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后来败落,传到思风手中,这酒也只剩刚刚二两,后不知传到谁人耳中,那宫中的宠妃托了我一同宗兄弟讨要去一两,现在许某手中只剩下最后的一两相思酒……”许思风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灰黑色掌大的泥封坛。

    “夫人别嫌弃它丑,这保存陈酒最是这种地心的烂泥浆做的丑瓦罐好用,封好口,可保十年酒香不散……”说完将泥罐子交给宝儿。

    罗溪玉犹豫了下,从宝儿手中接了过来,确实是丑瓦罐,但入手却清凉,本以为一两酒应该是极轻的,却没想到这么掌心一只,拿在手中颇为有份量。

    许思风大概看出她的疑虑,不由解释道:“夫人可别小看这两三口的一两酒,那几乎是一坛子酒经过五百年的时间凝结的精华,酒液已经极为粘稠了,喝的时候需要在热水里轻烫一下,但千万不要烫的太久,这种陈酒只要一开盖子,散发的是非常快的,最好便是打开便饮用。”

    罗溪玉本想开酒塞看一下,听到此却是打消了念头,想到什么随即道:“刚才听许公子说此酒名为相思酒?为何取得此名?”

    “这个说起来话便长了,相思酒是许某自己起的,为着名字好听,能卖上个价,几年前许某穷得差点沦为要饭的,确实缺钱用,打过此酒的主意,但都嫌此酒名字不好听,不愿意买,而到了后来许某日子过得下去,也就不想再拿祖上留的这点东西换钱花了。”

    “哦,那这酒原名是?”

    “因为年代久远,详细的许某也是不清楚的,只知道祖家曾得一古方,偶然寻到妙药,这才酿下一坛传世,酒谱上,此酒是写的轮回酿,可是这轮回两字在常人听来十分的不吉利,因此酒也属情酒的一种,便有祖人取了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名字,可是许某嫌字太多,介绍起来颇费口舌,便只叫它相思酒了……”

    “那这酒效可是真的?”罗溪玉问道。

    许思风不由苦笑,“这个,许某可就不保证了,祖上这酒都曾卖与谁,许某也不知道,具体功效也只是听说,要喝这酒,必要与心爱的人一起共饮,这样才会心灵沟通的功效,大概能知晓对方的真实心意吧,而其它的许某就不知了,听说有的喝了相安无事,恩爱到老,有的却是反目成仇,家破人亡。

    而许某也只是交与那同宗好友一些,许某也不相瞒,那宠妃偷偷拿这酒与皇共饮,结果皇无事,她却是第二日吊死于梁下,可把许某吓的要死,索性并不是中毒,与酒本身无关,但具体她知道到了什么,许某也一无所知,所以,罗夫人留下此酒,也要想清楚才是。”

    罗溪玉听罢,思索了半晌,这才看向许思风道:“许公子不必担心,朋友自会考虑清楚,也不会连累到公子半分。”随即她目光在他身上打转,落与他腰上挂的酒葫芦上。

    “我在京城曾买下过一些地,本是想做药铺,但因人手至今还荒着,记中其中有一处颇大的酒坊与酒窖,若是许公子还未丢下祖上酿酒的技艺,那这酒窖便送于许公子吧……”

    许思风顿时涨红了脸:“夫人这是瞧不起在下吗?不过是一点酒如何能要夫人一间酒坊,况且我与程前兄弟相称,如此岂不是让我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许公子,那酒坊已在宝儿的名下,宝儿在京城也需要大量的银钱打点,这酒坊虽给你,但每年也需要交一笔钱给宝儿,本我还愁这人选,既然如此,那便肥水不落外人田,也算是你帮宝儿一次……”

    待得送走了人后,罗溪玉坐了半晌,才从袖中取出了那土罐,一时间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夫人,要换什么衣裳?”秀瑾翻着屋中四十多层的衣箱问道。

    罗溪玉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木梳,闻言想了想道;“那件金色绣金线玉兰的云烟衫……”

    秀瑾一愣,不由纳闷的问道:“夫人,今日是什么日子,竟要穿这一件?”现在眼瞅着天黑了啊,而且这件听说是从东狱带过来,是夫人最喜欢的一件,平日轻易是不穿的。

    罗溪玉笑了笑,将握了许久的陈旧木梳放回到桌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穿罢了,取来吧。”

    秀瑾伺候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啰嗦,手脚极利落取衣选衣饰,金黄色的云烟衫,底下配着黄色古纹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再给夫人戴上一支镂空兰花的翡翠珍珠钗,轻点朱唇。

    再无需多加装扮,此时铜境中的美人,便已有如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便是看惯了夫人绝色的秀瑾,一时也觉得惊艳无比,暗暗道自己家的夫人年纪越大,人越仙渺了,平日不简单装束时就够让人自觉形秽,现在这般轻微一收拾,便人如玉兰,兰如玉,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美的让人窒息。

    穿戴好,罗溪玉站起身随口问了句:“老爷呢?”

    “老爷下午时,让人准备东西,明日说要与夫人一起回东狱,然后就一直在后院的野桑树下喝茶。”秀瑾还从没去过东狱,这次能跟着老爷夫人去一次,不知有多高兴,听说那里富得流油,在那里生活一段日子,再加五洲就跟进了贫民窟一样,去长长见识也好,边说边满面笑意的想着明日要带的行李。

    罗溪玉闻言,顿了下,点点头,“我知道了,这边不用收拾,你且忙去吧。”打发了秀瑾,她站在原地半刻,犹豫了再三,一咬牙,从梳妆台的一侧匣子里,取出了一只白色的长颈瓶子,将瓶子放到托盘上,又取了一小碟点心放在上面,然后拢了拢颊边的乌发,向后院走去。

    瓷瓶中,装的正是那许思风祖上传下五百年的佳酿,用什么材料酿制,不知,具体的效果也不知。

    唯一可得知的,便是这酒无毒无害,需要相爱的人共同饮下才会有效果,而具体是什么效果,是真的有一丝心灵感应,还是只是酒醉的幻觉,许思风也不知,怕重蹈之前宠妃的覆辙,许思风走前甚至还告诫再三。

    那宠妃已死,她喝了此酒后究竟感觉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再也没人知晓。

    明知不应该这般心急的轻易尝试,可是罗溪玉心有如要崩溃般,充满怀疑的裂痕,她彻夜未眠,一次次想了又想,到最后,她宁愿冒着这种未知的风险,也要想尽办法弄清真相心情,连多一日都不想再忍受下去,否则贝贝陷入危险,葛老死不瞑目,她也再无安心可言。

    她的脸上看起来一片平静,甚至与错身而过的老仆人微笑点头,可是贝齿却紧紧咬在一起,牙关开始打颤,想着可能要再一次看到那胎毒的真面目,忍不住手指用力的握着葛老死前给的藏于袖中的药瓶,心底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旦,一旦一切真如葛老所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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