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不断。

    一年后的她,不再坚持。

    “你其实把钥匙寄给我就可以了。”她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知道世界上有种业务叫“快递”,任何不想见面却得传达的物品,通过它,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天天带着这把钥匙的他,日复一日,却依然没有填下一张很简单的业务单。

    “住房有着落了没?租房还是住齐叔叔家?”其实会问候,倒不是有太多关心与担忧,只是为免气氛太尴尬,随口问一下而已。

    “单位今年分配了一套住房。”他却认真、严谨的一一回答,“正准备开始装潢。”

    “那很好啊,现在的房市,能拿到单位配额很不容易。”她真心的恭喜他,“你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赏识。”

    他的眉头依然深蹙着,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要给点意见吗?”突然,他的唇里蹦出一句紧绷绷的话。

    啊?什么意思,她听不明白。

    “装潢。”他说话的风格,依然惜字如金。

    她有点傻眼,他的房子装潢找她给意见?她没听错吧?!

    “我喜欢暖色调。”和以前一样。

    曾经,那间房子的装潢和布置都是她一手亲自操办,以前因为她的关系,他从来不给予肯定,但是其实他一直很喜欢那里的布置,暖暖的,像一个家。

    “你的意思?……”她觉得,是不是自己智商退化的很厉害?

    “我的预算并不高,七十八平方,十五万够吗?”他的语气认真到好像在和装潢公司商谈。

    “够是够的,但是……”关她什么事啊?!!

    “那好,我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你帮我找以前的装潢公司,还有采买家具。”就这样敲定。

    她傻眼,再傻眼。

    让她帮前夫置家?

    把她当免费劳动力?还有,他到底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不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为什么硬生生要再度扭在一起?

    解决了一套房子的问题,再来另一间房子的装潢?如果这样,他们的关系还有完没完啊!

    见她正想开口拒绝,他抢先一步打断,“无论过往如何,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至少在当时是朋友。”人的心情是很复杂,可以一直远远看着一个人,也可以因为这个人可能会跟随另一个人远去而焦躁。

    这一年里,他不断在矛盾中徘徊,因为心中有一道永远解不了的结,所以不能靠近,直到高以贤的出现。

    有些事,也许鱼与熊掌可以兼得。

    她和父亲的感情一向冷漠,也许,事态的发展并不会那么复杂。

    至少,现在的他,已经不想再无数次默默在她单身公寓的楼下,望着她的身影,永不吱声。

    曾经无辜的伤害,该收手了。

    一年的自我折磨,也够了。

    因为蓝芹就是“夏雨”,他最后选择妥协。

    “啪、啪”不远处,高以贤坐在越野车里,按着车喇叭催促着她。

    眼前的男人,等着她给一个答案。

    25岁的她,已经有足够的智商去明白,只要她点下这个头,就代表什么。

    代表一份重新开始的可能。

    起码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我以为我们至少在当时是朋友。

    是的,当时他们是一对最完美的难兄难“弟”,当时的情谊,都是真真切切,没有半分掺假。

    陡地,她的心底漫过一丝悲伤。

    为什么,这么理所当然?为什么可以当曾经的一切不愉快都不存在?

    为什么,不点下这个头,和过去过不去,小心眼的人好像成了她?

    她欠他什么了!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继续悲惨?!

    但是,他却拿了相当完美的五字理由“至少是朋友”。

    至少是朋友……

    虎子是她的朋友,高以贤是她的朋友,他是吗?

    他能是吗?!

    她思索,想找寻最适当的话语来拒绝他。

    “不行!”一句激动、高昂的拒绝,并不是来自她。

    一个娇小的身影冲了出来。

    她没有信守约定在咖啡屋等待,因为她不是男人,她不需要风度。

    “不行!不行!你的房子装潢怎么可以找这个女人,你们都离婚了,怎么可以还在纠缠不清?”声声质问,步步逼近,活像当场活抓了一只狐狸精一样。

    她蹙眉,不愉快的记忆再次席卷大脑。

    就是这个位置。

    就是这个女孩本末倒置的连声逼进,说她棒打鸳鸯,说曾经自己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数次拿掉小生命,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讽刺她的傻气?讽刺她永远等不到的希望?

    曾经,她肚子里早就不存在的一个小生命,令另一个女人抓狂。

    她不是很确信他们的关系,虽然无数次目睹过他们很亲密。

    当时的她,被狼狈的逼得步步退后,就像今天一样。

    “够了!不要再胡闹了!”他挡住齐暖想用指甲抓破蓝芹的脸一样的架势,抓住她的手,然后无意中,一松。

    “啊!”一声尖叫连绵不断。

    就像那天一摸一样,只不过这次摔下五六阶高高的台阶的人,是齐暖,下面停着车的是高以贤的越野车,并不是刚巧路过撞上她的出租车。

    车里的高以贤目睹这一幕,冷静的脸,丝毫没有变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她和傅凌赶紧奔下台阶。

    “好痛,好痛!”齐暖抱着小腹,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你哪痛?”她赶紧问。

    她的额头刚好碰到一层台阶上,破了一层皮,隐约泛着血丝。

    “我破相了!”摸到自己的伤口,齐暖激动的大哭,随着恐惧,下腹部越发激烈的抽痛,“好痛!好痛!”

    作为医护人员的敏感,她觉得可能要出事了。

    “快送她去医院!”话音刚落,120急救车的“滴答、滴答”的声音竟然及时出现。

    有人及时拨了120.

    傅凌已经扶起齐暖,“我不要你管!走开!”没想到齐暖还在闹别扭,“我痛!我要告你谋杀!”声声愤怒。

    一边激动委屈的捶着傅凌铁胸,一边骂人,精神亢奋到根本不像需要急救的病人。

    虽然这样,傅凌还是干脆打横抱起挣扎不已的齐暖。

    他答应过齐叔叔,将来如果他不在了,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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