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又扯着他的手摁到自己胸前,焦虑的喊道:“天赐哥,你给我烟吧……”

    他这是……,在勾引自己?手掌碰到沈启俊的身体的那一刹那,陆天赐像是被人在脊背上扎了一刀,脊背疼痛得冒着虚汗。手掌捂在沈启俊的左胸,感觉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开始发硬的rt,心脏也开始应喝着他的节奏急促的在胸腔里跳动,好像要找一个缺口蹦出来,逃走。

    “天赐哥……”沈启俊的声音略带了丝沙哑。

    陆天赐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回,用力扯回自己的手。沈启俊没站稳,随着他的手整个人踉踉跄跄倒过来。陆天赐伸手托住他的腰,揽在怀中。这种身体的相贴,以前做过几十上百次了,今时却叫陆天赐紧张的发抖。他咬着牙用力把沈启俊推开,回手扇了一记耳光,暴躁的对着沈启俊吼叫道:“你没有廉耻吗,沈少爷。你没有廉耻吗?”

    沈启俊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他。陆天赐颤栗着,以前那个沈启俊呢?以前那个看上去柔弱却又倔强的像头牛的沈启俊呢?那个明明已经力不从心,还咬牙硬撑的沈启俊呢?陆天赐猛的踢飞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圆凳,气急败坏的出门。沈启俊扑过去抱住他的腿:“烟,烟,给我烟!”

    陆天赐吸了口气他的后颈用力一掐,沈启俊软软的倒在地上。找了把绳子,陆天赐把沈启俊固定在床上,捆得结结实实,又盖上了厚厚的被子。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拍手出门:“注意屋里的炭火。”

    “是。”

    “不许管他,要喊要叫都随他去。到时间吃饭就给他饭吃。”

    “是!”

    陆天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裹紧衣服出门。才走到沈府大门口就叫贵五柱着个拐杖站在那里,看到他出来,鞠了一躬。

    陆天赐视而不见的跨马去旅部。

    雪越下越大,才入冬第一场雪,便给整个莆县换了个模样。四面银装素裹,把那些平日里脏了叭叽的地方都装了层素白门面。一眼望去,四下都是一样的,谁也不知道曾经哪块儿干净,哪块儿脏。汤德彪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外宁静的风光笑道:“真好看,可惜。”

    陆天赐兀自盯着雪出神。

    “想什么呢?”汤德彪回头。

    陆天赐吐了口白气,“没什么。”

    “心不在焉。”汤德彪一手执着马鞭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打仗非同儿戏。你一向都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是。”

    “下去吧。”汤德彪转身,“今天就到这儿,趁着日本人还没来,把你的私事处理好。别到时候拖老子后腿。”

    陆天赐应了一声,骑着马往家走。在路上有小孩放炮,扔到马蹄边,马略有点受惊。陆天赐勒紧了缰绳,就见两个脸蛋儿冻得通红的小孩在雪地里奔跑着。小点的追着大点的使劲的喊:“大毛哥,等等我。”

    街面上凌乱的脚印很快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了。陆天赐打马回到沈宅,想着出门的时候把沈启俊捆起来。这回儿他该是醒了。醒了也该烟瘾发作了。冯英翘叫他继续给烟,他没有听她的。也不知道,启俊今天能不能熬过去。

    下了马,贵五又角落里出来:“天赐……少爷……”

    陆天赐不理他,他扯住陆天赐的衣服:“少爷现在怎么样?”

    陆天赐厌恶的看着他,贵五松开手。陆天赐要进沈家,贵五挡着他:“能不能请您,借一步说话……”

    陆天赐的表情告诉贵五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

    贵五轻叹了一声,“您就那么害怕么?”

    陆天赐眼神蓦然一厉。

    第59章

    陆天赐看着窗外的雪,任贵五在那里殷勤。贵五跟“醉月轩”的小二一起在雅间里弄了个火盆。酒菜本让陆天赐点的,陆天赐兴趣缺缺,贵五又自做了主张要了这里的几样招牌菜。

    “有话就说。”外头天已经黑了,但是因为下雪,四周亮堂堂的。同样是从窗子往外看雪,“醉月轩”窗外的雪景远不如早上在沈启俊的屋子里看到的雪景。楼下就是马路,路边的雪一整天下来被人踩车辗,凌乱乌黑。

    “先喝口酒暖暖身子吧。”贵五替他倒了杯酒。陆天赐没动,并不想逗留太长时间,跟过来,无非是着了他激将法的道儿,想听听他如簧巧舌要替沈玉池说些什么。

    想到沈玉池,陆天赐打了个寒噤,仿佛是一把刀,在他身上戳了个亮堂堂的透明窟窿。凉风呼呼的从窟窿里穿过,顿时手脚冰凉。

    “天赐少爷……”

    “不要叫我少爷,我不是你家少爷。”陆天赐异常反感的看着贵五。一个大户人家打杂的下人、一个要过饭的小叫花子、一个上山打过劫的土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兵痞,这几个身份加着一起就像泛着恶臭的腐肉。“少爷”这个光鲜的词儿,就像只绿头苍蝇,让这块腐肉更加恶心。

    “呃……,是……,您……,能告诉我启俊少爷现在怎么样吗?”贵五对陆天赐的态度一点都不觉意外。他坐到陆天赐的对面,双手放在膝上毕恭毕敬。

    “活着。”陆天赐喝了口酒,虽然是温过的酒,仍觉得是凉凉的滚到了心坎上,在那里停着。

    “那就好,那就好……”贵五轻轻的吁了口气,“启俊少爷,可怜……”

    陆天赐顿坐在位置上,微露出一丝不屑。

    “都说沈家从家是莆县第一大的大户人家,他从小是含着金匙出生,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却不知道,他这二十几年有多凄苦。老爷这一生怕是做了许多错事,但是启俊少爷并没有半分过错。”

    贵五轻叹着衣袖窸窣间拿出一只黄梨木的匣子放到桌上。一尺见方,做工未见得精致,上头却挂了把小铜锁,像是装着极宝贝的东西。贵五拿出一把小小的铜钥匙递给陆天赐。陆天赐八风不动,坐得稳如泰山。

    贵五无可奈何,托着铜锁轻轻一捅,铜锁“咯”的脆响,木匣就这么在陆天赐眼前打开来。还只道是金满箱银满箱的会晃花人的眼,粗粗看过却不过是些旧报上剪下来的纸片,叠着厚厚的一层。陆天赐更是不屑。

    贵五拿着那叠纸片在陆天赐面前一一摊开,都是些寻人启事。内容千篇一律全是寻找一个陆姓少年,起先还是十六岁,往后了看便是十七岁,还有十八岁的。

    陆天赐的额头又绷了起来,阴沉的看着贵五:“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您当时一走了之,想必自己也知道犯了天大的过错,所以走得痛快,却害苦了一干人。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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