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因为那个女人伤害了蓝蓝令皮皮痛苦吗?

    是因为那个女人把枪眼对准怀秋吗?

    还是因为那个女人眼中闪烁的洞察一切的光芒,刺眼的叫她胆颤心惊?

    或者,她其实在气愤他竟飞身替那个女人挡下子弹……?

    样式薄愈发焦躁起来,瞳孔里跳跃着危险的火光,“还不走吗?还是,你想留下来陪我?”

    他的故作张狂令她心生疑窦。

    她确定自己不爱这个男人,可是,好像也没那么恨他。

    因为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悲,可怜。

    投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拥有那样一对父母,甚至必须忍受母亲对妹妹的残害,这些都不是他可以选择的。

    原来,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自由。

    他在她眼里的那些霸道、强势,纯粹是因为他想让她很片面的看到这些。

    至于那些身不由己,那是他想深藏的东西。无奈,他越是想藏,越是容易被她看到。

    她虽没心没肺,可也不是铁石心肠,所以这一刻,她才会对这个曾经的“迫害者”产生怜悯。

    “疼麽?”她突然朝他走近。

    “……”她并未停止步伐,直到来到他眼前。

    “疼麽?”她想起那天,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大约是输液的缘故,他的手很冷,冰凉冰凉,像铁块,手背一片青紫,突出的筋脉上扎满针眼。

    而她的手,很暖和。是那种潮湿的暖和,带着一种雷雨到来前的那一丝逼仄。

    “放开我。”他咬着牙关命令,眼底更红一分。她不知道,她再不逃走,下一秒很可能被他撕碎!

    然而,她就是不放。

    眼神恢复了些许光彩,仔细地端详着他,容不得他骄傲撒谎。

    式薄被逼得咬牙切齿,齿根紧磨,腮帮鼓动,眼里的火光就快窜出来吞噬她一样,却听她忽然问起:“为什么要挡在她身前?”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她:“没有为什么。”

    “她不值得。”

    他睨她一眼,一字一句说得从容:“那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你把我抓起来吧,她是我杀的。”

    他微笑,声音有一点低哑:“你说什么,我不懂。我母亲是病死的。”

    闻言,她漂亮的眼仁颤抖了一下,疯了,全疯了……

    开枪的人是她,是她亲眼所见王琪眉心开了血洞,一命呜呼,而他竟说王琪是病死的

    “你何必替我圆谎。”她苦笑,惨白。“你们都想包庇我,好,这份好意我不得不承。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被你们包庇?”

    式薄再也忍不住,脖颈上青筋浮现,冷冷的喝了一声:“你闭嘴!”

    她却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脸上毫无惧色。

    “我恨那个女人……”

    “我叫你闭嘴!”式薄气得扑上前紧捏她柔弱的肩头。

    她对他母亲产生恨意,正是他最不愿见的事。他太了解她,她如此疼爱皮皮蓝蓝,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可正是这种孤勇,叫他后怕。

    “是她把一切都毁了,我为什么不能恨她!”

    一个旋风似的拥抱,将她按在沙发里,“因为她是我妈妈!”

    她的表情愣了一下,继而转为好像听到了天大的蠢话一般,难掩嘲讽:“样式薄,你何必自欺欺人。”

    他震了一下,猛地发力掐住她,冰凉浸骨的手指扳着她的下巴,一口咬在她颈子那条鼓动的血管上,狠狠地辗转。

    凌乱无章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是怒、怨、嗔、痴。

    她看着天花板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知今天为何要来。

    站在病房门外的怀秋,一瞬不瞬地看着里面的情景,仿佛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缓缓的,闭上了刺痛的双眼。

    早该,猜到的啊……

    不知何时,一道长而孤单的淡影投射在病房地板上,她心里有个极不好的预感,惊慌的看向门口。“哥哥……”

    怀秋紧了紧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掉头。

    她毫不犹豫推开式薄起来,追了出去。

    式薄被她那一把推撞到了后背伤口,但即便那一瞬他疼得眼前一片黑,仍勉力追到门边。

    但他所见,不过是虚晃的世界里飘过的盛宠的裙角。

    他扶着墙往回走,终于捱到病床前坐下,重重的后仰,狠狠砸在床上,看着泛白的灯光粗重喘气。

    呵,从前他还幻想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就能腐蚀她对怀秋的心意。

    现在看来,是他自大了。

    对方只用一个离去的背影,就让他输得一败涂地,可见,二人从未站在同一个较量的平台上,一切都是他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而已。

    据说,子弹是以螺旋的方式进入人体的,高速旋转造成的伤口创面要比我们想象中的大许多。而影视剧中那种挨了枪子之后还能再杀十个敌人的画面,纯粹是夸大的英雄式臆想。

    他躺在病床上,能清晰地感觉伤口崩裂的那种痛。

    可是这痛,远远不及盛宠那份决然追随怀秋的毫不迟疑在他心中造成的伤痕。

    94.自保

    盛宠追出去时,走道里早已没了怀秋的人影。追到楼下,恰恰盛宗均赶到,她潜意识地掉头就走,盛宗均一把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将她押回家,丢进了房间,反锁。

    盛宗均人在气头上,头一回指着女儿鼻子训斥:“再出去给老子惹是生非,老子就关你一辈子!”

    她一句话没有,只是心跳地厉害。

    第二天一早,她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怀秋”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它玩耍。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起来,看见怀秋半蹲在地上揉着大狗的头。

    她想开口叫他,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声儿也没有。真开口了,该说什么?

    问昨天在病房门口的人是他吗?不,怀秋哥哥那么聪明,大概不会承认。他自尊心如此之强,怎能忍受他的心肝宝贝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

    不,她不能叫他,那样会毁了他俩。

    这时,悦农披了衣服出来,怀秋往楼上窗口睇了一眼,白色的窗帘闪动一下。

    他收回视线,对悦农说道:“找到皮皮了,他想见您。”

    悦农蹙眉,“怎么独独是我?”

    怀秋答道:“蓝蓝的事小姑夫知道了,小姑夫不准皮皮娶蓝蓝进门。”

    闻言,悦农怔了良久,最后低叹一声,可怜的皮皮……

    “这件事,你怎么看?”她问怀秋。

    怀秋敛神,“小姑夫脾气爆,舅妈你在三家都有面子,说得上话,好歹多拦着点,别让皮皮再被罚跪了。上次,是我对不住他俩。”

    悦农看着眼前垂眸叹气的年轻人,心中也有说不出的感慨。怀秋到底是善良的,否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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