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就风云搅动,烟雾迷蒙了。

    不过这些是非与她们又无甚关联,待师父交代的事情过去,她们便离开京城,再大的风雨也滴水不沾。

    司空翎低头吃着饭,耳边又听到有客进门的脚步声,她本没在意,却越听越熟。

    当即回过头去,嘴角的饭粒还不及舔掉,双眼便大放了光彩,“师姐!”

    喻秋涵闻声瞧来,不等开口秦可儿便先上一步,坐到小萝卜身边,“还真是你们,何时到的?”

    喻秋涵也过来坐下,司空翎叫小二添了碗筷和饭菜,“今日刚到,正准备去寻你们,哪知这么凑巧。”

    “说好迟到几日,你这都过去了多久?”喻秋涵冷不丁开口,语气不善。

    司空翎嘿嘿笑着,拉着她的手臂撒娇,“不知不觉就耽搁了嘛,师姐别气,我也不是故意的。”

    “去去去,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秦可儿立马把司空翎的手从喻秋涵的胳膊上拿开,宣誓主权似的把喻秋涵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司空翎白她一眼,倒也不争了,她想了想刚要吐出一个“兰”字,立刻被喻秋涵眼神制止。

    司空翎当即知道事有不妙,瞧了一眼周边吃饭的食客,压低声音:“发生了何事?”

    “此处不便多说,吃了饭,找个静处再议。”秦可儿道。

    司空翎本来信心满满的想,朝堂之事再大再混,只要她们站的远远地不被波及,就和她们没有关系。可如今兰府被抄家,所有人收押天牢,不日处斩。喻秋涵书信一封回山,师父他老人家当即心急如焚,让她们暗中探查事情内情,自己正赶在来的路上。

    “太子逆反与兰家何关?”司空翎问。

    “兰夫人有个儿子叫兰皓,在工部当差,是个侍郎。兰家被抄,主要原因就出在他是太子手底下的人。太子预谋造反,养兵需要大量武器军饷,便拉拢工部。这些年工部土木兴建,渠堰疏降,甚至修葺皇陵等等,能克扣则克扣,剩下来的都入了太子腰包,用以军需机器制造。”

    司空翎听秦可儿的话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忒胆大了吧!都已经是太子了,皇位不是迟早的事情么?”

    “你当然想不到,我们也是查了许久才有眉目。太子预谋这些就是要当朝皇帝的命,因为一个女人。”

    “女人?”

    “那女人不是杨玉环,却也有个父抢子妻的经历。”秦可儿嗤之以鼻道,“但这皇帝却不比唐玄宗,这女人不爱他,没进宫就自杀了。太子爱她至深,自那时便有了反心。”

    司空翎明白过来,“所以太子出事,工部也皆被牵连?”

    “不错,皇帝龙颜大怒,工部尚书还要惨些,兰皓只是个侍郎,也不免满门抄斩的命。”

    “那兰夫人……”司空翎皱着眉,“师父说兰夫人是唯一挚友,不知已经急成了什么样子。可,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劫狱救人吗?”

    喻秋涵:“也只能等师父到了再做定论,如今案子还没有完全了结,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下令斩绝。”

    “还没了结?”司空翎说。

    “抓了那么些人,严刑拷打后一个咬一个,没完没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咬完。”秦可儿道,“这皇帝是铁了心,不把朝上的乱臣贼死全部剿灭,怕是不会死心。”

    司空翎不敢苟同,“杀完了,他这皇帝还怎么当,那么多官位替都没人替。”

    “谁说要杀了,肯定论轻重盼,就算不杀也得拎出来,摆摆君威,以儆效尤。”秦可儿想想又道:“不过有一件事倒稀奇。”

    “何事?”

    “兰夫人膝下一子一女,全家都被抓了,可那女儿却就在前一天嫁人为妇,脱离了兰家,竟幸免了。”

    “这么巧?”司空翎也稀奇起来。

    “可不是,而且那婚事办的十分轰烈,全城皆知,就是现在余韵还没过,听说过两日还得补几场宴席。”

    “这也太荒唐,一面家人都要死光了,一面还有心思大张旗鼓办婚宴?”

    “我倒是挺意外,”秦可儿道,“男方明知是兰家的女儿,却不是急着撇清关系,你不觉得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  欧欧欧 走了一张剧情 感觉虐的就要来了

    ☆、第53章

    秦可儿如此一说,司空翎也不禁细细想来,朝堂之罪最怕牵连,就算这事本和兰家小姐无关,但是一但沾了亲,就算无关也能说成有关。

    果真是万般真情才能这么铤而走险!故意大张旗鼓举办婚宴,怕是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兰家小姐出门,已于兰家再无瓜葛。

    “你可知是哪家公子,如此重情义,我都想拜会拜会了。”

    “我自然知道,”秦可儿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此人便是兵部侍郎,郁珅。”

    司空翎一听,脸上笑意顿僵,“糟了!”

    入夜,司空翎饶了大半个京都找到侍郎府,翻墙入内摸了好几个屋子才找到郁苒住的那间。

    她推门而入之时,郁苒还在沐浴,司空翎鼻头一热,虽然极想细看,却还是很快避开了视线。

    “谁?!”

    “莫慌,是我!”

    听闻是司空翎的声音,郁苒打算从浴桶中出来的动作一止,但她怒上眉心却也未加掩饰,“出去!”

    她还以为司空翎入夜至此又是本性使然,哪知她厉声一喝,这人竟当真就这么听话的又出去了。

    “我有事要说,你、你稍许快些。”司空翎说罢出屋关门,侍郎府守卫严谨,她便耐着寒风在屋顶坐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郁苒洗完澡开门,对着檐上轻咳两声,司空翎自然领意下来。

    “你是否觉得这天下任何一处都由得你随意进出,如若无人?”郁苒关上门,回身便忍不住要责怪她。

    司空翎哪里都敢闯,闯一闯衙门,或者是些许富庶之家倒也罢了,郭府已够凶险,如今入了京,这侍郎府好歹是钦赐的三品府邸,万一被人发现,要如何解释?

    然而司空翎却一副无所谓的嘴脸,笑嘻嘻的看着她,“苒儿虽是责怪,但是其中担忧我却是听出来了。”

    她倒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郁苒瞪她一眼,嘴硬道:“无需多想。”

    “苒儿别担心,皇宫禁地我也去得,区区侍郎府我还不放在心上,更出不得事。”司空翎讨好的笑着,“就算被发现了,不还有苒儿护我?”

    郁苒走到桌边坐下,浴盆来不及唤人撤出去,屋子里还荡漾着漫漫水汽,面对面坐着都觉得对面人有些许迷蒙。

    郁苒不与她多说废话,直奔主题,“你说有事要说,何事?”

    谈及正事,司空翎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懒散,她凑近郁苒些,小声道:“你可知你义兄的这位新婚妻子,是何许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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