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道。

    “习惯了,不想改。”裘天天理所当然地一笑,娇蛮又俏丽。

    翟养浩转身来看着她。

    “我这人不专情,可还挺长情的。”裘天天笑道。

    “我未必什么都迁就你。”

    “大概吧,”裘天天满不在乎地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开,声音遥遥地道,“那我就等你下决心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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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曾经

    房子里静悄悄的,翟养浩照常开了笔记本,却不想做事。

    低头寻思一回,就听见门铃声,家里请的钟点工李阿姨来了。

    李阿姨原是裘天天家里用惯了的钟点工。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是做文艺工作的,练得一手好乐器,技高人愈妒,被平日里关照的后辈打了小报告,硬生生丢了工作不说,还背上了恶名声。因为在小地方生活,人言可畏,她又好强,一气之下干脆离开家,来到了北京。

    然而生活不易,在北京她一时再难找到一份和乐器相关的合适工作,为了糊口,去做了保洁阿姨,刚开始做,就是在裘天天家。那时裘家宅子阔朗,她趁没人在旁看着,一边擦地板一边忍不住哭,正巧被裘母经过时看到了,问清楚了缘故,从此便一直多加照顾。

    李阿姨后来就一直做钟点工,再没想过做回本职。她手脚勤快,又聪明通人情,做保洁、煮饭,都是利落漂亮,又有贵人帮扶,逐渐累积,日子过得相当不错,回老家也是腰杆直直的。她和裘家关系一直好,现在除了照顾裘家二老,也常到他们家来,帮忙收拾收拾。

    裘天天从小是被父母惯大的,也是个文艺女青年,不是要弹琴,就是要写诗,还闹过要去当演员。李阿姨一直颇不赞同。

    好在裘天天在这些方面天赋平常,也是五分钟热度,没一个做成了的,到底最后老老实实去公司工作。李阿姨这才满意了,还说:“朝九晚五,规律生活,比什么都好。”

    翟养浩也是有些着了魔,看着李阿姨,差点开口要问瞿深的事,话到嘴边惊觉过来,又咽了回去。

    李阿姨跟翟养浩嘘寒问暖了半天,才问裘天天为什么不在。翟养浩含混地应了过去。李阿姨也没再多说,把房间先理干净了,开冰箱拣出食材,就要烧菜。

    “不必麻烦了,”翟养浩道,“天天估计不回家吃。”

    “你总要吃饭的,”李阿姨说着,手里的活儿一刻不停。

    半个钟头左右,李阿姨端出三菜一汤,又要去盛米饭。

    “我自己来就好。”翟养浩要去拿饭勺。

    李阿姨又利落地给盛上了,一边道:“天天爱吃水分多的饭,平时你都迁就她。今天阿姨给你煮的饭有嚼劲,尝尝看。”

    翟养浩只得道谢。

    “我最近来,总没见到你们俩人一块儿,你们闹别扭了?”

    这一问有些意料之外,翟养浩一时短路,否认的话竟然没说出来。

    “我们天天就是太任性,但是人不坏,”李阿姨转过身来,把米饭端上桌,“你到底要包容她一些。只是也别太委屈,该说她就说她,阿姨帮着你。”

    “没有,”翟养浩道,“这倒没有。我跟天天一直好好相处。”

    李阿姨拍拍他的手臂,微笑着,没再多说什么,看着翟养浩吃了几口,问了咸淡合不合口味,就转身回家了。

    翟养浩吃完饭,做了点工作,浑身不自在,想给瞿深打个电话,终究放下了。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刚发现瞿深也在这个城市里的时候。

    那时他去一家合作公司参观,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撞到瞿深在那里边哭边洗脸。瞿深和中学时期相比几乎没怎么变化,翟养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把瞿深带出去问他是怎么回事,瞿深在老同学面前感到相当丢脸,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翟养浩才慢慢套了出来。瞿深在这家公司做美术设计,但他只会做事,别说搞办公室政治了,他根本就害怕跟人说话,既不爱和人坐在一起套近乎,也向来不懂得加入任何嘘寒问暖,说长道短。渐渐谁都知道他没靠山,好欺负,他做的设计往往都成了别人晋升的嫁衣裳,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没有人为他说公道话。工作快一年,他始终还是拿着实习生的工资,都要活不下去了,才斗胆跟上司提了一句,就一连几个月被办公室的人欺负。

    “你怎么会混成这样?”瞿深上中学的时候绝对是好学生,大才子,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翟养浩看着这样的他,简直匪夷所思,“你怎么这么笨呢?任人欺负啊你?”

    “也不是,有些时候他们对我还是很好的。”瞿深犹犹豫豫地分辩。

    “他们都是踩着你的头往上爬,难道回头给你个笑脸就算有良心了?”翟养浩简直恨铁不成钢。

    瞿深愣愣地看着他,仿佛用目光在质疑他的结论。

    “趁早辞职吧,你简直是只肉猪,没救了!”翟养浩被他看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风度都没了。

    瞿深一开始并不想辞职,他初来这个城市找工作时非常艰难,一开始找过美术方向的工作,却根本不足以养活自己。现在这份工作来得不易,他也有点被这世道吓怕了。

    翟养浩的公司那时候恰巧接触到艺术品投资这个领域,和本市一所私立艺术院校合作,投了一笔钱,引荐瞿深去做了老师。瞿深完全不知道这是翟养浩在花钱找人陪他玩,还一再懊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做老师这条路,果真是笨死了。他勤勤恳恳备课,带学生,倒是做的还不错。只是时间久了,他还是想用更多精力自己画画,开始拿着旧作投稿,又是一连串碰壁。翟养浩看不得他那个万念俱灰的样子,又找了个熟悉的美术杂志主编看瞿深的画。

    主编虽然非常懂得要与财主以及财主想罩的人为善,但是毕竟搞艺术出身,对于创作理念不合的还是不会姑息,一针见血地指出瞿深这种清淡单纯的画风没什么噱头,放出去不会有什么市场,自己感兴趣玩玩就罢了,以此为职业还是算了。

    他画不红。主编大人肯定地说。

    “哎,那就当陪他玩玩吧。”翟养浩不负责任地道。

    他给瞿深租了间画室,配了画具,瞿深需要什么他给什么,一点也不心疼钱。

    瞿深顿时如鱼得水,课都不想上了,翟养浩更是被他丢在脑后。他就整天拿着纸和笔坐在画室里画啊画啊,没完没了。

    翟养浩心里不是滋味了一段时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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