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开眼,笑说:“高得不能再高了,再喝就能飞了。”

    韩庆心里咬牙切齿的,暗骂那些蛀虫吃喝拿卡也就罢了,还要那么折腾人。他打着了车,尽量稳地穿梭在从夜场出来的人群车龙里。

    走了一段,韩庆问:“石头你饿吗?先带你去吃点东西?”没听到回应,韩庆转头看过去,却见颜止沉沉地睡着了。

    颜止靠在车窗上,耳垂下的疤痕在路灯下明明灭灭的,像某种信号。韩庆忽然就心疼起来,心想颜止真的挺厌恶应酬的,否则不必喝得这么急,这么要逃掉似的灌自己。他叹了口气,握住了颜止的手。这一双修长的手,因为主人的神识已经潜进沼泽里,就不用像平时那样硬朗着,柔顺地躲进了韩庆的手掌里。

    韩庆转过几个路口,直接把车开回自己的家。刚把车停稳,颜止醒过来了。

    韩庆:“今晚住我家吧。小河这小身板可弄不了你。”颜止沙哑着嗓子道:“我没事,我能自己走。”说着就下了车,还真走起来了。

    韩庆看他走得挺稳,不禁有点心虚。于是他快步赶了过去,把颜止胳膊绕到自己的肩膀上说:“你慢点,电梯在右边呢。”

    他的公寓在最高的27层,有专属电梯。来到电梯门时,颜止说:“不会打扰你家人吧?”

    韩庆:“我一个人住。”

    这层楼只有一户,电梯出来是个小院子,穿过摆了几个石头大象的小庭院,就是大门了。进入门里,韩庆打开了总开关,把房子照得亮堂堂的。他不喜欢大房子,所以住在了这么一个小而雅致的双层阁楼里。说是小,其实也比颜止住的老楼要大两倍,颜止站在玄关里就有点不知往哪儿放置自己的感觉。

    他环目四顾,最后决定要找一个最舒服的地方躺下来,于是不等韩庆招呼,径直走到楼上的大床,二话不说直接仰卧下来,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韩庆啧啧称奇,刚才看上去还是个没事人,没想到说躺下就躺下。他好奇地走到颜止跟前,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

    颜止睡姿安详,连胸膛的起伏都是细微的。韩庆看得手痒,忍不住伸出食指靠近他的鼻尖,眼见就快触碰到鼻头,颜止突然睁开了眼睛,迅速地抓住了韩庆的手指。

    韩庆大惊,却见颜止笑眯眯地,又合上了眼睛。看样子又睡过去了,但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韩庆的手指,再不放开。

    韩庆的心怦怦狂跳,好一阵子才镇定下来。他想起有一些长期生活在危险环境的人,在移动中特别警觉,只要找到安全的地方,却又能立刻睡死过去。到底是怎样的过去,塑造了颜止这种动物习性?

    这事儿一细想,韩庆就觉得不能平静。他挣脱了颜止的手,顿了顿,又去摸颜止的鼻头。这一次颜止还是准确无误地把他抓住了。颜止睁开眼睛,看着清醒了几分,他轻轻笑说:“庆哥,你干嘛呢?”

    韩庆索性斜倚在他侧旁,对着他居高临下说:“看你装睡呢。”

    颜止眯缝着眼:“我....困死了。现在就要睡着了。”

    韩庆用手背轻轻地抹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说:“你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颜止看着他,眼里有些迷惘。过了一会儿,他沙哑着声音说:“庆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一问,韩庆立马就慌了。为什么?还有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呗。但喜欢这种事,在心里千百般美好,一说出口就要不可收拾了。颜止会怎么看他?韩庆真恨自己,顺带的又恨上了汪新年,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竟然就进入了他摊派的角色中,对颜止有了不应当的渴望。

    颜止见他不答,却想到另一极端去了。酒精上脑,他再也无所顾忌,毫不隐藏地对韩庆说:“师哥让我防着你,说你靠近我....不安好心。庆哥....”

    韩庆愤怒地打断他:“放他妈狗屁!我怎么不安好心啦?你师哥什么毛病,吃了一回饭就把我当阶级敌人了?”

    颜止笑了起来:“庆哥你别生气。我师哥就那样,他就觉得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这....这也没什么错。 庆哥,你看上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没房子没钱,连双皮鞋都没有。”

    韩庆凑近颜止的脸,认真地说:“因为你好啊。你在这里,就什么都有了,我别的都他妈不要了。石头,我....打心底喜欢你,你师哥不懂。唉,其实我自己也不懂....”

    颜止受到了震动,他定定地看着韩庆,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睛道:“你是不懂,不懂我有多.....脏。我连人都不是,我是妖怪....”

    韩庆眼见颜止又开始说醉话了,轻轻地拍着他的脸说:“睡吧,再不睡就该大闹天宫了。对了,你是什么妖?”

    颜止瞟了他一眼,轻轻说:“不能告诉你,反正会吃人就对了。”

    韩庆笑道:“你现在饿吗?要不给你个手指头垫垫肚子?”

    颜止一直抓着韩庆的手指,这时也不客气,竟把手指直接放进嘴里,轻轻啃咬。韩庆跟触电似的,霎时间全身都酥了。他赶紧抽出指头,却发现颜止的力气好大--或者只不过是因为他骨头都化没了,完全使不上劲儿。

    颜止半闭着眼,眼缝里汪着水,水藏着光,韩庆疑心颜止是哭了。于是他看着那双无论遇见什么都平静无纹的眼,想看出点端倪。看着看着,却拔不出来了,手指头传来阵阵电流,流到哪儿就热到哪儿,没过一会儿全身都快燃起来。

    他觉得力气也回来了,手肘架在颜止的脸旁,眼睛流连在颜止脸上的每一寸,最后停留在殷红如血的疤痕上。他嘴唇轻轻一碰那疤痕,颜止就一颤。颜止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眼神有了些许活气,微微转过头去,对上了韩庆虔诚的目光。

    颜止脑子是迷糊的,心里却很清明,能感觉到什么东西伸进了心底,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像是某个脆弱的地方害了疼。

    韩庆再也无法自制,他低下头亲吻颜止的嘴角,湿润的舌头轻柔地舔着那带着酒气的弧线。他的手指还在颜止的嘴里,他慢慢地转动着,想要颜止含得更深。他的心分成两半,一半柔软得能捏出水,另一半却恶狠狠地做着最坏的算计:这或许是唯一能制伏石头的机会了,不能放开他!

    颜止被他予取予求地吻着,脑子一片混沌。等他反应过来了,开始别过脸去挣扎时,韩庆却抓住他的头发牢牢按在枕头上,凶悍地说:“别动!”他抽出手指,舌头毫不犹豫地伸了进去,如饥似渴地吸吮着。

    他的手移到颜止胸前,想要解开衬衫的纽扣,颜止却大力地推了他一把。韩庆被推得往旁边倒去,纽扣都撕下来了,没想到颜止喝成这样,劲儿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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