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他们凭什么可以过得那么好,我这么努力拼到现如今的位置,却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唯一中意的……却是不能得到。我就是不平罢了。如果抛开喜欢这种情愫不提,想要什么宏图大业的话……那么是不是术法登峰造极,灵力无边无穷,我就能看到巅峰盛世再现……这些统统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也不过是我想成功后,通过控制戏命族从而来控制流灵界万千子民的一个傀儡之主罢了。”

    “那你告诉我,如果是照你所说,冥主为什么会在佛家圣地看见你?你为什么要去看那朵红莲?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带着一身的罪孽和邪气去看那红莲?而我那次在幻境里遇见你,你又在替谁受罪?你又故意想让谁开口说留下?你连个当面的留下要求都不敢跟我提,却凭着一个幻境试图圆了自己心底这隐秘的梦……你傻不傻?我人明明就在你跟前啊!纵使这些不提,那刚才我的遗憾呢?!你为什么要幻化出一个我曾想创造但是却以遗憾告终不能发行的游戏场景?所有的喜好都是按照我的脾性来的,除了那个版本有些略旧,并非是我最近期修改的那一版,也就是说,在我遇见麒妄他们之前,你一直都是注视我的,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是怕你身上的正气太过凛然,邪气不够多,所以一旦逢见我时害我灵力提前消损,还是怕来不及造出大孽,以便继续用邪祟之气浇灌那朵破红莲啊!”

    麒昀哑然。

    他瞒过了很多人,骗过了很多人。

    兜兜转转一大圈,也不过是想在自己的命盘崩毁前,再为这个小主人做点什么。

    但是又能做什么呢,他已经是个亡命之徒了。

    怕红莲消失,怕罪孽无有,他怕这个唯一给了他那么纯粹快乐时光的孩子,就那样随着之前的戏命一脉,渐渐成为青史上不轻不重地一笔,万年后陵墓中的一叠积案卷宗,无人忆起。

    这个吴朝,合该是永远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合该是让自己觉得那冗重到承载不起的生命里,唯一还能轻轻托起抚平的珍贵存在。

    “老师,你太累了。”吴朝现在已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周围各种灵力浑涌了,他甚至能感应到麒妄被困在哪儿,小顾叔和白大人又身在何处。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戏命族可能有一天只是变成普通人,而不是非得以死告终?戏命族也不是多么厉害的,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吴朝能把这一切事连起来,甚至猜得到麒昀在释放殆尽自己的毕生修为,临死之前,还偏要造出这么大的罪孽,都是因为曾在那个噩梦里,听到过一句,“你就是最后那朵红莲业火。”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要是不这么聪明,不知道这些可能会更好,因为就不用这么难过了。

    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忆起和他的所有曾经了,那个自己跟着亦步亦趋长大的人啊,为什么非得要这样吾辈是攻。

    冥主常说活命在世,最可贵难得糊涂。

    故而清醒之人,往往都是最可怜之人。

    但古话又有训,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这个恨,却叫吴朝一点也恨不起来。

    他不怕死,更不怕这永恒的无常,因为只有这样,才更能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要珍惜眼前人啊。

    所有事真是有得必有失,更是因为一些缺憾存在,方才衬托出得之不易。

    但老师……明明是可以有选择的!

    戏命族或许到他这一代已经没什么大能耐了,业火灭不灭红莲开不开兴许也不是指引着戏命族的归途和死亡了,那么,为什么不去相信好一点的结果,反倒是一直悲观着不一定发生的事情呢?

    与其天天担心一朵屁花的开灭与否,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多说说话多散散心呢!

    放着活生生的人在面前不敢触摸,却偏要为一朵花的开灭与否而担惊受怕,这样的日子,换谁谁不得疯?!

    更何况,自己也是成年人了啊!他又凭什么替自己选择要亏欠他一生啊!

    “你活下去好不好,收了你这所有的阵术幻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我给你养老送终,你别这么累了……你还什么愉快日子都没享受到……”

    “开弓没有回头箭,”麒昀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抬手摸了摸吴朝的脑袋,给他轻轻拨弄了下刘海,露出那一张干净清雅的脸来,“我从小就告诉你,一旦认定的事,就不能轻易更改念头了,认定的人,也要对他负责啊……”

    说着,麒昀的表情似乎有些纠结,又有些尴尬,吴朝正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的时候,就听他轻声念叨了句,“晚了……我这一生,果然都在被遗憾和追悔所累,冥主说的没错……”

    随着他话音落下,吴朝就觉得一阵足可刺破耳朵的嚎叫声在不远处冲天响起,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凶猛戾气以一种堪称毁灭性的速度铺天盖地地向四外猛散而去。

    吴朝刚想下意识提一口气拉麒昀一把,就见他那身形单薄的老师已被这巨大的灵力波动给冲了起来,尔后直接在自己眼前不远处,炸裂成无数细碎的小光晶,就跟之前那些调皮地停留在他周身的小萤火一样……只不过萤火未曾消散,只不过是被吹乱,他却就是那样……化成无数晶莹的碎片,尔后……渐渐消陨了。

    冥主说过,这是流灵界术士的死法。

    想着就觉得这口气堵的他都喘不上来,可他现在不能停歇,也不敢停歇,几乎想也没想的回头狂奔,冲麒妄那方向去了。

    顾师父其实还惊讶呢,他刚才无非就是觉得,事情好像有些怪,还寻思着为什么要放这么多重叠的冰镜阵来给自己解呢,除了拖时间让人烦躁,恨不得直接碾碎这些镜子外,对方讨不得任何好处啊!而且自从大慈解释过水月镜花的原理,要破阵也容易,可这阵连水月镜花那么高级的都够不上!

    于是顾师父忽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寻思着,“该不会是我们在这乱打乱杀,其他地方能映出我们的残像来吧?”

    白棋不解,“那又如何?”

    “改一改像中人说的话,可以通过口技什么的仿么……但招式却实打实是我们的,因为这冰镜特别映实,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夏城澹月华。这样就特容易霍乱对方心神。尤其是在愤怒的情况下。这也是禁术一种,叫作‘寸心夺’。”

    “所以,我怀疑……嗯,该不是打算把麒妄小子给逼疯吧?那,这就尴尬了,”顾师父还惊奇,“那小子傻兮兮地,能有啥把他急疯了?哦不对!”说着一拍头,“他已经恢复恶鬼身份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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