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任二品的道理。”

    萧槿点头,这个倒是,如果真的是五品跃升二品的话,这个破格就破得太多了。纵然卫启沨拯救了整个北京城,也很难有这样的待遇,不过话说回来,凭着卫启沨之前的官位,拯救北京城也轮不到他。

    “那陛下答应了么?”

    “陛下尚在考量,大约之后会召来六部堂官仔细计议一番,不过这事我已经推掉了,基本与我无关。”卫启濯说话间要来拉她的手,却见她撇了撇嘴。

    “那万一永福郡主知道了这件事,去撺掇陛下让他将你调去蜀地怎么办?”

    卫启濯微微笑笑,靠到她近前,嗓音低沉:“是不是吃醋了?头先我看到你待陆凝那样亲切,还以为你天生不会吃醋。”

    萧槿往一侧别了别脸:“陆凝又不会知道你就是她当初看到的卫庄。但永福郡主就不同了,她原本就是先看上你的脸的,那日又好巧不巧地瞧见了你……何况她的身份比陆凝高多了。”

    卫启濯谛视她半晌,遽然拥住她使劲吻了一口。

    他从前一直想要看萧槿为他吃醋,但历经无数努力都未能看到成果。他自己爱萧槿入骨,总是希望萧槿也能多喜欢他一些,可是他从前无数次觉着,萧槿对他的感情可能只是停留在比较浅淡的层面,他不知道这是否跟她对他的前世印象有关,他曾经十分怅惘,他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但收效甚微。

    直到他被派往山东担任钦差。重回山东的那一年里,他与她经历颇多,返京之后,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好像跟他亲密了许多,竟然开始主动跟他撒娇了,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萧槿怀孕后,对他又越发依赖,后来腹部高高隆起时,虽然身子已经十分笨重,连翻身都需要他帮忙,但临睡前还是要在他怀里蹭一蹭说些私话,他当时心中的触动是难以言喻的。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东西,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朝他靠了过来。

    萧槿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捏起拳头在他背上挠痒一样打了一下:“你松手,我要去酝酿我的诚意去了。”

    “诚意还能酝酿?”

    萧槿噘嘴:“当然了,不信我酝酿给你看,不过到时候你要是受不了,不要怪我。”

    卫启濯又在她的嘴唇吻了吻,抵着她的额头笑道:“那我晚上早些沐浴了躺床上等你。”

    “一言为定,你躺平了等我——我忽然想起来了,”萧槿双手搭在他肩上,“你头先在我生产时答应的事何时兑现?”

    原本这事在她出了月子后就该提上议程的,然而因着卫老太太的事,两人都没什么心情,便搁置了下来。如今好像也是时候拎出来了。

    卫启濯轻捏她的鼻尖:“你随意点个日子,咱们就上山去。只是啾啾届时莫要打退堂鼓。”

    萧槿踟蹰着应了一声,想了想,又交代道:“到时候记得少放点灯油。”

    是夜,更深露重。

    卫启沨坐在灯下心不在焉地翻了会儿书,又慢慢将书卷搁下,起身踱到亮格柜前,俯身打开下面的柜门,取出了一个细瓷瓶。

    战场上刀剑无眼,怎么可能一点伤都没有。虽然刘用章显然是因着卫启濯的缘故而对他存着极深的偏见,处处限制他,但他还是寻机往战地去了几次。

    他从前只是使使笔杆子,但是真正去了战地之后才深切感受到那种亲临沙场的震撼,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临场排兵布阵与跟纸上谈兵的区别。实质上,他这回也是抱着去历练的心的,毕竟他上头压着一个刘用章,也不可能抢什么头功。

    国朝可文可武的臣子有不少,以他之前的位置,也很难做出什么政绩,倒不如往别处用用心思。

    卫启沨甫一旋开盖子,一股清淡的香气便即刻逸散而出。他身上有两处不大严重的剑伤,已经基本痊愈,手里的药膏是祛疤用的。他虽则是个男子,但十分在意自己的仪容,并不想让自己身上留下疤痕。

    他骨子里其实是个苛求完美的人,这也是他一直将自己堂弟视为夙敌并且不断想让自己变强的缘由。

    卫启沨转头望了一眼跃动的灯火,眼眸幽深。

    这回权当练手了,等藩王起事,真正值得争取的戏码还在后面。

    今晚难以成眠的还有永福郡主。

    她今日随着皇后去外廷见她皇帝伯公的时候,正碰见卫启濯从殿内出来。她上回见他还是去年,那会儿他立在马车旁,姿态华茂,风神熠耀,她至今都忘不了当时场景。那个时候她还听说他跟他的夫人萧氏多年无子,但身边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由此更是对这位世家公子印象深刻。

    就她所见的,无论宗室子弟还是官宦子弟,大多是有妾室的,纵然没有妾室,身边也从来不乏女人,如卫启濯这般的,实在是少见之极。

    她隐约听皇后说皇帝有意让卫启濯去蜀地任巡抚,她当时禁不住心里一动,但她今日瞧着卫启濯出殿时冷肃的神色,以及她皇帝伯公唉声叹气的模样,猜测大约是卫启濯推掉了这个差事。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萧夫人。听说这位萧夫人三月前刚产下一个男孩,卫家上下都喜得了不得,原本沉疴不起的卫老太太,自从得了这个小曾孙竟然还一日日见好了。如今四处流传这件事,都道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是天生的贵人。

    她有时候想想,实在是羡慕萧槿,容貌,家世,子嗣,地位样样皆有,兼有这等痴情又出色的夫君,实可谓此生无憾了。

    永福郡主拔下簪子挑了挑灯花,看着跳动的灯火,轻叹一息,起身研墨,提笔修书。

    在开头落下“父亲大人膝下”几字后,她顿了顿,一瞬间竟然忘记了原先要写的东西,满脑子都是自己未卜的婚事。

    她对着纸上寥寥几字出神少顷,晃了晃头,继续走笔。

    她今年才十四,对于宗室女来说,婚事还能再拖几年,暂且不急着担心。

    转入腊月,卫启濯越发忙碌起来。因着临近年关,各衙门都忙于出纳总结,尤其是户部,要对各个衙署的账目进行仔细核对,并列出明年的预算开支,部里每个人几乎都忙得脚不沾地。

    萧槿午间哄宝宝睡觉时,隔着窗子往外面望了一眼。上个月便落了雪了,这个月又连降了几场,外间已是雪窖冰天。

    想起上月她让他躺平等她那晚的事,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那晚的记忆十分模糊,第二日晨起醒来时发现天光已经大亮了,很是惊了一下。坐在床上回想昨晚情景,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发生了什么。

    后来她询问卫启濯,卫启濯一脸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说她那晚扬言要将他压在身下折腾他一晚上,结果他早早盥洗沐浴罢了,躺在床上等她半晌也没瞧见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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