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了,像是昏死了过去似的,一动不动,全然不把那些嗤笑放在眼里耳里。

    “我当然是真心待他的,谁知道这小子爬我的床就只是为了钱!他偷了我一大笔现金,自己从b城跑到a城来,我千方百计查到他跑到这里上学来了,才追了过来,钱我也不要了,我还不计较那点小钱,我就还想要人跟我回去就行。”

    ☆、结果

    邵扬说得义愤填膺,宣澜却对此毫无反应,老师听着邵扬说得也实在是不像话,便问宣澜:“这人说的是真的吗?”

    宣澜这才睁开眼,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是,他说什么都是真的,不必再问我了。”

    老师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家长呢?叫他们过来,这事儿要上报学校的。”

    “我爸妈都死了,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他再度开口,却成功让众人都愣住了。

    老师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大手一挥:“先等着吧,天亮了让你班主任过来领你吧。”

    关于如何处置这流氓的问题老师却犯起了难,毕竟这流氓也不归学校管,论罪名似乎也够不上扭送派出所,再说扭送派出所……对学校的名誉也不好啊。

    于是只能派保安看着他们二人,等第二天上班后上报校长处理。

    宣澜一直安生,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偶尔有赤、裸裸打量过来的目光他也坦然受了,邵扬因为是流氓,被着重看管起来,双手捆上了绳子,邵扬倒也没反抗,乖乖地坐着。

    凌晨时分看管他们的保安也倦了,不住地打瞌睡,邵扬闹了一夜反而精神奕奕,趁保安不注意凑过来跟宣澜说话:“怎么样?这回你该跟我回去了吧。”

    宣澜不想和他说话,把头扭过去,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邵扬又说:“这破学校的老师我看也不是个好东西,这学不上也罢,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言毕见宣澜脸和颈子都是一样的雪白颜色,只有耳朵冻得有点红,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耳朵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十分狎昵。

    宣澜勃然大怒,转过头去给了他一耳光,无奈力气太轻,那耳光打在邵扬脸上像挠痒痒似的,邵扬这会儿心情好,并不生气,仍然是冲着他乐呵呵的。

    那张堪称英俊的面孔落在宣澜眼里全成了面目可憎,宣澜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稍微坐得离他远了点。

    天很快便亮了,陆陆续续地开始有同学和老师来上学上班,保安室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宣澜的班主任,班主任大吃一惊,急匆匆地赶来领宣澜,却听到宣澜对“罪行”供认不讳的事,不知道如何处理,过去苦口婆心地劝了宣澜半天,宣澜却唇焦口燥的,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班主任也拦不住,只能上报了学校,不得不说学校在处理这方面事情的效率还是蛮高的,校长在第一时间也得知了此事。

    宣澜……宣澜……

    这名字并不常见,校长默念了几遍忽然想起来:这不是齐肃送过来的那个学生吗?

    这么一想校长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怠慢,先通知保安室把宣澜领到了校长办公室看着,再急忙打电话通知了谢翎。

    谢翎听闻此事亦是一惊,不敢隐瞒,立刻上报给了齐肃。

    彼时齐肃正在徐海新送来的小明星何婷然的房间里春宵帐暖尚未起床,骤然间接了谢翎的电话有些生气,转念一想谢翎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么早打来电话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接了电话便听到谢翎说:“先生,宣澜在学校里出事了。”

    齐肃又接着问怎么了,谢翎居然也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开口,齐肃心下越发着急,何婷然攀着齐肃的手臂,睡得迷迷糊糊的,此刻听到电话也得爬起来伺候他穿衣服走人,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笑着问:“先生这是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着走?”

    齐肃低头轻轻在她脸上拍了一下,亲了亲她的脸颊,却没有回答,何婷然知道不能多问,立刻闭上了嘴。

    说起来何婷然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几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她被徐海派来伺候齐肃,本来都快得手了,结果她一时鬼迷心窍地往齐肃的酒里下了药,没走几步就被齐肃发现了,当时齐肃并没有对她发火,只是没让她进门,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她在门口呆着不知如何是好,现在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徐海责骂死的!

    谁知道后来又峰回路转攀上了这根高枝呢,何婷然心中微微一动,温柔地注视着齐肃英俊的侧脸,这人哪怕不是金主,谈个恋爱也是很划算的。

    她披了衣服送齐肃到门口,挥了挥手:“先生路上慢走。”

    齐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齐肃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里边正坐着校长和宣澜,二人相顾无言,见齐肃敲门进来忽然一齐站了起来。

    宣澜倒是有礼貌,微微躬身给齐肃鞠了个躬:“先生来了。”

    齐肃点点头,上前和校长打了招呼,问了具体情况,校长也觉得这种情况很尴尬,但还是详细说了,齐肃听得心头火起,心想我把人送来你居然让人在保安室里关了他一夜?!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含着微笑,问:“那个校外的流氓在哪里?”

    校长说应该还在保安室里。

    齐肃哦了一声,把宣澜带过来,对校长说:“孩子还小,这件事不是他的错,是那个流氓一直在外边纠缠,希望学校能明察……”

    他语气诚恳,态度亲切,校长哪里有不明白之理?连连点头,借坡下驴说是学校对学生的保护力度不够,才让学生受了这么大委屈……

    二人言谈甚欢,彼此心照不宣,这时宣澜却忽然推开齐肃的手,对校长鞠了个躬,说:“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您按校规处理就好。我不上了。”

    言毕径直走了出去,齐肃连忙追了出去,宣澜走得倒不快,他本来这段时间就劳累过度身体虚弱,昨天晚上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又熬了一夜,下楼梯都要缓缓,看到齐肃追出来便站住了脚步,站在楼梯台阶上对齐肃说:“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你这孩子。”齐肃快步走过去,想到楼梯上拉住他,宣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想避开他的手,不料身形不稳一脚踏了空,竟然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宣澜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也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灯开着,窗帘却严严地拉着,看不见外边,无法得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坐了起来,能清楚地感知到身上的酸痛,全身像是被拆卸过又重组了似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蒙着一圈厚厚的纱布。

    衣服是蓝白相间的纯棉病号服,他想下床,却发现手臂上还打着点滴,只能重新躺下,等待有人进来。

    他闭上眼睛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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