体被对方牢牢拽住,方以安只能在心里期望著谈话快点结束,他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袒露伤心的表情。

    “我,还有我是属於你的,你一定要记得回来取走。”徐松阳知道此刻这个男人有多麽脆弱,他不愿道破,从发抖的身体就能感知到,他把弱小的男人抱进怀里,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嘱咐了一遍“一定要回来取”便放开对方,让陆霖凡载著低泣的男人离开。

    就这样,徐松阳和林艾以及父母过上了一段时间一家四口的生活,以前方以安在的时候他从不上班,就算去了公司也是想方设法地跑回来,现在面对他的突然勤奋,员工们除了惊讶都表示非常吃不消,大家纷纷在办公室里供起活佛,天天盼望著这个恶魔上司赶紧回家睡大觉,就算他们分配的工作多一些也无妨。对於儿子的早出晚归,徐妈妈则觉得非常骄傲,而徐爸爸虽然仍旧有些对儿子行事方面的指责,却也柔和了许多,每当看著儿子睡觉前吃安眠药时,虽然他们也心疼,但心中不免更为他们曾经玩世不恭的小少爷感到自豪。儿子终於长大了,两老一直沈浸在辛苦工作的儿子带来的虚假努力中,直到一个月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在客厅为徐夫找胃药的徐妈妈发现整整一抽屉的安眠药,大半都已经空了,瓶子横七竖八地放在里面,卧室传来争吵的声音。

    “徐松阳你别吃了,给我拿来!”抢过男人手中的药瓶,林艾生气地一把扔到垃圾桶里。

    徐松阳板著脸在床头柜翻出新的一盒,撕开包装纸盒,打开後就往嘴里扔了5片药,然後拿起水杯喝水。

    “一个月就快到了,你爸你妈也要回去了,你现在忍不住,我们就真的前功尽弃……”还没说完话的林艾被对方的嘶吼震住,连退了好几步。

    “我没有忍不住!我只是睡不著!每晚每晚想著他,我睡不著!”徐松阳崩溃地坐在床边,弯下腰抱住脑袋。

    “再忍忍,再忍忍就过了…如果被你爸妈知道你和方以安的事,说不定他们不仅会把你们分开,还会送你到美国去治病,你知道,中国很多家长都以为同性恋是一种病…”

    徐松阳红著眼睛朝林艾怒吼道:“我不是同性恋!我说了多少次我不是同性恋!”放弃般声音越来越小,依然清晰,“我只是喜欢方以安!我爱方以安!但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

    林艾沈默著坐到他身边,拿过对方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顿了顿,讥笑道:“也是,你以前都是喜欢女人的,不过话说回来,我在英国读大学期间,你可没少搞过女人,你那些风流韵事在我们圈子可都传开了的,一天开三次房都搞出来了,你还真不是同性恋啊徐松阳。”

    “那个时候,大学毕业,没有重新遇到方以安,我一直都过得和荒唐迷乱,但至少和他在一起後,我就没有过了。”

    “重新遇到?你们不是刚交往没多久吗?”林艾吃惊地问道。

    徐松阳痴笑著诉说:“大一时我就认识他了,我们是同学,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他了…只是我没有察觉…後来,後来因为我的原因他退学了,我们失去联系,所以我开始过那种疯狂的生活,我一直,很痛苦,再怎麽都填补不了,那段时间我快受不了了,好像明天就会死去一样,发了疯地工作,不让自己想他,但是没办法,为什麽人会需要睡觉啊?睡觉就会做梦,做梦就会梦醒,多痛苦啊!我不想做梦也不想醒著,我只好吃安眠药入睡,我真的…已经不能没有他了…”

    说著说著男人开始哭泣,林艾轻轻拍著他的背部,什麽安慰的话也说不了。房门突然透进一束光,徐松阳看到门口站著的人影後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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