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三天的水金大会不说,还请了道士来玄生,那天风大,黄纸符咒飘的到处都是,他在家里激动的一塌糊涂,就希望这些东西能把他一块儿给超度或者消灭了,但是那些东西都毫无用处。

    如果塞东西的是冒牌货,起码说明两点,一个是冒牌货确实是对他含有某种恶意,一个就是冒牌货可能对换魂这件事不了解,毕竟如果能做到换魂这地步了,不太可能不知道符咒对生魂没用。

    但如果塞这个符咒的不是冒牌货……

    他想了一下,又望了望金钟仁,后者正低头和延江讲话,于是还是决定大胆猜测一下。

    不是冒牌货,那就还可能是云默了,如果是云默,只能说明金钟仁的猜测是正确的,云默需要毁灭他。

    想到这个,他并没有太难受,反倒有些放心,有些感情,坚持太多年了,他一直断断续续地存着,纵然云默跟冒牌货好上之后,他也没有完全断绝,但是有些东西,当断还是要断了。

    感情能偶尔糊涂一下,但是有些东西实在不能忍让。

    说是如此说,他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沙发上的延江正在抱怨说饭都没来得及吃呢,就收到信息,只好立刻赶过来了。

    金钟仁把冰箱关上,从里面掏出了几个真空包装的咸鸭蛋,估计是打算煮粥:“那你老婆要生气咯,改天我有空请嫂子吃顿饭。”

    延江摆摆手:“她没事,就是小丫头闹腾着呢,一个就把人烦死了,我爸非说还要再来一个。”他说是如此说,但还是笑了笑,“我前几天问她要不要弟弟妹妹,她别别扭扭地跟我比划,要弟弟不要妹妹,我问她为什么,就跟我笑,死活不说。”

    金钟仁陪着笑,细长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敲了敲,室内有些安静,那些声音水波一样的涌动起来,又涟漪一样散去:“那就生个弟弟。”

    “到底不好。”延江摇摇头,“养起来没问题,但是小的太小,到时候一碗水端不平,我也怕她难受,过几年再说吧,等她大点,要是愿意,就再生一个。”

    感觉延江过的还挺好的,卞白贤默默地想,估计要不是自己这个破事,延江现在还跟老婆孩子一桌吃饭高高兴兴的呢。

    他想起很久之前,延江跟他说的,以后生两个,一个跟他姓卞,有点怅然若失。

    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他失去的东西太多,情人、自己可能将来还包括父母,但是到底还是把兄弟失去了。

    金钟仁跟他想的差不多,勾着嘴角也说了几句你不错,跟嫂子感情是真好之类的,不过金钟仁虽然勾着笑,但到底笑的不太热情。

    “哪有那么多说法。”延江低头把玩着袖口,“看着不烦,也不太跟我吵架就行了,过日子么,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安静点就行。”

    金钟仁脸上的表情有点淡,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也有道理。”他站了起来往厨房走去,估计是淘米了,卞白贤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有跟上去。

    他有点事情问延江。

    “你早知道些什么了是不是?”

    他一点也不信延江说的因为他性子躁所以怀疑他杀人的事情,性子躁又不是神经病,他跟延江打小就认识了,延江应该比谁都清楚他的性格。

    他写的有些慢,延江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回答。

    “是。”

    延江似乎找不到措辞,过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我会下意识地第一瞬间就去查你父母,其实是因为我在你出事之前,就看见你父亲……”他停顿了一下,往厨房看了一眼,“我不能确定,但是你父亲应该有个情人……你性子躁,我怕你知道了忍不住做错了事。”

    卞白贤也下意识地往厨房看了一眼,金钟仁在里面不知道切什么,弄的砧板咄咄的,明明他就不需要讲话,但是他就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你早知道!”卞白贤有点怨恨,这种事情,他没出事之前就该告诉他啊!并且他又不是神经病,有就有吧,最多就是生气,还能怎么着啊?他自己还不听话出柜呢。

    延江叹了一口气:“你当年性子要是这么着还差不多,那时候你眼睛里揉得下沙子么?”

    卞白贤正要辩解,金钟仁却出来,望了望他地板上的字,却也没有多问,只是说粥煮上了,过半小时就能吃了,于是室内又沉默下去了。

    “你们俩,就是都太执着了。”延江低着头,抬头的时候又笑了笑,两条路叠在一起,坐姿无比懒散,总算在寂静中又开了一个话题“你这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劝你跟女人结婚,就是跟你说,有些事情么,也不能强求。”

    金钟仁嗯了一声,把衣袖放下来了,似乎有点冷,但是卞白贤看到他额头上其实还有点汗。

    “你倒是真为他考虑。”

    延江笑了笑,有点尴尬:“施恩望报也不是你的风格对不对?”

    卞白贤听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他有点感激延江的体谅,又觉得延江的话没必要。

    金钟仁又不是那种会因为希望跟他在一起就帮他的人。

    “怎么听起来像逼供似的。”金少爷举起手,半开玩笑,但是眼睛里并没有笑意,“他没感觉就算了,我还能怎么呢,以前是那样,以后也是那样啊,不会强迫他的。”

    卞白贤有些头疼,一晚上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还没有理出个完整思路,现在又碰到了这种问题。

    他想了一会儿,看金钟仁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自己是该去说些对不起还是拒绝的话,长短不如短痛。

    老实说,金钟仁对他,真的没话说,他当年追云默也没有用心到这个地步,人心都是肉长的,金钟仁这样子的时候,他也会微微刺痛,但是他骗不了自己。

    他一点也不喜欢金钟仁,不仅仅不喜欢,甚至还有点害怕。

    这个人,看过他的痛他的恨他的绝望,他赤裸裸的呈现出去了,而金少爷却依旧那么干净优雅。

    他想起很多年前,金钟仁跟他说,云默真的有你想的那么好吗?既难受又痛恨,金钟仁像是一个高明的预言家,几乎事事都一语成谶,偏偏每一件事都戳到了他痛处。

    自己绝对有病,他想,金钟仁不在的时候,他思念成狂,金钟仁在的时候,他又渴望恣意伤害,想来想去,不过是自己太下作,仗着金钟仁痴情罢了。

    他指尖沾了点血,纠结了半天,终究没把那句对不起写出去。

    “我意思说,你也三十几了,你父母不急?”

    “我爸不就一直那样么。”金钟仁站起来去厨房看了看,卞白贤跟了过去,发现金钟仁煮的粥有点奇怪,白色的小米粒熬的粒粒晶莹,但是里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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