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不理他。

    沈琤撇撇嘴,叹了一声,独自往床边走去,然后往床上仰面一躺,双手枕着胳膊,故意放大声的道:“城门关闭前,从京城送来一封信,上面有嵘王府的漆封,我知道它重要,便将贴身收纳了。”

    她这才知道刚才摸到的是嵘王府来的书信,赶紧走过去,跪到床前,小手一伸:“快给我看看。”

    沈琤道:“我这枕着胳膊呢,不方便,你自己拿吧。”

    她轻轻咬唇,伸出手要去拿,但半路改变了主意,粉拳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就你鬼主意多,整天耍我!我才不依你呢,我就不自己拿!”

    沈琤挨了一下,立即做出“遭受重击”的痛苦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滚到一旁,委屈的道:“我让你自己拿,怎么就耍你了?”

    “你自己明白,在那里拿东西,免不了摸摸索索的。”

    “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上半身长着摸不得的东西,我真要想耍你,就藏在那儿了。”

    暮婵今非昔比,一下就懂他要藏在哪里了,不禁双颊绯红,哼了一声扭身到一旁:“不要脸,你自己玩吧,我不理你了。”

    “那好吧,我自己去玩了。”

    她闻言,娇哼一声,没有回头,生气这种事最忌讳半途而废。

    片刻后,就听沈琤笑道:“啊呀呀,岳父大人知道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了,竟然一下变得这么上道,连外孙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你怎么偷看啊?”暮婵一惊,忙回头看他,就见沈琤一脸坏笑的拿着信封朝她晃了晃,漆封完整,不用说,刚才那些话又是胡编乱造的。

    她这次真的忍不住了,扑过去抢那封信:“不和你玩了,快给我。”

    沈琤便一把将人抱住,让她枕着自己一只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一起看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拆开信背对着他正要读,见沈琤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心又软了:“一起看吧,反正你早晚也要知道。”

    沈琤忍不住拿脸颊蹭了蹭她额头,“贱兮兮”的道:“就知道娘子心疼我,本来就是,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彼此隐瞒的。”

    她没理他,拆开信奉,才发现不是信封厚,而是里面的信纸着实是好厚的一摞。

    “这么多字,岳父还真是个话痨啊,你别这么看我,嗯……我是说岳父真是关心你,好父亲好父亲。”沈琤假惺惺的道,跟着暮婵一起扫看信里的内容。

    看了一会,沈琤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嵘王啰啰嗦嗦的写了一堆,大致意思就是全家都很想念你,你千万要保重,凡事忍字为上,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跟人发生争执,凡事先熬到回京城再说。我们对外宣称你待嫁闺中,你不用担心。嫁妆正常筹备中,父王一定让你风光出嫁。

    看到这里,沈琤发现信纸上字迹阴湿模糊了,心想八成是嵘王掉眼泪了,不由得咧了咧嘴:“你父王还真是……多愁善感……”

    “他们疼我嘛,你又没嫁过女儿,你当然不理解他了。”

    “我这辈子也不打算理解了,我的女儿当然不能远嫁,必须跟女婿住我眼皮底下,如果受了委屈,这样我才能随时随地带人抽女婿一顿。”沈琤贴在她耳边轻笑:“不过,也我也得先有女儿才行……”

    暮婵佯装没听到,继续看信。

    贴在她耳边说话,她不可能没听到,沈琤不死心的问:“你不喜欢女儿吗?”

    她这才拿信遮着半边脸,有点害羞的试探:“……其实我也想过,能不能别生那么多儿子呀?都没空生女儿了。”

    他被她软软的语气戳的心痒,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都听你的。”

    她将信贴到他脸上:“你再这样,我回去跟老鼠住了。”

    沈琤这才规矩点:“那这些以后再说,咱们继续看信。”

    信废话多,后面的内容不过是将前面说过的再重复一遍,沈琤看了,仿佛叮咛之声不绝于耳,活活像听人念了一遍经书,眼皮沉重。

    暮婵读完后,也觉得疲惫:“……有点累了,明天再回信吧。”

    沈琤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啊,我们睡觉吧。”

    “我看你挺精神的,睡什么觉啊?”暮婵戏谑道,不过她确实累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乖乖的脱掉靴子,爬进被子里躺,只是脸朝内,不去看他。

    沈琤已经习惯每晚抱着她了,吹了灯,从她身后抱住她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怕了,可以安心睡了。”看你能逃到哪儿去,还不是落在我怀里。

    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耳朵里,她嗅到了危险:“你不和我说话,我就能安心睡了。”

    他没有再说话,手上也算老实,她渐渐进入了梦乡,不得不说有沈琤在,她确实觉得安全。

    沈琤却睡不着,越看她越喜欢,一会贴贴一会蹭蹭,很久才缓缓睡去。天一亮,他就醒了,因为他每次早醒都能饱眼福,占了便宜还不用觉得愧疚,反正是她自己将衣襟睡开的。

    这一次也不例外,沈琤第一个醒来,瞧瞧拉开被子,看她的睡相,和以前一样,中衣的绊带散开,只是并没有露出雪白的肌.肤,露出的是另一件中衣的衣领。

    他这时听到暮婵轻笑,果见她笑意满满的看他:“我穿了两层中衣,你都没发现吧。是不是没占到我便宜,很失望呀?”

    沈琤重新躺下,一手托着脑袋侧卧看她:“你这么瘦,再穿十层八层我也感觉不到异样。不过,你这么穿,多不舒服。”

    “舒服啊,谁说不舒服。”

    对于舒服两个字,沈琤难免联想到某个地方去,故意逗她:“成婚后,我每天晚上都让你这么说。”

    她理解不了,不过凭直觉认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是你欺负我,你舒服吧。”

    沈琤刨根问底:“那你说说我怎么欺负你?”

    她脑海里那些不好的画面又出现了,双手去推他:“我不说也不要听你说,你让我大肚子上花轿,我这辈子都饶不了你。”

    沈琤道:“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这么瘦,穿个十层八层衣服都没关系,大着肚子也看不……”没等说完,就被她拿被子砸了一下:“都让你不许说了。”

    两人闹了一会才罢手。因为昨天暮婵的外袍脱在了隔壁,又嫌弃可能被老鼠踩过了,沈琤便另外命人给她在刺史府找了干净的袍子,给她穿了。暮婵则写好回信,立即叫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大军不再耽搁,拔营起程一路行向都城。进了自己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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