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另一个不同灵魂附体似的。

    工作狂儿子散出的目光,不再只是冷峻犀利的眼神。

    偶尔陪他们吃饭居然懂得了关怀他人,最简单莫过于给父母夹菜、帮添茶等细微体贴温柔小动作。

    方家爹妈养了个儿子这么大,突被他这些前所未有过的小举止暖得像天降孝子般,心底里足于逗得乐个半天。

    最重要的是,儿子嘴角不时现出那种弧线,简直扯也不下来。

    以前那种冷漠得怕人眼神,现在闪跃着满满快乐。

    方家俩老明显嗅到个中必有不简单的猫腻元素。

    近身特助小贺当然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个小贺呀,半工半读捱完大学后,在一个机构当份不上不下小职员的差事。方杰留学回来后,命运之神终于肯给他改写的机会。

    多得当年结交了那么一个铁哥儿的富三代,遂给方总当个软柿子,勤勤恳恳任劳任命自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是小贺有个常人不及的绝活特能——嘴巴特沉。

    知儿莫若母,方母明显感觉儿子非比寻常的变化。

    于是乎,小贺女票还未戳到,方母的隐秘招兵符已先至。

    私底下使尽软硬兼施手段,希望套出点蛛丝马迹。

    身为皇太子的秘密探务,凭的就是哥儿俩的铁血。

    况且,小贺早就计算过了,得罪太上太君,挺多成了龃龉龌龊四颗牙。

    但,搞砸了皇太子的好事,恐怕会身首异处变魑魅魍魉四旧人。

    “小贺呀,你随小杰这些时日了,我也都把你视为自家人,什么好吃的从也没少你一份是吧?你要是知道点什么也跟着瞒我,可对不起这些时日吃进去的饭菜了,是么?”

    “老夫人,您怎么会说到这上头去,方总依然勤奋工作没啥分别呀…”小贺来去只能用那式太极死撑硬挺着。

    难怪人家说,谈恋爱跟打喷嚏一样,这方总忍不住露出的马腿却苦了俺呀!

    虽然小贺口风密得风雨不透,但方母仍锲而不舍,借故到儿子的私寓突击去。

    室里室外一切井然有条,丝毫无外人入侵迹象——连牙刷也没多一个。

    回去遂跟老伴碎碎说起,却被老伴怪她以小人之心去度儿子之腹。

    “肯定有什么…”她依然不死心地喃喃自语。儿子打从娘胎来,骗得了他人,骗不了自己。

    方母一日甚至还特地等打扫阿姨到来,细细查问。

    可惜,阿姨她也不是笨人,人家儿子要是不说,自己来乱爆雇主隐私的大嘴巴肯定没好下场。

    是故,岂敢随便吐露床褥不乱、空室仿如无人气的情景。(这让她可省了许多做卫生管理功夫呢。)

    方母自然找不到任何破绽——宝贝儿子早登堂人家成了入幕之宾啦。

    原本一心要把美人收入瓮中的方杰,不意,自己身先“人间中毒”,变了阿斗乐不思蜀。

    更甚的是,过往的工作狂,总是将军身先士卒,如今出差成苦差。哪堪小别,夜夜念奴娇的折磨。

    这日,责无旁贷万不得已要到帝都出个两天小差,一脸苦相。

    乔幸则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细细整理屋子一番,把窗台蒙尘的多肉也刷了,再静心地修个阿斯汤嘎瑜伽。

    她正身心专一练着个倒v字桥,大腿和上半身悬空着,虐着双臂在移动之际,不意,大门却此刻倏然被打开,只见方杰踏入。

    “你不是说明后天才回么?”

    “你继续,甭管我…”只管把行李丢一边,立在旁眼馋地离不开她贴身薄如第二层皮肤的瑜伽服内一展无遗的曼妙健美身材。

    忍着忍着,不消会儿,终破功。

    一个上前,揽腰一把捞起她就抱到身上去,嘴鼻往颈窝锁骨钻虐去…

    “我一身的臭汗…”她挣扎不已。

    “美人的是香汗,唔…香汗淋漓…”

    还以具体行动佐证,狂嗅啄个不已…最终当然示范了合体瑜伽——不属于任何派系的动作…

    一身舒展瘫在瑜伽席上,他在她耳边吹气突喃喃地道:“我常常有一个很大的恐惧感。”

    她瞪着不解的眼神看他:“为什么?”

    “因为太幸福了,我怕这不是真实的,怕一转头就它就消失了,就像那天醒来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

    乔幸蓦然明白了,为何每天睁开眼总见他比自己早醒,又为何如今出差突又赶着回来。

    一直以来她还深信自己并没有掠取了什么,或磨耗了什么,却不自觉原来自己曾给过他这样严重的精神和感情伤害。

    她伏在他精壮年轻的腹肌上不语良久。

    对于这种满溢的幸福和被爱,自己真的可以去拥有或承受么?

    一阵歉意愧疚地令她禁不住潸然泪下。

    ☆、先斩后凑

    方杰几乎把自己的金窝银窝都丢空,终日宅在乔幸的小草窝里过日辰。

    偶尔回去陪父母吃饭,也貌似滚水烫脚般速战速决。

    要是看到有乔幸喜欢的菜肴出现在桌上,心里自然就念着,要是能带着她一块来多好啊。这遂成了他最大的心愿。

    他这个是揣着金刚钻的,却也不敢随随便便去揽瓷器活,就因为怕一时不慎操之过急,没的弄巧反拙吓坏她,应个一子错全盘皆落索的下场。

    他甚至不敢提议,让她搬进自己更大空间的银窝去呢。

    没别的,乔幸迄今为止甚至仍然十分排斥与他一块出现在公共场所。

    每逢方杰提议出外吃饭或消遣什么的,她总多方推辞。

    唯一一次两人一块出去的地方,就是超市,因正逢冰箱缺食材。

    本来像小夫妻一样去买菜也是挺甜蜜蜜的,可她却像面临大敌般,除了要各自分别推车,还千万叮咛万一遇到熟人,要装不认识。

    “你到底在怕什么?我都让人给误报了八万年,你好歹也该替我洗白一下嘛。”他就是不解。

    说到这茬,乔幸就忍不住笑得打滚。

    难怪有犹太格言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拿那些误报和眼前的男人对比一下,实在要佩服人们的那张嘴——几乎没什么不敢编出来的。

    那正是她的恐惧所在。

    平常乔幸也就由得他胡搞蛮缠,可是这一点说什么她就是不同意不妥协。

    “我还未准备好,你就饶了我吧。嗯…”他若想硬用强势,她则启动以柔制刚模式把他给灭了。

    只能继续无辙当她的草窝藏汉——目中无女的方总算是栽在她手上了。至始至终。

    还有一点最是让方总无力吐槽的,她也不坐他的车上班,宁愿继续挤公车挤地铁。提议给她买辆小车,一样也不获接纳。

    那么小巧轻盈约莫四十公斤的一个人儿,方杰老常不需多大费气力就手到擒来,把她托个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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