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故事都好有趣啊,阿茶听不够。”

    宋岐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阿茶道:“我要是也能游历四方就好了。”

    陈遇也顺着梯子爬了上来,只是刚露头就看见阿茶又与他黏在一起,心中不悦,便未坐过来,只是远远地坐在梯子上看着他们。

    宋岐轻笑道:“我亦曾羡鸟儿飞翔恣肆无拘,而今孤身在外,飘零无定,再好看的景色,也只是徒增寂寞。”

    陈遇心里嘟哝道:怎么就孤身了,我不是人吗。

    阿茶替他问了出来:“大黑哥哥呢,不是你的亲人吗。”

    宋岐垂下眼睫,并未做声。

    陈遇脖子一伸,生怕自己漏听一个字,不料额头磕到瓦砾,梯子晃动,重心一个不稳,连人带梯子一块儿从楼顶倒下去了,一声惨叫。

    宋岐:“……”

    陈遇和宋岐住在一个屋里,两张窄窄的小床紧挨在一起,两套铺盖干干净净地叠放着。

    宋岐从怀里掏出一个翡翠瓶子,从里面倒出些金黄色的药油擦在陈遇的额头上。

    指尖跟翡翠一样冰凉,陈遇抬眼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想问他刚才之后说了些什么,想想又太矫情,还是作罢。

    宋岐问:“爬梯为何如此莽撞。”

    陈遇道:“梯子年久失修。”

    宋岐道:“哦,那我还要替梯子向你道歉哦。”

    陈遇白了他一眼,道:“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宋岐道:“这些银子,加上你我身上这些碎银,可撑个十日左右的口粮,路上再找些野味凑合,也差不多可以到秦淮。”

    陈遇撇撇嘴道:“哦……”

    看他的有气无力的眉毛,宋岐问:“一天就舍不得走了?”

    陈遇摇摇头,道:“只是觉得,若能像他们一样过一生,倒也快活。”

    宋岐道:“王爷生在帝王家,想要什么有什么,莫不快活?”

    他苦笑道:“谁说想要什么有什么了……”

    宋岐也知道他说的是沈若,便不再多言,收起药瓶,躺进被窝里,沉声道:“衔知困了。”

    陈遇吹了油灯,也躺了下去。

    河汉迢迢,星辉透过窗撒落到宋岐的脸上。陈遇悄悄的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遇轻声道:“你为什么去过那么多地方?”

    沉默持续了很久,宋岐才开口:“家道不幸,自小就跟着母亲四处讨生活。”

    陈遇很感兴趣:“你母亲呢?”

    宋岐犹豫了一阵,笑了笑,道:“我母亲是娼妓,死在男人身下了。”

    好像有什么砸在了陈遇的心上,钝痛感从心口传到脑后。眼前的人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淡然如水,不起波澜。

    陈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只是侧过身子面对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宋岐笑道:“好像不小心交浅言深了。”

    陈遇拍了拍胸脯,道:“生死之交,何来交浅!”

    他又想起他洗菜娴熟的样子,这些年他孤身一人,应该不知道受了多少冷眼,吃了多少苦吧。

    宋岐不再说话,合眼睡了,额前一绺碎发不安稳地搭在了睫毛上,有些碍眼。

    陈遇鼓起腮冲他吹气,想把他脸上的头发吹开。

    宋岐忍了一会儿,终是侧首看着他道:“你再撩我,我就又要亲你了。”

    陈遇的脸唰的红到了脖子根儿。

    宋岐奸计得逞,笑了笑,睡去了。

    陈遇一个行走勾栏多年的老司机,而今面对如此低级的撩拨就脸红,还让他屡屡得逞,此人一定是使了些什么狐媚之术。

    他隔着被子狠掐了一下宋岐的腰,转过身去掖了掖被脚,也合上了双眼。

    第9章 地牢

    整个琴林镇正是熟睡之时。

    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宁静。

    寒鸦惊起,风声鹤唳。

    宋岐睁开了双眼。

    朝廷捉拿案犯,连夜赶到这里,挨家挨户搜查。

    官兵踹开院子的门涌了进来,桂伯还在睡梦中被抓了起来,里屋蹲满了伙计。

    为首的官兵将两幅画像扔在地上,怒斥:“人交出来!”

    阿茶颤抖着打开两幅画像,果然是陈遇与宋岐。他抱着脑袋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是杀人犯……”

    “阿茶!”桂伯急了,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暴露了两人就在这里的事实。

    官兵呵道:“前门口酒楼的老板娘已经招了,下午在你们这儿见过,赶快把人交出来,包庇逃犯,老子先斩后奏!”

    阿茶大叫:“不可能!你们是坏人!衔知哥哥你们快逃啊!”

    官兵头儿一手擒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

    阿茶双手捏着他的手腕,脸涨得通红,脚下不停地挣扎着。

    “阿茶!”桂伯跪在地上,苍老的身子起起伏伏,不住的给官兵磕头,“官老爷,这孩子不懂事儿,您别计较!”

    官兵头儿一把把阿茶扔了出去,阿花赶紧上去接住他,接着一脚踢在桂伯的胸口上,呵道:“人!”

    桂伯颤抖着声音:“就在二楼的厢房里……”

    阿茶哭着喊到:“阿伯!别告诉他们!”

    官兵头儿又是一巴掌扇在桂伯脸上:“放屁,全找过了,再不说实话可不只是这一点儿皮肉之苦了!”

    “啊”桂伯的眼里噙满泪水,“官老爷,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刀切师傅提起两把大刀冲过来,大喊到:“狗官!我与你拼了!”

    众官兵拔剑而起,涌向他,他手中两把板斧也只是空有力气,根本无法抵挡,官兵头儿怒,冲过来挥手就是一剑刺向他的心脏!

    一片樟叶阻挡了剑刺来的轨道!

    紧接着数十片叶子如流星一般飞向在场的官兵!

    肉店的伙计们纷纷拿起武器奋起反抗,顿时乱作一团。

    官兵头儿一把擒住阿茶,把他的脑袋狠狠摁在地上。

    “再不束手就擒,我就宰了这小子!”他大喝道。

    所有人骤然安静。

    只剩下阿茶轻微地啜泣。

    “杀人偿命!劝你们别挣扎了!”

    陈遇立在房顶上,紧紧扣着骨刺。

    他拔出剑,架在阿茶脖子上:“还不出来!杀一个给你们看看!到时候你们的罪名上可又多了几条人命!”

    陈遇的怒气几乎要掀了房顶,宋岐扣着他的袖子,不让他出手。

    “不下来是吧!”剑刃的位置挪到了脸颊上,已经稍稍没入了阿茶的皮肉里,白嫩的脸上顺着剑刃流出一道血印子。

    “阿茶啊!”桂伯苍老的声音哭喊着,全身不停地颤抖着,最终昏了过去。

    阿花抱着桂伯,静静地流泪。所有人都提着胆子,不敢出声。

    宋岐掀开屋帘,走了进来,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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