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吓死人劲道的人,果真是展炎不假。

    “教官的宿舍就在斜对面,你确定要在这走廊上动手?”展炎平淡的说出这句话,手上的力道却不曾减弱一分。

    邹威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直想喊娘,最后咬着牙根挤出了一句:“那你他娘就把老子的手放开!”

    展炎冷哼了一声,甩开了邹威的手。

    邹威狠甩了几下手,那强烈的疼痛劲儿才缓和了一些,筋骨却还跳动个不停,仿佛在用最大力气肿胀。

    邹威缓了口气,拿手指指着展炎,放话道:“我告诉你姓展的,你别以为我怕你。今天这事儿,是我跟楚炀的事儿,是我们13班班里头的事儿,你他妈别闲得没事做来插手我们班的事儿!”

    楚炀上前一步想说话,展炎却伸手将他拦了回去,对着邹威的脸丝毫不为之所动:“你们班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楚炀是我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他妈以为你谁啊你!”邹威冲展炎吼到。他知道,依展炎这个人,只要不和他动手,凶几句撒撒火气,还是安全的。

    这时,同为13班的毛真刚好上了楼,目睹了这一幕。他觉得实在尴尬,自己本班的人闹别扭,还牵连起14班的展炎。他决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上来插手,于是就傻站在楼梯口旁观。

    邹威的大声大话的,没一会儿就引来了宿舍里的几个人。

    杨叔杰烦躁的将门打开,冲着邹威就嚷嚷:“哎哎哎,干嘛呢你?到别人的宿舍门口撒什么野啊?”

    萧盛瑄站在一旁,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望着斜对面的宿舍楼说:“嗓门够大的啊,这会子教官们应该都回来了,不介意我替你喊几嗓子,把他们都叫来给你评评理?”

    早就回到宿舍了的何禹听到了声音,也从门后面探出脑袋来,但一看到闹事者是邹威,本来那颗想为楚炀打抱下不平的心,忽然就怂了,只好闭嘴噤声,同毛真一样傻看着。

    邹威瞧见14班的人都出来护着楚炀,知道自己再犟下去定然吃亏,遂只能咬牙骂道:“行啊楚炀,让14班的人罩着,你真有种!给他们当狗去吧!”最后又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了。

    邹威认为,自己这回亏就亏在楚炀搭上了14班的人。若是对方全是本班的人,那楚炀就算被他按在地上海揍一顿,也顶多就在快打死的时候出来两个人拦着。但该死,偏偏叫这个楚炀搭上了个展炎!

    杨叔杰看着邹威走远了的背影,呸的一声就骂了出来:“这家伙是□□了吧,嘴这么臭!”

    一旁一直傻看着的何禹终于说了话:“今早上还真吃了。”

    邹威人走了之后,楚炀松了气,随即带着歉意对他们说:“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杨叔杰“嗨”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客气什么呀,咱们好歹也做了五天的室友啊。再说了,我兄弟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兄弟的媳妇儿,就也是我……咳……那什么,开玩笑的。”瞄到了展炎那一抹不太友善的眼神,杨叔杰乖乖闭上了嘴。

    楚炀不解地“啊?”了一声,是真没明白杨叔杰那话的意思。

    经这么一闹后,楚炀都忘记自己刚才要做什么了。于是就跟着大家回了宿舍,等着待会十一点集合。

    楚炀到阳台那儿洗了把脸,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影响不大,却也足够使他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烦闷了起来。

    “怎么了?还想着那件事情呢?”

    楚炀转过头,瞧见展炎正靠在墙上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说:“他自己要来找事的,谁跟他那么多事了。”

    展炎泛起了柔和的笑意:“我们都知道。”

    “你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烂?跟班上的同学都相处不好?”一说到这里,楚炀就觉得有些心塞。这是楚炀活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认为自己最失败的事情。总觉得自己不知该怎么去和人相处,总觉得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就是会惹人不爽。

    听到这话,展炎莫名扎心一疼。他慢慢的走上前去,靠近了楚炀的脸,望着他的双眼,低声说:“不会,对我来说,你什么都很好。”

    这话绝非随口一说。对展炎来说,楚炀身上的闪光点有太多太多,不然也不会叫他堕进他的深渊里,自此下沉。

    ☆、第二十五章

    到了中午十一点,各中队的人到楼下集合,在各自教官的带领下出外野炊。

    邹威在第二中队,经中午那么一闹,也不想再生事了,全程沉着脸,碰见楚炀他们就当没看见。

    野炊地点在山上的一片野地里,那儿已经搭有炊事工具,山间溪水汩汩的流过,教官说这里的山泉最纯净,就着那山泉水来做饭。

    经过几天的相处,金教官由第一天的凶狠模样逐渐转变得温柔和成熟,现今早就是队内的男神。尤其是他挽着裤管儿亲自掌勺做饭的模样,叫所有女生都禁不住默默按下了手机拍照键。

    李教官那边有个学生死活说他会做这种大锅饭,要他来做。李教官便满足了他的愿望,将勺子丢给了他,随后就跑来金教官这边搭手。金教官不让他帮倒忙,他就拿起纸巾替金教官擦脸上的汗。

    队里的学生见到这一幕,都不禁感叹这俩人的关系真是好,又拿出手机嚓嚓拍了下来。知道实情的萧盛瑄,在一旁默默咽了口唾沫,内心想着,虽然都是俩男的,但能彼此这样,也很不错。这时,他不由的就联想到了展炎和楚炀那俩人,四下一看,便瞅见那俩人正站在溪流边说话。

    楚炀站在溪流边,指着这条山溪说:“咱们现在是在这条溪水的上游,这下游地区,就是我外公外婆家,离这地方不远,下个山就能到了。小时候我外公贼疼我,经常背着我来这山上玩儿。”

    楚炀的外公和外婆打小就疼他,他母亲刘新兰几乎每个月都会回一趟娘家,每次楚炀都会一起跟去。而这次军训的地点,还就在他外公家附近的山上。

    展炎很乐意听楚炀的事情,无论是他小时候的事,还是他对未来设想的事情,只要是有关于楚炀的,他都喜欢听。

    聊着聊着,楚炀便问展炎道:“对了,你家是在哪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我家?”展炎默了几秒,回答道:“我爸妈和我爷爷奶奶住在南京,我外公和外婆住在苏州。”

    他爸妈和爷爷奶奶都是军官,住的自然是军区大院。展炎打小就是在那种机关大院里长大的,对于楚炀口中的童年,他一概不知,只是听楚炀讲着,他就觉得很有趣。

    “那离这儿挺远的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上学呢?听说你初中就来了这里。”楚炀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一时也没细想原因。

    “因为……”展炎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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