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的好好的。

    以诚还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

    穿着蓝色的外套,脚边放着一个背包,还是上次以诚说要带他回吉林看雾松,特地给他买的。

    以诚愣一下,接着冲过去冲着他说:“你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实人要是火起来,。。。。你你你。。。你下次再。。。再跑。。。试试看!”

    千越坐着不动,看着这急了的老实人,急速吞咽的喉节,眼睛真如同白兔一般赤红了,抖得几不成调的声音,完全没有威胁力。千越说:“好,以后,我再不敢跑了。”

    他的脸上慢慢地浮出一个笑容,是黑夜廊下绽放的昙。

    是以诚嘿嘿嘿笑了起来,“怕了吧。”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千越说,“哎,你这副样子,真难看。快开门进家吧,让人看见。”

    以诚说:“哦。你。。。你快起来,这么凉,还坐地上。”

    千越说:“脚麻了,你拉我一下。”

    以诚把他拉起来,打开门,两个人几乎是扑进去的,咚地一声撞在门上,千越的背被撞得生痛,以诚把他的头摁在怀里,大手垫在他后背,“撞痛了吗?”他说。

    千越闷声闷气地说,“嗯。我活该。”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周身均是紧绷之后放松下来的疲累,只想摊开了手脚,让身体的每一寸都贴在柔软的床上,你的身边有我,我的身边有你,那一份安妥与满足,把劳累的身体激得更为软弱。

    以诚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发问:“怎么又能想到回来呢?”

    千越的声音微不可闻,如同叹息,“想想,两个大男人,就不要玩儿我跑你追,我藏你找的把戏了。玩过两次也够了。就回来了。再说,叫我,到哪里,再找象你这么个老实人去?”

    以诚略低下头,在千越的唇边亲了一下。然后,变得有点儿呆愣愣地,说:“越越,你是甜的。”

    千越反肘撞了他一下,又笑着转过头来,张开嘴,舌头上躺着一块儿糖。

    以诚说,“哦,还象小时候似的,含着糖睡觉。那牙痛的滋味,都了忘了?”

    千越说,“哎,忘了。”

    以诚说,“好。以前的那些苦的痛的滋味,都忘了吧。”

    就算前面的路再难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好太多了。

    千越把自己的手与以诚的扣在一起,说:好。

    以诚慢慢地把他的手送到嘴边去,一人手指一个手指地吻过去。

    两个人居然就这么都睡过去了。

    千里起解 正文 眼睛里的苹果

    那以后,以诚的哥姐又找过千越一次。

    千越只咬紧了牙关,不肯说离开或是分手的话。

    按以刚的话来说,他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

    千越想,真是的,长这么大,还没这么坚持过呢。

    千越一直是个容易放弃的小孩,小时候,做不出来题,就不做,从来没有想到过什么有志者事竞成,当不当得上三好生,成绩排第几全不在意,妈妈说他象是属猫的,只要有一方窄窄的地儿可以晒晒太阳就心满意足。

    啊,我不过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千越想,神啊,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只是如今的这种坚韧从何而来呢?每当想到这个,千越会回过头去看以诚,以诚这些天瘦了不少,神情却越见温和,下了班就大包小包地买回来做饭,千越微笑着说,“每天做这么多,两个人吃不了太浪费。”

    以诚说,“所以呀,不想浪费的话,多吃一点儿。”

    千越趴在他肩头摇晃着说:“你把我养肥了想干嘛?杀来吃?”

    以诚说:“那可舍不得。”以诚反身抱住千越,“真是舍不得你。”居然就湿了眼睛。

    千越静静地俯在他肩头,这许多天的委屈,听过的许多许多伤人的话,好象都不那么刺似地梗在心头了,千越轻轻地笑,“说的生离死别似的,舍不得我就一辈子在一块儿呗,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以诚紧紧地抱着他,脸上笑着,泪却流了满脸。不想给千越看到,大手抹了脸,一下又一下。

    千越捏捏他的肩说,“是以诚,来,听我说一句名言,‘你看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上天尚且看顾他们,你们人类为什么要担忧呢?’”

    以诚呵呵地笑起来。

    小时候,以诚喜欢收集名人名言,满满地记在一个小本子里,千越写作文遇到瓶颈的时候,就会问他借来抄上一段。

    越越啊,从来都是以诚力量的来源,只是千越他不知道,他便知道了,他也不说。还象小孩子一样一味着赖着他,以他的柔软,给他刚强。

    父亲终于知道了以诚和千越的事。

    以诚又被叫回家了。

    回来的时候比上一次更晚。

    以诚说,“越越,就知道你不会睡。快去睡,胖子不是吃出来的,都是睡出来的。”

    千越绕到他身后,搂搂他的腰说,“就睡了,你也快睡吧。”

    忽然凑过去仔细地在他耳边身畔嗅一嗅,问道:“以诚哥,你哪里伤着了?”

    以诚把他拉到身前,“我哪里都没伤着。”

    千越说,“你身上有药的味道。”

    以诚抬起胳膊闻一闻笑着说:“哪里会?”

    千越说,“是以诚,我只说你身上有药味,又没说是胳膊上,你呀你呀,笨到撒谎也不会。”

    千越拉起以诚的右手的衣袖,胳膊上缠了厚厚的纱布,隐隐有血透出来。

    以诚的父亲听了儿子的事情把以诚叫回家,严厉地要求他与千越断绝关系,以诚拒绝了。暴怒的老人拿起菜刀就砍过来,以诚用手挡了一下,在胳膊上划了寸许长的伤口,深可及骨。

    姐姐要陪以诚去医院,父亲坚决不许,以诚自己去了医院缝了伤口,又回公司换下了染了血的衣服才回来。

    千越说:“出门的时候穿的是蓝外套,回来变灰外套,是以诚,莫不是你背着我勾三搭四去了?”

    以诚哈哈笑起来,揽过千越道:“越越,别哭。伤口包得吓人,其实没什么,也不太痛。”

    以诚把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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