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一式都要置人于死地。

    天门山下埋葬的何止是殷朝遗民的尸骨啊,就连楚非欢的许多精英随从都折损在了那里。似乎那一场斗争中,最得意的是隐藏在了暗处的符蘅了。

    “无意,你走神了。”楚非欢有些不满地说道。原本是站着的,此时已经两个人交叠在了书房屏风后的那一张榻上,发髻松散,衣衫凌乱。

    “啊?嗯?”双手还揪着楚非欢的前襟,衣衫滑到了肩部,露出了些许莹玉般的肌肤来。殷无意的神思被打断,定了定神后,才看向那悬在自己上方一脸不满的楚非欢。轻轻的笑了笑,眼睫微微地颤动。她松开了衣襟,下一刻便环上了楚非欢的脖子,拉着她向下,主动地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无意,无意。”额上有些许的薄汗,楚非欢的唇角勾起,一点点的亲吻着殷无意的面庞。没有一刻是得闲的,她抽开了衣裙的腰带,手顺着剥开的衣襟紧贴着那温暖爽滑的肌肤游走。她喜爱殷无意这面带红霞,眸色氤氲的样貌。情动,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这么美好的一幕,也只由她一个人珍藏。怎么能够不欢喜?“无意,无意,明月,明月……”她一边落下了细碎的吻,一边轻快的唤着。

    殷无意没有答话,眸子湿漉漉的。一张口,便是几声嘤咛。如同枝上的黄鹂儿,嘤嘤啭啭,娇啼无限。

    “我记得了……二愿拥明月入怀……”

    楚非欢有过很多的愿望。在先王在世的时候,她还年幼,希望自己能够当个太平时候的公主;后来长姐如母,她希望把楚洛给带大;再后来,她随着父王征战沙场,她想当一个所向披靡的将军;先王驾崩了,她知道了自己要保护好弟弟,保护好楚国的国祚……很多实现了,也有很多愿望被逐渐年长的她所摒弃了。

    后来只剩下了两个愿望:一愿楚国如日凌空,二愿拥明月入怀。

    如今她已做到了其中的一个。

    ☆、044

    外国的来使皆宿于馆舍之中,没有楚王的命令,不得轻易的进宫 。楚非欢的那一番话语在大臣的耳朵里总觉得有些意味深长,只是那些大臣们讨论了好一段时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按照原有的制度,既不表现的刻意逢迎,但也不会让人有被怠慢之感。

    濮城迎来了二月的烟雨,馆舍朱栏曲槛,飘飘渺渺如同在画里一般。高大的柳树和古老的槐树遒劲的枝条相交杂,已经抽出了细嫩的芽儿。有些开得早些的花儿,点缀在了小池旁,颜色或深或浅,红色的花与绿色的池水相映衬。池水之上,游动着几只白鹅。池边的小亭子里,一个锦衣女子凝着眉,对着方来到的男子,面上似乎有愠色。

    “苏子越,你来做什么?”符蘅很是不喜欢这苏子越。

    这苏子越是相府的公子,唇红齿白,倒也生的风流俊逸,只是见他的两眼之间,偏有股子轻佻之气。若是一般人便也那么过去了。偏偏秦王的旨意下,符蘅和他之间有一段婚姻,自然会恨得牙痒痒。白玉扇合拢,一下又一下的轻敲在了手上。苏子越勾唇一笑:“我听秦王说了,蘅儿这回孤身到了楚国,是想要杀了楚非欢?搅乱楚国的朝政?借以来摆脱我,让秦王收回那道赐婚的旨意?我倒不明白为什么,蘅儿对我是如此的厌恶,宁愿以身涉险,也不肯和我成亲。”

    “别叫得这么亲密。”符蘅低斥了一声,眸中闪过一道厌恶。她知晓自己的父亲不放心自己,一门心思的想要收拢权力,只是可笑的是很多事情又要靠自己来帮他决断。在秦国公主府中,四处都是眼线,偏偏到了这楚国地界,还把这碍眼的苏子越给派了过来。

    “我可知道蘅儿你最大的秘密。”苏子越毫不在意符蘅的态度,笑吟吟地说道,只是语气中多多少少含了几丝威胁,“你来楚国还想见一见你师妹吧,可是人家是未必肯的。你对你师妹生了不该有的情愫,这种事情要是传到了秦国,你可看你在秦国可有立足之地否。我们秦国的人呢,可不像是楚国的百姓,能够包容他们的公主一切事端。秦王可是无时无刻想削了你的权力呐。”

    “你威胁我?”眯着眼,符蘅冷声问道。这些事情苏子越说得丝毫不错。她贪恋手中的权力,因而不敢任性妄为,秦王越想削了她的权力,她就越要抓紧,这也是当初师妹从身边离去的一个原因罢。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子越,她又说道,“苏子越,你以为我会畏惧你的三言两语么?”

    “属下岂敢威胁公主。”苏子越赔笑着说道,只是话锋突然的一转,“我只是劝蘅儿你打消了那些念头。殷无意是楚非欢的人,我们多少将士折损在她的手中。先不论她是前朝余孽,光是这一点这足够我们秦人把她恨得牙痒痒。蘅儿你可别因私废公,徒生那些不该有的妄想。”

    “还有你我的婚事,到已经容不得你做主了。我自秦国来,便领了我王的命令,你便死了那条心吧。楚非欢还好好地活着,恐怕不是我带着使者来,你还在这濮城里头东躲西藏的吧?不是我小看了你,你确实是不如楚非欢的。”

    “闭嘴!”符蘅呵斥了一声,扬手就朝着苏子越一巴掌劈过去,只是手腕被他牢牢地擒住了。

    “楚国的朝堂确实是动荡不安,暗藏着些许的风暴。只是这些都不是蘅儿你的功劳,是楚非欢自己整饬朝堂料理世家。他们只是暂时的动荡,一旦安定下来,那可比原有的朝堂稳固也厉害许多了。当官的么,其中不免有一些蠹虫,我也知道你一心想料理秦国的那些贵族,可偏偏被秦王阻挡了脚步,你很是不甘心。蘅儿,你不必推拒我,我是同你站在了一块儿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帮衬你,只要你肯——”苏子越话没有说完,松开了符蘅的手腕,只是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看着她皱眉凝思,似乎是有些动摇了。

    “我们来到了濮城好几日了,别说楚王,就连那些大臣的面都未曾见得。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楚国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打探打探,才能知晓的。”

    微风携着细雨,吹到了亭子里头。苏子越侧了侧身子,挡在了风口。他也知晓不能逼的太急了,两个人之间寂静了许久,又听得他说了几句打破了静寂。

    “那年轻的楚王病重,朝堂开始动荡不安,只是楚非欢还是那镇定的样子,不曾一次见她车马行到了王宫里。”符蘅见他转了个话题,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压下了那些思虑,她沉声说道,“几月前梅花宴,我派人在火云洞口埋伏楚非欢,未能杀得了她,确实是可惜。不过那日之后,楚国的一些世家全部因造反谋逆之罪论处,就连封凛那些小宗都未曾幸免。传闻楚王姐弟不和,所谓的造反,其实是楚洛那小儿下的命令。”

    “这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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