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地为冯以英准备行李。她常关注山东的天气预报,听说山东的冬天来得早,她见冯以英没有厚一点的衣服,就邀着冯以英上县城。

    这日三人吃过早饭后,坐上了去县城的公交车。车上拥挤不堪,他们不得不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山里的公路蜿蜒得一向厉害,公交车有时嘎得一声刹住,曹子惠尽管抓着前排的铁皮椅背,坐在正中间的她上半身还是被荡了出去。坐在旁边的冯以英悬着心,瞅见前排空出了座位,就推着曹子惠她们赶紧去前排。这次冯以英让曹子惠坐在了靠窗户的座位上。冯以英安然地落了座,只听到一个女声,又惊又喜地说:“噫!冯以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冯以英侧过脸,见是他的同学程景丽,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旁边的曹子惠见他和红衣女孩聊得投机,就不自在了,斜着眼看那女孩穿着很艳俗,心却也浸满了醋。曹子惠觉得自己被冷待了,冯以英移情别恋于她了,更说不定的是,这红衣女孩也许是他的旧情人。

    下车时,红衣女孩还不忘向冯以英说着殷勤的话,冯以英的眼光也追随着她而去。等红衣女孩消失在人海时,冯以英知道曹子惠有爱多心的毛病,忙向她解释这只是自己的同学。曹子惠揶揄他,说:“你们两聊得很开心嘛!”冯以英也不回她。

    在大商场里,莫兰给冯以英挑了一件加绒的衣服,心里担忧曹子惠说她偏心,偏偏曹子惠在对过的一家品牌店里,看中了一件大地色系的披风,正站在试衣镜前试样子。莫兰知道专卖店里的衣服动则要卖五百多,当看到曹子惠脱掉披风时,仓皇地接了过来,说:“我先帮你拿着,你再选选其他的衣服合不合身。”等曹子惠转过身去选衣服时,莫兰赶紧翻了翻吊牌一看,标价九百多!一件普通披风的价钱贵得离谱。莫兰的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踌躇着到底该不该给她买这么贵的衣服。贴在莫兰身边的冯以英窥察到了她的神色。儿子最懂母心,莫兰是省吃俭用的人,而曹子惠从来就没有缺过钱花。冯以英忙接过莫兰手中的披风,转到收银台付了钱,递给了后面来的曹子惠。曹子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她感觉自己很久没痛快地购过物了,今天看到一件中意的衣服,想自掏腰包把披风买下来,却遭遇这一幕,一会是莫兰让自己多挑选挑选衣服,一会是冯以英转身就付了钱,思量着莫兰想给自己买这件披风,但由于价钱太贵,所以莫兰心疼自己的血汗钱。

    也许是两人的家庭环境过于悬殊,才导致两人的消费习惯不同。莫兰是苦汤苦水里熬出来的,晓得每分钱都来之不易。我又是从来不讨价还价的人。莫兰在自己身上花钱都那么吝啬,如果以后遇到需要用钱的地方,她是不是会勒紧了裤腰带说:“我自己存的钱不多,简直不够用在大地方。”曹子惠一想起莫兰紧紧巴巴地过日子,心里就不安泰,想向冯以英诉说这些,冯以英的心眼里只有莫兰的好。曹子惠嫉妒莫兰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冯以英。这样左想右想,又想到红衣女孩身上。瞅着莫兰去厨房煮红豆粥了,曹子惠问冯以英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谁?

    小时的冯以英喜欢过甜美的程景丽。在那青涩害羞的年纪,谁没有一段甜蜜朦胧的小爱情。那时的他们常常被村里的人说成金童玉女的一对,连莫兰都想她做冯家的儿媳。后来两人各自有各自的发展,彼此也就失散了。冯以英因为怕一旦告诉真相,她又会死缠烂打,又会为这已经无关无系的人生一场气,所以编了个谎话说:“她是我读书时的同学,都十年没见了,今天偶然在车上遇到,才说了几句话。”曹子惠听完,脸上全是一副不信的神情,说:“你们两话还真多,如果不是旧情人,那哪来那么多话啊?怕还是有联系。”随即要求冯以英删掉关于程景丽所有的联系方式。冯以英感觉冤枉极了,自从他们连再见都来不及说时,各各就奔前程了。面对女人的疑神疑鬼,冯以英任由曹子惠闹去。曹子惠闹累了,气呼呼地面向沙发里面睡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冯以英已经习惯了女人小事化大事的神经性发作。在女人的天地里就只有爱情两字。男人除了应付女人,还得为家里的生计奔波。冯以英满腔的心事都在葡萄园上头。他又是问人,又是上网查资料看视频,又在院子里做了几日的水泥桩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又花钱托人做桩。莫兰看着冯以英一个人忙得跟陀螺似得,不是运水泥沙子,就是和泥沙,冯以英哪里做过什么粗重活,思想着他的手起了一层老茧。而曹子惠只是安静地坐在□□旁喝茶绣嫁衣。莫兰心里的疙瘩结得更大了,把那恨曹子惠的心添了一层,又不好嗔她没事人似得,但又时不时地在话音里露出要她帮衬帮衬冯以英的意思。曹子惠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而且从小没干过什么体力的活,想一口回绝莫兰,但心里又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的梦想,回心一想:婆媳是隔心的,比不得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便走过去假意对冯以英说:“莫莫,你累了那么多天,不说你妈吧!连我都看不过去。来,把铁锹给我,我帮你。”冯以英摆了摆手儿,让她绣她的嫁衣去。

    晚饭后,冯以英回思起白天的事,曹子惠双手都不沾油腻的洗碗水,今天怎么破天荒地想帮我做这活,肯定是莫兰心疼自己,让曹子惠来帮忙的,所以悄声细语对莫兰说:“妈,是不是你让曹子惠去帮我做这活得啊?她哪做过这种事啊?她又是什么家庭里长大的啊?”

    冯以英怕曹子惠听到这些话,助了她的得意:连冯以英都说莫兰太刁难人呢。哪知莫兰听了这话,气性又来了,冯以英竟不体谅我的一片用心,反而要啰嗦她。莫兰想着是不是曹子惠在冯以英耳边吹了枕头风,莫兰的怄气比先更深一层。

    第二天早饭后,莫兰看着今天日头好,想着去夏如雪家散散心。一侧身看到宽竹篾上搁着很多干鱼,想着自家一时半会也吃不了许多,就用保鲜膜装了,带着去了夏如雪家。

    冯以英又在院子里做起了水泥桩,心里筹划着请人挖田的事。天气虽秋高气爽,冯以英还是感觉得到秋老虎的厉害,大滴大滴的汗水直流到他的嘴巴子里去。而曹子惠身穿一件米黄色的碎花长裙,负着双手,带着一颗诗心看那远处,只见有青白色的云烟从山石根部升起,低头则见血红色的小菊映着金黄色的秋光。她不禁痴迷这明净的秋色,诗情无意识地上浮,“冷香入春宵梦,三秋留万艳菊。”冯以英听了抬起头,见她拿着小朵菊,正言厉色地说:“大小姐,现在都是结了婚的人,就应该认真地想想将来靠什么生活,而不是一天到晚地弄花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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