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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庆帝松开手,将司徒一扬甩到一旁,“来人,押到天牢,听候发落。”

    “哈哈哈哈,章显你这个狗皇帝,喻王迟早取而代之。”司徒一扬大笑着被侍卫押走。

    长庆帝紧紧地攥住拳头。

    “今一早,朕收到建丰城孙守备的军报,云城关被鬼面军占领,云城军和镇国军的前锋营全军覆没,只留下前锋营将军陆汉一人,孙守备已经派人将陆汉送回。”长庆帝看向在一旁一脸震惊,无法相信所听到的话的陆久安,神色稍稍缓和一些:“喻王的事情我们还要从长计议,陆将军你现在可能也不适合谈军务,成王和礼王叔跟我来,其他人散了。”

    长庆帝负手走进内殿。

    在场的大臣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

    金欢跟着金必斜回到将军府,便一头栽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和金必斜去乞颜骨打那里复命,便没有再出过门,没有了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满心满脸的颓废。萧玖儿在云城关城墙上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的时候,他就感觉这个世界都灰暗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不能够保护。

    金必斜被乞颜骨打叫去,明着在其他大臣面前数落了一番,暗里却还是对金必斜进行了赏赐。乞颜骨打看着金必斜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你这样,寡人不知道是不是赏赐错了。”金必斜是乞颜骨打最为倚重的大将。

    “大王无需在意微臣,只是家事烦恼罢了。”金必斜勉强地笑了笑。

    “家事烦恼?”乞颜骨打的脑里出现了自己的那个表妹,从小到大一意孤行的芷江郡主。“难道是芷江和你有了矛盾?这么多年你们可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金必斜的笑更为勉强了。

    “先王为我和郡主赐婚的时候,大王曾说过芷江郡主的心并不在意微臣身上。微臣以为,这么多年,总能感动她,没想到,那颗心还是不在我身上。”

    旧事重提,总是有缘由,乞颜骨打的眉头一皱,又联想到远江郡王说的子虚乌有,怎么也要问金必斜这一句了:“莫不是芷江见到陆家的人了。”

    金必斜咬着牙,声音喑哑着:“陆家的人芷江天天见到。”

    乞颜骨打听得金必斜这么说,顿时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陆商的厢房在萧玖儿的院子里。

    萧玖儿每天给陆商换药,送汤药,跟她说话。

    陆商两天前已经醒来了,可是当她看到自己身处的房间,看到郡主打扮的萧玖儿,也就明白了自己身处怎样的境地。在她昏过去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便是萧攸森要杀陆汉。陆商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就只问了萧玖儿一句:“我大哥可还活着?”

    “我答应你救他,我就让父亲放了他。”萧玖儿将汤药一勺勺地送到陆商口中。

    陆商乖乖地吃药,却没有再说其他。

    没想到,就几日的时间,自己和萧玖儿就调换了角色。想到之前和陆汉说的,万一自己被俘虏,会遇到的是怎样的人,真是一语成谶。

    两日来,萧凄总是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玖儿和陆商奇怪的相处方式,她有话想问陆商,但是萧玖儿在,她实在是问不出口。从金必斜和萧攸森的对话里,从他们的神色里,萧凄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并不是萧攸森的骨肉,大约自己还是萧攸林和陆商父亲的骨肉。最原先她越想越慌,但后面却越想越安稳,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还是这远江郡王府的郡主。不过,她有点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人,于是来找陆商,却天天看着萧玖儿和陆商的相处,越看越觉得别扭。

    “你这两天总是这个笑容,玖儿被你看的毛骨悚然的。”萧玖儿顺着陆商的目光回头,对上了萧凄皮笑肉不笑的脸。

    萧凄往厢房里走,走向萧玖儿,将手搁在她的肩膀上,不咸不淡的语气:“金欢回来了,将军府有人来请你,你该去一趟了。”

    萧玖儿这几日完全忘记了金欢,听得萧凄这么说起来,连忙将药碗递到了萧凄的手里,“对,我去看看金欢哥,那陆商就交给你了。”说完,便跑着离开了厢房。

    陆商对上了萧凄的目光,嘴角不显地露出了笑意。

    陆商先开了口:“姐姐?”,话语里带着的疑惑并不比萧凄少,还带着些许的自嘲,“我还以为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萧凄心里大动,陆商的悲凉她竟然有些感同身受。

    金必斜从战场回来后,没有见过芷江郡主。

    萧攸林听探子说道过战场上发生过的事情,也知道了陆商这个人的存在,她有些不敢去面对,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要藏不住了。她有想过要去见见陆商,看看逐北侯的孩子和萧凄长得有多么的相像。

    突然,房间的门被大力地推开,眼珠猩红,披头散发,满身酒气的金必斜手里勾着酒壶闯了进来。

    萧攸林有些厌恶地别过脸去。

    “怎么,想你的爱人,看都不愿意看我一脸。”金必斜大声地冲着萧攸林吼道。

    这是金必斜和萧攸林相识以来,金必斜第一次对着萧攸林发火。

    萧攸林也是怔住了,任凭着金必斜在自己面前大吼大叫,手舞足蹈,将酒壶摔碎,丫环听到声音赶来,却被金必斜的“滚出去”吓得不知所措。

    萧攸林朝丫环看了一眼,示意她没事。

    萧攸林回过神来,站了起来,离金必斜远了两步,“你喝醉了,我不和你计较,你现在出去。”

    “出去?这是我的将军府,你敢让我出去。”金必斜的怒气更甚。

    既然准备撕破脸皮,萧攸林也就不和金必斜废话了。“将军府?没有我,你会有今天的风光,当初我嫁给你是下嫁,我是芷江郡主,而你是什么,只是个虎啸军的小头领罢了。”

    金必斜血气上涌,冲着萧攸林就是要一巴掌,但还没有碰到萧攸林的脸,就硬生生地止住了。扬起的手掌在不停地发抖,“好,好,好你个芷江郡主,我就问你一句,你和陆正北是不是有孩子,那孩子是不是萧凄。”

    萧攸林默默地合上眼睛,有些无奈的样子。

    金必斜知道她是默认了,一口气堵在心口,喉头里有一股血腥翻了上来,他捂住自己的嘴,转身离开了萧攸林的房间。金必斜没忍住,捂住嘴的手掌指缝中渗出了血。

    萧攸林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坐到椅子上。那个人是爱是恨,自己已经不清楚了,她为他生下了孩子,但她也亲手杀了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萧攸林撑着头就在椅子上睡着了,门没有关,凉风吹了进来,萧攸林感到了一阵哆嗦,然后睁开眼,仿佛间有个人走了进来,朦胧中是当年的少将军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萧攸林有些颤抖地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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