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楼女子本就不应该奢望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人,她却如此幸运。而这个孩子到底是在纪念谁,她也不愿去追究,也不愿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这外表上美满的新婚之夜。

    两片卷曲上翘的睫毛合上,将温软的唇覆在对方嘴上。

    这样的温软,跟秦仪的不同。

    他嘴唇薄薄的,自己一亲他他就会因为紧张把嘴给绷紧,硬是喂自己吃了满满的闭门羹。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不停地在无意识的寻找那个人和眼前人的不同与相同。为什么眼前的人不是他,不是那个喜欢摸他头,总是在他为所欲为的时候害羞的将头别过去的秦仪。

    看着眼前的女子,无尽的愧疚感。她夫君在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一心一意念着的,却不是她。

    右手从肩夹骨向上移动,在她的脖颈一点用力一按

    “对不起蝶嫣,我做不到。”

    为熟睡的她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很久很久。在临近丑时时,砚清再次执起当时的黑袍,系上面纱。

    和以前的打扮一样,心境却截然不同。

    如今该干什么?

    秦仪有了好的归宿,黑街那两个人也一样能打理好。

    还有最后一件事

    完成了,那个砚清也该是时候消失了

    推开门,从一片红火中变成一抹黑点,在星光璀璨中消失。

    在即将跨出黑街大门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好似扫过一个身影,身体不受控制的移步走到那人身旁。他斜倚在墙上似乎在等什么人,身姿在灯光的映照下好似回到了十年前那一代枭雄般的云淡风轻,不再是惶恐,不再是那种眼里含有悲伤的对自己笑。

    当自己意识到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站在他面前。

    秦仪看着他,不失礼仪地一笑。

    平淡而又疏离。

    再也压抑不住的双手猛地搂上他的腰,用尽全力地吻下去。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黑纱,两唇相接的地方被纱磨的痒酥酥地,却紧接着又被砚清过度的用力变成了细微的疼痛。被黑色遮掩的全身只有泛红的眼睛露了出来,那种万劫不复般的目光激醒了还在诧异中不知所措的秦仪。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脸上不免显出极为不悦的神情,可依旧注重礼仪的向他一拱手“这位公子,在下先行一步。”

    然后转过身匆匆想要离开,反正蒙着脸,砚清也开始有点不管不顾了,抓住他的手腕又将他脱了回来。

    “这位公子,你是否太过失礼了”

    言语间已蕴含着怒气,砚清垂在身侧的死死攥紧的手不住颤抖,身体也僵硬的不敢动。

    现在只是陌路人,不要再做会伤害他的事。

    最终还是放开手,向他抱拳鞠躬。

    “真是抱歉,因在下在宴会上喝多了,所以才会作出如此荒诞之事。”

    没人看得见他面纱下咬紧的牙关,还有为了让自己清醒而咬破的舌尖“敢问这位公子跟谁同道?为表歉意,还是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他是跟着我的。”

    另一个身影走出来,一步步走入了模糊的灯光下

    “也真是麻烦您了。小秦仪,我们走吧!”

    萧穆雨一手揽住秦仪的肩膀,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砚清,是怨恨。

    砚清,我给你机会了!我不信你没有方法让他恢复记忆!那个有着你孩子的女人真的比养你爱你的秦仪还要重要吗!既然是这样,你拱手想让,到最后也不要再来怨恨我将他带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砚清全身失力的几乎跪倒在路边,面纱下的薄唇不停的嗡动。

    “不要走…”

    “还有一句话没说…”

    “我叫砚清…秦仪你不要再忘了…”

    黑街繁华的夜景,烛光忽闪。成帮接伙的人大摇大摆的走着,还有拿着酒罐子在台阶上醉生梦死的。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在完全与世界脱节的地方看着人们的喜怒哀乐最终也只是自嘲一笑,怕冷一般拉紧身上的斗篷走进了身旁的酒馆。

    却也只不过是一晌贪欢。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打理着黑街的大事小事,晚上去陪陪蝶嫣。看着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不再纤细的腰肢每每都有沉重的感觉。手覆在孩子的上方,感受到他轻微蠕动。

    “纪念,爹爹来了你怎么都不理的。”

    砚清和蝶嫣躺在床上,砚清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对着还未出生的孩子说话,不时还露出一些孩子气的样子。

    每天晚上哄着蝶嫣睡熟,却从不留宿。

    悄无声息的回到他自己的屋内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但听说他房间内的光总是很晚才灭。

    “季老弟!!啪!”

    季晖背上被他一巴掌拍的巨响,砚清的手掌稳稳地拍在他身上。默默地白了一眼身后看起来精神亢奋的老大。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不认识他。

    一边念叨着一边无视他向前走。

    “阿喂!晚上造反去吧!”

    “好啊好啊!”

    季晖是肯定不会这么兴致勃勃的,出声的当然是贺星

    砚清走过去拎起他的耳朵。

    “老老实实坐好你准继承人的位置去!”

    然后果断松手用力将他踹一边去了。

    “嗯,走吧。”

    最近季晖安静了很多,也不像是以前那骂骂咧咧的地痞流氓了。随他吧,这样也好,贺星还小也能有个依靠。晚上去疯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竟又突然宣布要将黑街老大的位置让出,让贺星上台。这哄动可不小,不过大部分都让砚清给压下去了,而那一小部分在看了贺星在比武台上的表现后也开始佩服的叫好。这是唯一一次砚清没有现在武台中间,他只是坐在台下那片空地的太师椅上满含微笑赞美的看着风华正茂的贺星。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不传位于他未出世的孩子,也没人敢问他曾经说过:这个孩子,他生来就是干干净净的。任何在江湖闯荡的俗世之人都没有资格碰他,甚至连言语中提及起也不行。

    三个月后的凌晨,砚清与蝶嫣的房间内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接生婆满脸喜气的跑过来说是个男孩,说母子都极为健康平安。

    季晖站在砚清旁边,看着他泛着乌青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血丝的眼睛也带上罕见的笑意可是不出两天,噩耗传来:前任黑街领袖之妻蝶嫣因生产身体极度虚弱而猝死于其夫君身边,而前任领袖砚清则亲自埋葬了蝶嫣的遗体,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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