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翻身落在床上,一双手臂便随之攀上他的腰身,将两人紧紧相贴。他轻叹地靠在艾登胸前享受对方力道适中的按摩,舒服得差点闭上双眼,好在他还有一丝意识尚存,「几点了?」

    喔,小伦带点沙哑的低柔嗓音实在太诱人了!某猪的下身顿时被激起一阵轻颤,艾登连忙吸了几口气才总算压住欲望,对他来说,老婆可是要好好呵护的,绝不能太操劳。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赶紧抬身抓过手机一看,「十点多了。」

    察觉到对方的反应,席伦轻笑地微动两人相缠的腿,脚踝似不经意般在艾登的小腿腹轻轻一滑后,他才慵懒地低声问:「回饭店还是留下过夜?」

    「当然留下!」受不住的诱惑让艾登立马就脱口而出,但随即又懊恼地抱头倒回床上哭吼:「啊啊!不行,明天早上有会要开。」倘若会议是在下午的话,他还够时间回饭店梳洗准备,早上是肯定赶不及的。呜呜呜!真想跟小伦老婆抱抱睡啊!

    「嗯,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席伦转过身将脸埋进枕头故作淡漠说道,实际上却快忍笑到胃抽筋。没办法,谁叫艾登明明是长这么大个的帅家伙,却老能做出跟游戏里爆炸头矮人一样逗趣的蠢脸,让他不想刻意整对方都难。

    「呜呜,老婆,我也好想留下啊。」艾登哭哭地黏过去又亲又搂了半天,脑袋才总算运转起来,「啊对,我现在去把明天要用到的东西带来就好啦!」

    「嗯。」背靠在艾登怀里的席伦,望见与自己十指交扣的大手,心神不禁一恍,遥远的熟悉画面便浮上脑海——同是这般交握双手相依偎地细细呢喃情愫,然而,情景依旧,人事已非。

    「但我后天早上也要去公司,那多带一套?啊,大后天早上要去视察,那多带两套衣服……」

    「……」

    哪有什么情愫?根本就只有一只猪在煞风景地碎碎念,席伦没好气地掐了把咸猪手,笑骂:「你干脆直接搬来算了。」

    「咦咦?真的吗?」艾登惊喜地将他整个人扳过来,眼里尽是期待光芒。

    「反正你现在也差不多天天留宿了,又何必多跑饭店?」席伦伸指抵上艾登的鼻尖,把一张帅脸弄成了猪脸,「敢趁我睡觉时乱来,就踢你睡沙发……不对,睡阳台。」

    「老婆真好!」艾登乐得低头狂亲。

    于是,又一轮情事荡漾,直至满足方休。

    鹅黄灯光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余韵犹存的嫣红仍于席伦白晰的脸颊轻抹,像扑上一层淡淡粉脂,让那张本就中性的秀致面容更加柔美。不似一般亚洲人的深色眼瞳,席伦的瞳色是较浅的褐色,在这灯光下像极游戏里的琥珀眼眸,加上那头失去乌黑光泽的褐色长发,虽略微干燥却细密而不疏,让他更添上一股恬静的气质。

    艾登深深凝视这样的人儿,不由得痴了。他搂紧怀中的身子,伸手拂开席伦黏上脸庞的微湿发丝,望见盘据在白肌上的过往痕迹,心口是疼得一缩,再对上席伦正注视自己的眼眸时,便不禁脱口赞叹:「小伦真是好看。」

    席伦愣了一下,便垂眸拉上被单,一言不发地背过身。这明显生气的举动,令艾登立刻慌张解释:「我是说真的嘛,小伦。」

    见席伦没有回应,艾登又搂上去拼命道歉:「别生气啦,你不喜欢听,我以后都不说就是了,但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真觉得你好看啊,小伦……」

    如此耗了好一会,席伦这才轻叹出声,却也没打算回视身后的人,「整面大块的疤在那,怎么可能好看?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用这样安慰我。」

    「但我不是……」及时止住欲出的辩解,艾登难得细心一回,敏锐地抓住话中之意,却又没头没脑地纳闷问:「大块的疤?有吗?」

    「……」

    惊觉又讲错话了,艾登紧张地冒出一身冷汗,决定暂先安静一会,自己也整理下思绪。他靠坐在床头,东抓一把头西揉一把脸,绞尽脑汁了半天,还是不知该如何妥善表达想法。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任何生命的降临都带着一份天生的缺陷、几分后天的瑕疵,才拥有这一刻专属自己的美丽。但这话说来又确实矫情,人毕竟是视觉系动物,对外貌的批判大多优先于对内在的判断。

    艾登也是凡人,还是极度喜好美丽事物的人,自也难脱这样的本性,但他更是个忠于自我的人。倘若席伦本人真长得歪瓜劣枣、惨不忍睹,他虽不会因此放弃这段感情,却也不会为了同情而刻意把黑说成白、丑说成美,他藏不住那样的心思。

    「我眼中的你……要怎么让你知道呢?」艾登烦恼地低语着,也没管席伦是否会回应,就自言自语了起来,好似那张嘴就是脑壳被敲残的缺口不断泄漏心思,「小伦真的很漂亮啊,不会很阴柔,也不会很阳刚,就是刚刚好的那种漂亮,虽然脸上有点疤,但也没很糟啊,一点都不影响到,小伦为何会觉得自己丑呢?啊,难道是太久没照镜子了?对,该让小伦好好看看自己了,可是直接说他又会生气吧……」

    实在听不下去了,席伦青筋直冒地回头一瞪,「你这猪是忘了我在旁边吗?」

    「嗄?」

    回过来的竟是一张傻愣的呆脸,席伦真是被他给气乐了,只好怒踹去一脚,「不是要去拿行李过来,还拖时间?」

    「欸?」

    见猪脑还没转过来,席伦便冷笑地起身扯过整条被单,将满是吻痕的身子半遮掩地包住后,迳自走向门口,留下一只还痴望自己流口水的裸猪在床上。就在双脚将要跨出房间之际,他风情万种地回眸一笑,「我洗完澡你还没搬好行李,以后就不用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艾登立马跳下床就要往外冲,「别啊啊!老婆!哥马上去搬!」

    「猪,先穿衣服。」

    「喔对!」

    一个小时后,席伦刻意用最慢的速度清洗完毕。在他推开乾湿分离的淋浴间时,听见浴室门外有行李滚过地板的声音,便失笑地扬起嘴角,再慢条斯理地取出风筒开始吹头发。

    他望着面前被严实遮档的镜子,想起艾登的那句喃喃自语,不禁神情茫然。

    ——「该让小伦好好看看自己了。」

    该吗?

    后记:

    这里埋了很大的伏笔,揪竟小伦的疤痕是肿磨肥事呢?(#

    不少人有提问小伦确切的样貌和伤痕,似乎也疑惑为何文里都还没有详细描写?

    关于这一点,要请各位看到最后才明白原因了,但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是能在艾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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