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想了解了解了……”

    殷无意没有说话,死死地盯着楚非欢,大悲大喜之下,又衍生了愤怒之情。这样子好玩么?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一没控制好情绪,体力的气息乱窜,手抚着胸口,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好,好,好——”重新跌倒在了地上,殷无意连道了三声,她仰头大笑,只是那笑声太过于凄苦,更像是在哭泣一般。

    唇角的血像是流不停,见到了殷无意这样子,楚非欢终于也开始发急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伤口处猛然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痛意,血迹又重新纱布里渗了出来。哆哆嗦嗦握住了殷无意一只冰凉的手,她不管不顾地提起一股气,朝着外头大喊道:来人!来人!

    封镜早就回了相府去,在外面的只有迟暮,幸而她只顾着自己发愣,没有离开这暖凤阁太远。楚非欢的呼声惊动了那些在门口侍立着的丫环,也把迟暮一起惊动了。殷无意也在房间里头,如今却是由楚非欢这个伤者在大声呼喊,想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无意出事情了!心里头大惊,一把推开了挡在前边的人,黄影一闪,迟暮人已经掠入了房间之中。

    “快看看她。”手指着殷无意,楚非欢额上冷汗涔涔,那强提的一口气放下了,声音更是显得虚弱。

    “不用你说。”迟暮才不管那些尊卑观念,朝着楚非欢呵斥了一声,骂道,“都怪你,你不是要死了么?怎么还要拖累无意。”一边说着一边替殷无意把脉。她体内的气息很不稳定,不过也慢慢地理顺了。吐血想来也是经受了刺激,气血一下子未稳。迟暮叫了好几声,她还是眸光空茫,不知道神思飘落在了何处。“她没什么大事。”点了殷无意的昏睡穴,迟暮终于转头望向了楚非欢,看着她面上的急色不像是作假的,这两人何必如此。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额心,低声说道。

    白色的中衣上,此时也出现一坨鲜红,半掩盖在了锦被之下。

    “殿下,你伤口重新开裂了。”

    “嗯,我知道,你先把无意扶上了,让她躺在我身边。”楚非欢闭着眼,克制住了那股子晕眩,有些无力的说道。

    迟暮无奈,最终只得顺从她的话语。

    看着殷无意那宁静的睡眼,楚非欢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南淮河一战,狂风肆虐卷着旗帜在空中猎猎作响。那阴沉的黑云压在了城楼之上,白日只露出了半道,依然折射出铠甲和兵刃上的寒光。

    城楼上,楚非欢负手站立,低头看着那底下密密麻麻如同蝗虫一般的秦兵,嘴角浮上了一抹森寒的笑意。楚国的兵力确实是不如秦国,可是这战场上,就算是死也不会屈服。

    厮杀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之下,炮火纷飞之中,楚非欢提着银枪冲杀在了人群中。旗帜断裂了倒在地上,下一瞬间就被那蜂拥过来的士兵踩在了脚底。大红色的披风,被撕裂了好几处,她的面容被鲜血溅满,黑沉的眸子里流露出的杀机和坚定,另敌人望而退却。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人,在那战场上厮杀拼斗。

    身边的人一个个少去,包围着自己的人也逐渐的增多。楚非欢的眼眸子里何曾流露出屈服之意来。风吹动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交织。骏马前蹄微曲着,口中发出了吭哧吭哧地声响。楚非欢一个纵身下马,银枪被丢弃在了地上,而腰间的长刀出鞘。只要是她不死,那么就一直在战斗。痛意从背后传来,湿涔涔的,鲜血从体内流淌出来,滴落在了这黄土地上,像是盛放着一朵妖艳的花儿。

    那一战是楚军败了,他们的主帅重伤失踪,他们只能退守南淮城。

    轻轻柔柔的,就像是春风拂过一般温暖舒适。

    楚非欢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个面色清冷的素衣女子,在她的身侧,还有个聒噪的黄衫姑娘。嘴唇喃了喃,可是干涩的喉咙挤不出一句话来。女子走了过来,手中端着水,一点点的润湿了她的唇还有如火灼一般的喉咙。

    “谢谢你们救了我。”声音干涩嘶哑。

    “是她救了你。”素衣女子的声音很平淡,她只是用手指了指黄衫女子。

    “哦。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人好生无礼,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黄衫女子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楚非欢没有应答,目光一直追随着素衣女子。看着她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地说道:“谢明月。”

    “明月,真是好名字……”似是梦中的呢喃,不经意间又发出声来。身体上猛的多了一道力量,被迫睁开了那有些惺忪的双眸,楚非欢痛呼了一声。贴在了面前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神情有几分凝重,还有些许冷诮。

    “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有说话么?”楚非欢轻声问道,面上还残留着那初醒之后的迷茫,许久之后,她又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是三年前我守南淮城时候的事情。那场战争可真是惨烈,我身边的士兵折损大半,就连我自己也受了重伤,要不是被人给救了,怕早就没命了……”说到了这儿,脑海中还是有一道闪电劈过,瞬间变得无比清明,她盯着殷无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人救了我,她说她名唤谢明月。”

    ☆、040

    殷无意松开了楚非欢,平躺在楚非欢的身边,阖上了眸子。往事如同繁花过眼,那时候她才从咸京回天门山,看楚非欢的浑身是血躺在了一片灌木边,她的装束无比昭示着她那显赫的身份。她动了念头,便救回了这辈子的劫难。

    “无意,你为什么不说话,你都没说我这个梦如何。”楚非欢就算受了伤也不安分,转动着身子,引起了低低地痛哼,可是她的面上布满了笑容,眸子也是晶亮的,那些个惺忪的睡意还有迷茫,早已经被驱散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殷无意淡声说道。

    “……”“你以前认识我,你是为我而来,我很高兴。”

    “你先慢慢养伤吧,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那些个黑衣刺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可是初步断定是符蘅派来的人。濮城城门在那一日就紧闭住,不允许任何人往来,符蘅也许还藏在了濮城的某个角落。跟秦国还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要耗,符蘅依然像以前那般使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没关系,这个仇总会报了的。

    那些个世家,虽然说全权交给了封凛处理,可楚非欢依然在暗中观望着。罪魁祸首有赵家、叶家、钱家还有王家,跟当初的李昊一比,他们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参与这件事情的子弟全部下狱,判死刑的判死刑,流放的流放,一时间陷入了权力漩涡的世家只剩下了封相一家。

    除了封凛一脉,封家的小宗基本也参与了这次的谋反事件。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封凛容不得在这事情上出差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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