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的尸体了,令人来收入棺中。灵柩停在了关城之中,到底是不适合。多事之秋,一切事情都有了暂借的名头,最后逐渐地坐实。秦国朝堂上,对于女子为王,还是有一番争论的。尤其是苏相为首的顽固派,说什么也反对符蘅坐上王位。只是符蘅手中已经握住了兵权,在秦军中,那些个秦王的心腹将领,被她假借秦王的命令招来,全部暗杀。留在咸京中的势力,此时也开始起了作用。怕他们解决不了事端,符蘅还把苏子越给遣送回到了咸京,让他去劝服老相国。

    楚军军帐中,楚非欢急躁的情绪得不到缓解,强打起精神,面上的苍白也无以掩饰。原以为自己足够果决心性坚定不为外物所移,如今看来只是自以为是罢了。梦里头楚洛的身形逐渐远去,倒是殷无意的影子一直驱之不去,甚至梦到了殷无意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担忧畏惧始终折腾着她,让她整个人的身形急遽的消瘦下来。

    “殿下,谢公子求见。”帐子外头的侍卫清朗的声音传入。

    “让他进来。”揉了揉眼,楚非欢提着精神说道。

    谢天青一进账,就闻到了一股子酒气。皱了皱眉,他深深地瞧了楚非欢一眼,快步地向前走,那些凌乱的文书上,压着一个酒坛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劈手夺了酒坛子,啪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上。清冽的酒流淌在了泥土上,整个帐子里头的酒香更加的浓郁。手压在了桌案上,他笑问道:“宣城殿下,在军中一直是如此浑浑噩噩的么?禁酒令只对部下,不对将帅耶?”

    “无意她在哪儿。”楚非欢没有理会他的话,喃声问道。

    “这时候倒是知道问了?原先你怎么不阻拦她?阿妹自从跟你呆在一起,就没有过上好日子,我真想带着她离开这些鬼地方。”谢天青嗤笑,眸子里迸射的满是冷芒,“可是阿妹不肯走,我也答应她留在这儿帮助你。你提起精神来,她不会有事的。不攻下据北关,如何寻找阿妹的下落!”

    ☆、065

    “天下之势分分合合,一个王朝覆灭之后,你以为短短二十几年它的一切拥护者都会消失殆尽么?有的人向新主投诚,有的人还是顽强地抵抗着。或许他们不再期待着复国,然而他们将会追随着自己的主子,不离不弃。”谢天青原本不想说这些话的,殷无意有些布局没有告诉楚非欢,不过想来她也不乐意看到楚非欢这幅模样。听了这番话,楚非欢的眸子一亮,谢天青冷哼一声说道,“明月她身边自有人照应着,没必要太过于担心了。这次算她没有看走眼,你不疑她是对的。”

    楚非欢叹息了一声,手翻着书案上的那些图纸,许久之后开口说道:“作战因地势之便,土地远旷,车骑相因;草木蒙蔽,以步卒接战;长林茂陵,埋设伏兵;深狭隘口,止众用少。现如今,秦军坚守据北关,严阵以待,怕是难以攻下。”

    “诱秦军出关。我军绝不可轻举妄动。”谢天青面上的神情是严肃的。顿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有些懊恼地说道,“险些忘了,秦王被人刺死,现在秦军中符蘅紧握大权。”随着时日的推移,久攻不下,军中将士的士气逐渐的低落下去。而秦军那边,因为秦王驾崩,一切罪责被推到了楚人身上,化悲愤而为力量,士气正旺。秦军地势上已经占据了优势,在人数相等之境况下,使在讨不得什么便宜。

    “殿下,殿下不好了!”急匆匆的叫喊,从帐外传入,一位年轻的士兵隔开了那阻拦的侍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入了帐子,跪在了地上。他抬起头来,也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对着双眉紧锁的楚非欢急声道,“殿下,马营里许多好马都生了病,无忌营中诸位将士也病倒了,面色苍白冷汗不止。”

    “什么!”楚非欢大步向前,惊问道,“他们人呢?”还没等小兵回话,就急匆匆地撩开了帐子,大步流星的朝着无忌营走去。帐子底下一个个冷汗涔涔的士兵,抱着肚子不住的打滚,口中还发出了痛苦的□□。军医提着药箱子,在两头行走,额上已经冒出了汗水。折腾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束手无策,惊惶的看着楚非欢。

    “怎么回事!”楚非欢冷声喝问道。

    “好像是中毒了。”军医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其他营还有没有异状!”

    “殿下,飞马营和细柳营的士兵也出现了症状。”

    双拳紧紧握紧,楚非欢的眼角一直在不安地跳动着。苍白的脸色因为愠怒而浮现了一丝晕红。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查出源头来!把这些生病的弟兄们转移到一个营地里。哪位脚程快的,挑一匹好马,沿着去濮城之路走,把封镜给我喊回来。”

    水源里头被投了毒,凡是饮了那泉水的士兵都开始生病了。军营里头出了这等大事,人心也开始惊惶起来。几位将军也聚集在了军帐中,神情凝重。这回倒是疏忽了,或是军营中有奸细,不然怎么会轻而易举被下了毒。符蘅那人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两军交战,哪有什么信义可以讲究。笃笃的声响,手指敲在了书案上,楚非欢笔直的站立着,眼神光冷冷地扫过了在场沉寂的诸人。

    “营门外二十步增列队仗,没有命令不得离队。再从各营中抽取五十身手敏捷之士,在四面三里之外的要害之处设外铺,每处携带铜鼓三面,如果有敌人来犯,鸣鼓大喊。”谢天青淡声说道,打破了军营中的寂静。“在路口挖掘土濠,阔三丈,深二尺,用细沙散土填平。无论发生何事,皆听军令而行,违者斩!”

    “那些生病的将士该如何处置?”韩池有些担忧的问道。发生了这等事情,秦军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每个军营之中,几乎有十分之三的人中了毒。身体原本强壮些的,还能够勉强抵抗,更多的都是站不起来的病弱之士。秦军夜袭,定然是顾不得他们。如果真要牺牲他们,怎么说,心里头都是有些难受。

    “注入水源之中,不过切莫声张。”楚非欢朝着韩池扔了一瓶药,这是封镜走之前遗留给她的解百毒之药,她转向谢天青扯了扯嘴皮子,问道,“迟暮有没有留给你什么?到了此时便也可以交出来救急了。”她不知道殷无意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选择了相信,那么以后的事情便再也不疑她了罢。谢天青听到了她的话,嘴角扬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瓶子,也扔到了韩池的手中。尽管是些下三滥的手段,也得好好防备不是么?

    入夜。

    静悄悄的,只有灌木间的几声虫鸣。一月冷月当空,几颗寒星点缀着夜空。林木晃动,像是有几道人影急速的从树梢掠过。“吱呀”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声音下陷到了坑里头,夹杂着几声唾骂。凄惨惨的月光,依然冷冷的绕过山林小径。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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