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又摸了摸头上戴着的翠玉冠,她好不习惯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粗茶淡饭了十年,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还是被皇帝女扮男装用来继承江山的太子,这件事搁在谁身上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甚至于惶恐的吧?

    而且她明天就要去太庙接受洗礼了。

    按照皇……父皇之前告诉她的,荆赋离,也就是她的皇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派人将自己偷走,丢到了自己生活的那个小村子里,让自己过了十年辛苦的日子后,在自己十五岁生辰以后又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将自己接了回来。

    虽然当时拓拔继对她说起这些话时,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但拓拔谌就是觉得,父皇肯定非常怨恨皇姑,但她又想一想那一天把她带回皇宫的荆赋离,觉得皇姑并没有父皇说的那样子可恶。

    她就觉得,朦朦胧胧的,父皇与皇姑之间好像原本是隔了一层纱,后来就隔了一堵墙了。

    念及这些事,拓拔谌就想起来她惊讶的得知自己被拓拔继选为皇储时,拓拔继所说的话,“因为父皇与你皇姑不和,所以谌儿就不能接受你皇姑作为大祭司的洗礼了,不过没关系,让你梁姐姐来也是一样的。”

    她来到京都仅仅只有十天,却像是抵去了她过去的十年一样,在她还尚且处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定好了。

    包括她现在坐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发着呆等着那个要帮她洗礼的梁姐姐。

    因为明天便是在宗庙的玉碟上写下皇储名字并接受作为昭国大祭司的长公主洗礼的日子,拓拔继今天特意办了酒宴邀请了元疏忆梁絮虞她们两个人,这是家宴,席间人少,拓拔谌坐在拓拔继下首左方,经由拓拔继的指点对着一个一个的宗亲敬酒。

    拓拔家嫡系死的都差不多,就是旁系也没多少人,因此,这整个酒席里,真正意义上姓拓拔的人竟然只有三个,父皇,她,还有一个名为“拓拔宏”的据拓拔继介绍是她堂哥的人。

    “堂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面前男人明明笑的很儒雅,拓拔谌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他,只好勉强笑一笑拿起杯子陪着他喝了一小口。

    在放下酒杯的时候,拓拔谌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睛,她好像是喝晕了吧。

    不然怎么能闻见对方杯子里的血腥味呢?

    ☆、第75章

    说是为了迎接为她正冠洗礼的梁姐姐,但宴会都过半了,拓拔谌还是没看见席上有年轻的女子出现,她忍不住左右张望了一下,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和惊讶,要知道,现在作为皇帝的拓拔继还在席上啊,让皇帝等人,那该是什么样的人,到底身份有多尊贵啊?

    “皇弟,怎么,在找人?”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哑的男声,拓拔谌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那个刚见面认识没多久的堂哥拓拔宏端了一杯酒对着自己笑,道,“皇弟年龄也不小了,可有看见喜欢中意的人,皇伯父这么疼皇弟,定然是会同意的吧?”他话虽然是对拓拔谌说的,眼睛却盯着拓拔继,他知道,拓拔谌的婚事能不能成,还是拓拔继说了算。

    “不不不,谌儿还太小,不着急考虑这些的。”拓拔谌苍白的脸在听见这句话后,霎时变得通红,她一边摆手一边道,“俗话说幼随长,皇兄还未成家呢,谌儿不着急的。”

    拓拔捏了一杯酒听着他们兄妹你来我往的说着话,眼神在拓拔宏身上溜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拓拔谌的身上。

    原本她打算让拓拔宏接任皇位的,现在却是找到了拓拔谌,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本来就爱极了这孩子,自然想要把所有自己拥有的东西都给拓拔谌,自己坐了十几年的皇位,毋庸置疑自然也是她的。

    至于她的身份问题么。拓拔继喝下手里捏着的翠玉杯里的琼浆,眼神看着拓拔谌,眸光越来越亮。

    皇帝自然不能无子嗣,但她当初决定让她以男子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就注定她不能像普通的女子那样嫁人生子,但若是让她过继拓拔宏以后的孩子,她也不会放心。

    父亲是那个样子,儿子怎么样也会传到一些的。

    幸运的是,还有元疏忆。

    虽然很对不起过世的人,但是若是想要让拓拔家的继承不断的话,一个只能娶,一个只能嫁。

    “就算你怨我没有让你有喘息的余地,我也必须这样做。”拓拔继看看那边腼腆笑着和拓拔宏说话的拓拔谌,自言自语喃喃着说话。

    有时候命运也真是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在她登位的时候一切都注定好了,就为了这所谓的锦绣江山,拓拔家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牺牲了自己。

    但好歹自己还是幸运的,当初要是没有这所谓的江山社稷,自己怎么可能会和昭国大祭司有半点关系?

    虽然现在也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拓拔继对着突然转过头来看她的拓拔谌笑一笑,但是……至少有一次,她至少拥有过一次。

    拓拔家嫡系在那场浩劫里死了干净,长一辈的就只剩下了身为皇帝的拓拔继与身为昭国大祭司的荆赋离,小一辈也只留下拓拔宏拓拔谌两个人,如果真的只邀请嫡系亲属的话,那这宴会也太冷清了,毕竟是皇帝开的宴会,怎么样也得有个排场不是?是以今晚,拓拔继也请了一些元老大臣过来为梁絮虞洗尘。

    但宴会都快一半了,正主却迟迟不来,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大臣们虽然表面还在推杯,心里却都嘀咕开了:梁姑娘的架子也太大了,不过为什么给太子正冠,不是作为大祭司的长公主来,却是要异族的梁姑娘代劳呢?

    拓拔继只是喝着侍女一杯接一杯续着的酒,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殿内挥袖舞动的歌伶,充耳不闻大臣们的一举一动。

    拓拔谌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琉璃色的眼眸时不时滑动看看四周,对面坐着的拓拔宏一直在对她笑,偶尔还举杯邀请她一起喝,她虽然不太会喝酒,不过还是勉强抿了几口,再咂咂嘴吐吐舌头吃两口菜——她现在还是适应不了这皇宫里的菜肴,更确切的是,她觉得这十天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等梦醒了,她还是在自己的那个小村子里,钓着自己的鱼,给她娘供祭品,偶尔央着同村的人将她绣的东西带出去。

    就像那一次她与元疏忆进了青楼醒来以后一般,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与元姐姐长得很像的人家里,她从那堆积成小山一样的东西里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村里除了村长的弟弟以外,第二个开酒铺的人。可听姑……皇姑说,她是元姐姐的娘亲啊,她既然一直都在那个小村庄里,必然也看见了在自己家里的元姐姐,而且端午时的菖蒲酒还是元姐姐亲自去换的啊。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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