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的,就只有身上这具灼热的身体而已。高热烧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只能遵循着快感,本能般的弓起身体更加贴合着李慕远。

    终于在一个强力的冲刺中,两人释放出滚烫的欲望。

    李慕远抱着修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略略的平息了片刻,欲望又渐渐的抬头……

    云雨平息后,李慕远唤来下人备好了温水,帮修白清理了一番后,两人疲倦的躺回床上。

    修白蜷在李慕远的怀里,身体疲累得连根手指头都不想抬起。李慕远轻轻抚着修白紧致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他光洁的肩膀,最后颤抖的抚摸着修白被蜘蛛精用指甲扎出来的几个伤口上。

    「这里还痛吗?」李慕远问。

    修白半眯着眼睛,慵懒的说:「伤好得很快,早不痛了。」

    李慕远默然良久,你肩上的伤已经不痛了,可我心里的伤还在痛着。

    修白,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只求你不要放弃我。

    第八章

    向来是欢娱嫌夜短。如今李慕远和修白二人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春宵之于李慕远自然就好像口渴得要死的人好不容易得了杯水,无论多少都觉得不够的。

    李慕远本打着如意算盘,准备溜了次日的早朝,和江修白在床上继续温存。可惜还没等到太阳高升,老皇帝就好像未卜先知自己这个幺儿有心溜早朝似的,天才蒙蒙亮,就派了个老太监传圣旨要陵王今晨务必在早朝上露个脸儿。

    李慕远哭丧着脸爬起来,修白睁开猫儿眼,李慕远嘟嘟囔囔的抱怨好像耳边嗡嗡乱叫的苍蝇,烦得修白颇为鄙视的看着他,很是不满道:「你怎么还学会了女人唧唧歪歪那套啊?」

    这话让李慕远有片刻的哑口无言,感觉自己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心里直泛委屈。套好了鞋袜,回头看到修白已经背过了身又呼呼打着小呼噜睡过去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心里纳闷,怎么好像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个?这小妖精真够没心没肺的,两人若换个身分,修白绝对是个勾一个踹一个的负心寡情主儿……

    李慕远摇摇头,庆幸是自己先勾到了他,并且暗自咬牙以后要看好他。

    只是等李慕远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后,修白才慢慢张开眼睛,面向墙的脸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元顺帝登基已经三十多年,如今圣寿五十八岁。登基伊始倒是下了好大的力气革新各项政策,开拓了一个盛世。

    只是近几年,不知是否青年时太过废寝忘食,元顺帝现今身体大不如前,特别是过了四十后,整整将近二十年大病小病没有消停过。

    自从身体有衰老虚弱之征兆开始,元顺帝便渐渐的迷上了丹药等物,常常花费巨资寻访异人真士,也曾大张旗鼓的派遣船队出海找寻蓬莱仙岛,想求得长生不老药。

    数年前,有官员上报泰山隐居一位方士号盈虚子,所炼的丹药能医百病,在泰山附近已经广播福祉,荫庇百姓,被称作「真君下凡」,附近数百里百姓无不对其敬若神仙。没有人知道盈虚子从何而来,此人忽然就行走在泰山附近,专行那济世救人之事,也很是精通紫微术数,占筮祸福往往一语中的。

    闻有此人的元顺帝大喜,立刻重金延请入宫中。

    盈虚子自从入宫,便用丹药治好了让太医院数年来东手无策的元顺帝的宿疾,又数次言中天灾人祸,顿时让龙心大悦,其后便在祭天中封盈虚子为国师,委以重任。

    李慕远这天奉旨入宫,也正因为这个盈虚子。

    原来早在元月时,盈虚子已上禀过,今年元顺帝犯太岁,国将有劫。昨天他夜观星辰,见北方有凶星闪动,于是连夜入宫觐见元顺帝,告知劫之将至,惊得元顺帝一宿没有阖眼。

    所以今日天还没亮,元顺帝就召集了文武百官和各位皇亲贵族,抛开了政事专就此进行商量对策。

    李慕远得了陵王的封号,奉的却是个闲职,不过因为甚受元顺帝喜爱所以列在了文官一列的前排。

    元顺帝脸色紧绷,他素来相信占筮,因此异常倚重盈虚子。自从得了此人,连朝政大事也多有向他征询的,所以盈虚子平常就站在他的身侧。

    盈虚子奉了老皇帝的旨意,向文武百官简单的形容了一下所观到的星象内容。惹得下面一阵骚动。

    百官里有素来不信这些的人,可相信的也大有人在,况且数次给他言中,这次自然也不会受到忽视。

    「凶星在北方偏南之处显现,正是京城之处,贫道惶恐……」说着说着,盈虚子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听着盈虚子欲言又止,停在「惶恐」二字上,元顺帝大惊失色,身子前倾,竟然亲自离开了龙椅扶起盈虚子,急切道:「国师尽管知无不言!」

    盈虚子伏在地上:「凶星与帝星相冲,贫道惶恐此星是陛下登基前所种下之业,现今借了契机挟怨而成,有人会借此凶星对陛下不利,动摇陛下河山!」

    一语出口,众人震惊,文武百官顿时交头接耳。元顺帝当年为了取得皇位曾经暗中弑杀了几位争位的兄长并嫁祸于旧太子,他的皇位下染有多少鲜血已经是朝廷中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

    如今灾星是那些怨魂所聚,元顺帝怎么能不害怕。他惶恐的捉着盈虚子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捉着唯一的救命稻草:「国师,这如何是好!」

    盈虚子摇摇头道:「贫道还未曾探得灾星本体,不能作法。不过陛下稍安毋躁,一切都在命运之轮盘内,等到天祭之后,一切都将大白!请陛下好好的准备此次春季的天祭才好。」

    李慕远眉尖一挑,总感觉盈虚子眼角的余光瞟在自己的身上,他不动声色的站着,只做出和旁人惶恐的表情和身边的官员轻声适度的议论着,内心却心思翻腾得好像滚烫的沸水。

    盈虚子指的难道是修白?李慕远猜测着,可是片刻便否定了,找修白,盈虚子是助了他一臂之力的,修白真是凶星的话,他怎么会让自己将他找出来呢?况且盈虚子也直言不知凶星本体。

    江修白在山林已经两百多年了,跟皇帝三十多年前造下的业怎么能连系在一起呢……

    自己自然也没有反心,皇位根本就是个蜜蜂巢,虽说里面风光无限好,不过李慕远还是不想被螫得满头包。

    李慕远逐项的分析着,无论往哪边想都觉得修白断不会是那个什么凶星,可是依然无法按捺住莫名的不安,不由得烦躁得很。

    暗忖得好好的掩饰一下修白的身分,这种时候好比装满了热油的锅子,弄一滴小水珠进去也能把人折腾个焦头烂额来。

    好不容易散了朝,李慕远心里装着顾虑,并不肯在宫里多留,一心想赶回府内找修白。无奈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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