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就不想熬了?”郁风影轻咬兀笙的嘴唇,嗔笑道。

    “怎么会呢?我对你的相思之情,就好比是在酿酒,越熬越香醇,我会上瘾的。”兀笙撅着嘴装疼。

    “愈发地会说甜言蜜语了。说说,这些天是不是又去哄哪家姑娘了?”郁风影右手食指轻点兀笙的唇,背过身靠入兀笙的怀抱。

    “想你都来不及呢,哪儿能有别的姑娘。影儿,又将是月圆之夜,我只想替你承担那份苦痛。”

    “傻瓜,没事的。”郁风影又怎会不知兀笙是为何而来。

    晚饭的时候,兀筠第一个往兀笙的碗里夹了菜。兀笙看到兀筠在琉璃宫生活的很好,精神状况也不错,打心里高兴。

    兀筠是在尝试着把兀笙当做亲人来看待,但有人似乎对此不大乐意。

    郁风翎一手端着碗递到兀筠眼前,还用撒娇的口吻说道:“阿筠,你可都没给我夹过菜呢,我也要。”

    “咳、咳……”兀笙被郁风翎的声音给刺激到了,差点噎住。

    “来,喝口茶。”郁风影一边为兀笙拍背,一边递了杯茶水到他嘴边。

    “影儿,我方才耳朵没听错吧?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人是大师姐没错吧?”兀笙喝下一口茶缓了缓,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这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吃你的饭,问那么多废话干嘛,噎死了我可不负责!”郁风翎乱七八糟地夹了一堆菜到兀笙碗中,“赶紧吃,别浪费你阿姐的一番心意。”

    “好了翎姐姐,阿笙的碗都快装不下了。”兀筠适时地拉住郁风翎的胳膊,拯救了兀笙。

    “我也是看他身子板儿太瘦小了,需要好好补一补,是吧师妹?”郁风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郁风影。

    “呵呵,师姐说的有理。”郁风影顺着郁风翎的话接道,“阿姐做的饭菜十分可口,风儿他很是喜欢,定然能吃下的。”

    “大师姐说的对,影儿说的也对,还有阿姐,总之就是你们说的都对!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来,影儿你尝尝这个……”兀笙算是明白,跟这群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只有哑巴吃黄莲的份儿了。

    月圆之夜,郁风影的病症如期发作。

    兀笙像前两次那般用欢好来减轻郁风影身体的冰凉,在佳人累极熟睡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胸口的雪莲,穿好衣服出了门。

    琉璃宫内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流贯穿南北,兀笙在河中看到了一盏纸做的莲花小灯,中央的蜡烛正在燃烧。

    兀笙逆流而上,果不出所料,在池边望月的女子不正是他的阿姐兀筠么?

    与此同时,兀笙还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勾勾嘴角,也不去拆穿那人的踪影,迈步走近兀筠。

    “今夜的月色很美,只是一个人赏月,难免显得孤寂。”兀笙微笑着说道,仰头望向夜空。

    “每次你到我身边来的时候,我却总觉得那么不真实,但又仿佛在那些久远的被我遗忘的记忆中有过你的影子,忽远忽近。”兀筠侧头看着兀笙,“阿笙,你让我感到亲切熟悉。”

    “你是我阿姐,我们胜似亲人。”兀笙跃上木桥廊亭,“顺流而下的那盏莲灯是阿姐做的吧,很漂亮。”

    “你看到了?”兀筠吃惊道,转而低头看着水中明月的倒影,“月圆人圆,我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来做了这个莲灯。直到刚才放走了它,我都不知道其意义何在,是不是有些可笑?”

    “有的记忆会在心里根深蒂固,莲灯是许愿的美好象征,许多地方都有此习俗。”兀笙没说的是,儿时的兀筠经常在月圆之夜带他一起做莲灯。

    “呵呵,是我孤陋寡闻了。”兀筠的心情顿时变得失落。

    兀笙不再说话,而是吹起了一首曲子,灵动欢悦的曲调带领着兀筠的思绪飞入苍茫的夜空中。

    待音落之时,兀筠已是满脸泪痕。

    兀笙吹的曲子,是小时候兀筠教会他的第一首迎春曲。他那时性子倔,又顽皮,足足学了七八天才学会用琴弹奏这首简单的曲子。

    十个手指头都练得红肿不堪,兀筠每天都要给他换药包扎,还开玩笑说,家里以后就不缺胡萝卜了。

    “阿姐……”兀笙轻声唤道。

    “夜太深,我先回房休息了,阿笙也早点歇息吧。”兀筠被自己的泪如雨柱吓坏了,转身逃走。留下兀笙在原地叹息。

    “你说你这小混蛋,深更半夜的,没事儿吹什么曲子。”郁风翎飞身而至,抛出绢带一卷,将兀笙手中的紫竹箫给卷走,“这玩意儿我先帮你收着,免得你大晚上的再出来瞎折腾,害人不浅。”

    “哦?我看心里有鬼的是你吧!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看我阿姐,实在太不像大师姐你的作风了。”兀笙踱了几步,戏谑道,“若大师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真不知师妹是看上你哪一点了,我该不该提醒她擦亮眼睛里里外外地把你再看清楚一些,以免……”

    “大师姐海涵,阿姐她心地善良,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她喜欢的应该都是品性正直无私的人。大师姐如此刻薄可就不好了。”

    “哼,就数你伶牙俐齿!信不信我下回毒哑了你?”郁风翎气得咬牙切齿的。

    “大可一试。哈哈……”兀笙笑着,大步离去。

    看着郁风影熟睡的容颜,兀笙幸福却又忐忑着。药王迟迟没有传出何时归来的消息,除此之外,自己也别无他法。

    京城的事很棘手,等过完这几天再回去,怕已是另一番局面了。

    将军?亲王?还是公主?

    这几个非比寻常的身份,似乎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该不该做选择,如何做选择,抑或哪一个都不要。

    兀笙困惑不已,迷茫不已。

    爹娘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原以为除掉田昌便是报了仇,可事情的真相和最终酿成的后果往往并非自己所想。

    逝者已矣,但阿姐还活着,而让她幸福快乐的活着,这比报仇雪恨更加重要。

    那么,自己是否该及时地抽身而退了?

    “影儿,我上次飞鸽传书给你后,有没有在琉璃宫,或者桐城内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翌日清早,起床更衣洗漱完,兀笙向郁风影问起了正事儿。

    “这事我也同师姐说过,师姐她还特地去周边几个县城转了转,并无发现什么特别的异样之处。”兀笙传信说可能有人要对琉璃宫不利,郁风影和郁风翎两个当家的哪儿能坐视不理。

    “恩,无论如何近期不能懈怠此事,不管魏承业出于何种目的,但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兀笙饱含深意地看着郁风影,很想问问关于她和腾南郡之间的瓜葛。

    “风儿,我和魏承业他们之间的确曾有过一场交易,但我们现在井水不犯河水,再无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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