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更多蛛丝马迹。”

    “那若是最后查到了袁家头上呢?我觉着他家的嫌疑很大。”

    卫启濯如今是正三品侍郎,保举夺情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真要留部在任守制, 也不是不可, 但侍郎距离大九卿还差一级,如若袁泰以身份优势给他使绊子, 倒也能添不少麻烦。

    他前世没有今生晋升得快,前世的他是在从河套回来之后才升的侍郎, 因而要在夺情上头做文章的话, 倒是更容易些。

    卫启濯一旦离开朝堂回家守制, 仕途就会受到很大影响, 毕竟如今他风头正盛, 等除服归来,还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形了,说不得刘用章届时会致仕,甚至说不得皇帝都换人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卫启濯的面色冷下来;“若真是袁家,我必好好教教他们后悔二字如何写。”

    萧槿暗暗点头,不愧是将来的帝国第一恶毒上司,发起火来果然通身王霸之气流泻。

    “那卫启沨那边呢?你真的要看着他往河套去?此番清剿若是旗开得胜,对蒙古那头的震慑是不言而喻的,卫启沨还朝之后,封赏是少不了的。”

    “我也想到了这些,原本是打算阻止他去河套的,但后来转念一想,他既拥有往生记忆,那必定是早有准备的,想来呈给陛下的奏章也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必定一字一珠,陛下倒是很可能让他随军去,但不可能让他做总兵,无论是年纪还是阅历,他都不够格。到时候找个合适的人来做这个总兵便是了。刘先生前阵子还与我计议这个总兵人选,我觉着可以仔细合计合计。”

    萧槿倏然笑道:“你跟你二哥前几日不是还一道联手的么?转过头就要阴他?”

    卫启濯不以为意道:“我不阴他,他也要阴我。”又将目光转向萧槿的肚子,俯身对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将来若是你那堂伯来咱们家,你给他倒一杯白水就好了,记得不必把咱们家的好东西拿给他。”

    萧槿以手覆额。他这好像也不仅是出于对卫启沨的敌意,主要还是抠。

    她不禁又开始忧心将来孩子生下来随了他的性子,届时一大一小两个抠门鬼绕着她转,她大概要怀疑人生了。

    卫承劭将卫启沨押回去之后,定要拿出珍藏多年的鞭子好好抽卫启沨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傅氏虽气,但一向将卫启沨视为心头肉,真瞧见这架势,一时心软,本想阻拦,但想想儿子近来做的事一次比一次更过分,大约是应该给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的,便硬生生憋着没吱声,打算让儿子受几下疼再出手拦。

    却不曾想,一直缄默寡言的儿子忽然朝着他二人一礼作辞,拂袖就走。

    卫承劭没想到儿子捅了这样的娄子,非但不乖乖受罚,居然还敢给他们甩这种脸色。

    卫承劭方才在母亲那里一直压着脾气,而今却是彻底被儿子的态度惹恼了,当下命人将儿子扣住。

    “父亲,”卫启沨骤然回身,“恕儿子不能领罚,儿子还要去写御敌策略递呈与陛下。将来一旦陛下准允儿子随军出征,儿子还要赶赴边地为国效劳,若是因领了罚而受伤错失了这次机会,儿子会抱憾终身的。”

    卫承劭听他提起这个,更是恼火:“你才多大年纪,又是个文臣,打仗这种事凑的什么热闹?你可知道朝中多少人对此事都是避之不及的,你反而要往上凑?那四哥儿提出清剿河套,说不得就是为了给你下套的,你看他怎生不去请缨?人家不过动动嘴皮子挖了个坑,你就上赶着往里跳!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卫启沨垂眉敛目,不动声色。

    他自己拥有往生记忆,知晓很多事的后续发展,所以他自然也知晓卫启濯不是下套,他那个清剿河套的策略也是实实在在行之有效的。卫启濯前世便是主动请缨往河套去的,这一世若非萧槿嫁了他并且在这个时候有孕了,卫启濯大约还是会与前世一样出战的,如今却是只能将机会空给他。

    他太需要机会了,他如今的处境十分不利,若要跟卫启濯抗衡,必须想尽法子往上爬。

    卫启沨心中烦闷,不欲与父亲解释更多,一脚踢开拦在他面前的小厮,掣身就要走,却是被傅氏一把扯住。

    “头先在你祖母那里时,我就听说什么你要去河套那边跟蒙古人打仗,你跟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疯了不成?那帮人可都是些刀口舔血的匪徒,你去凑什么热闹?不准去!”

    卫启沨知道他母亲就希望他安安稳稳地待在京城借助家族的荫蔽慢慢往上爬,顺道再娶个闺秀回来,给她生几个孙子。

    但他不是这样贪图安逸的人,或者说他是被逼得不能贪图安逸。他的对手太强,他若不想被压制,就必须竭尽全力地往上攀爬。

    卫启沨又想到前世他母亲是如何加剧他跟萧槿的矛盾激化的,心中怨气愈盛,大力挣脱他母亲的拉扯,命丹青等人阻住挡住他去路的几个小厮,掉头就走。

    傅氏正想喝退下人将儿子叫回来,却见儿子倏地顿住步子。

    她以为儿子这是忽然回心转意了,谁知儿子略偏头,冷冷道:“母亲,我与表妹的这桩婚事,您还是尽早与舅舅商议着退了吧。您若是不肯退,那拖着就可以,我是无所谓的,横竖我大约也要离京一段时日,眼不见为净。纵然我不离京,我也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母亲若是不去退掉婚事,那就耗着恬表妹那头吧,再耗几年等表妹变成老姑娘了,我更瞧不上她,她也嫁不了别家,等于是害了表妹。”

    傅氏忽然阴了脸:“你还是放不下那个狐狸精是不是?你信不信我……”

    “母亲不要再横加猜度了,”卫启沨面色阴冷,“儿子倒是从未见过如母亲这般,硬要往自己儿子头上扣帽子的,母亲仔细越是这般想,越是要成真。”

    傅氏抬手指定他,竟是一时语塞:“你!你……”

    卫启沨不待她“你”出个所以然,便转回头飘然而去。

    卫承劭见傅氏气得了不得,沉着脸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狐狸精?沨哥儿心里果然有人了么?你气成这般,莫非他瞧上的是府上哪个丫鬟?”

    “若是个丫鬟倒也好了!那狐狸精还不是……”傅氏脱口就要将萧槿说出来,但想到卫老太太交代她嘴巴严实一些,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嘴唇几番翕动,最终还是闭了嘴。

    若是卫老太太知晓她将这种事告诉了卫承劭,还不知道要如何训斥她。何况这件事时至今日都只是她们的猜测而已,儿子从未亲口承认过。

    傅氏想到儿子的不听话和婆母对她的不喜,心里堵得厉害,并没答卫承劭的话,领着一众从人回身离开。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后,便一头扎进屋里兀自生闷气。

    她的陪房沈妈妈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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