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了。

    “喂,你们几个,拉好了裤子还站在这儿晒太阳干麻?各位大爷不会是想提着裤腰跟我打吧,再动手可不保证掉下来的零碎不是脖子上顶着的玩意。”蒙眸微眯冷冷扫过面前的活人塑型,已经猜到几分原由的男人面具后的笑容很是狰狞,就连目光都隐隐透着噬人杀气。

    有没有搞错?他血螭的笑话岂是人人都可以看的!!

    权衡了会儿利弊得失,为首的褐衣人一个眼神示意率先转身掠离,其他人随后也跟着纷纷退去,风卷砂扬顷刻间不见踪影。

    “……跑得还真快。”举目远眺,血螭失笑地摇了摇头,这群家伙原来也还是有点长处可夸。

    “都快要吃人了谁还敢蘑菇?”托起血螭腕上垂下的坠饰赏玩着,澄澈的大眼里仍残存着些许笑意,看着人忽雨忽晴地把一群大汉耍得团团转,戎月就有股拜师学艺的冲动。

    如果真得坐回正阳殿上的那张椅,有这门功夫在想必耳根子可以清静不少。

    “小心,那玩意很利。”轻嘱了一声,血螭放松左腕的力道让坠饰连同绳端软软躺在绵柔的掌心里,右手则是随意捡了两颗石子掂了掂。

    “这年头可不是人人都懂得察言观色,像我们头上那位仁兄就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字音犹在舌尖上打转,血螭掌间抛玩的碎石就已破空射出,紧接着第二颗去势更疾,互撞后第一颗石子像长了眼睛般转朝巨岩顶上的伏影笔直飞去。

    一阵衣袂声响,一名和之前那群同样装扮的褐衣人如鹏鸟般大张着双臂自岩顶飘掠而下。

    “不错嘛。”看着人毫发无伤地稳落在面前,血螭感兴趣地多看了两眼,来人并无蒙面,露出一张看来还十分稚气的年轻面容,正想开口问问这小子同伴都跑了他还留在上头干烤干嘛,就见人突然单膝跪了下去。

    这戏又是在唱哪出?以目相询,血螭不解地望向戎月,戴着这张鬼脸,他可不认为这半大的毛孩子是在跪自己,然而戎月回以的眼神却也一头雾水。

    “参见王!”

    “找……我?”扬声指着自己鼻尖,戎月已顾不得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他实在想不出谁会跑到这荒漠鬼域来参见他这个无名也无实的王。

    “王上,请您救救左相大人!”

    “左相?出了什么事?”陡然一惊,戎月下意识地握起学,好在身旁的另一只手阻止得快才没让他被掌心里的晶坠剖伤。

    别慌,有我在……无声地给予支持,血螭晃了晃交握的指掌示意。

    “您离开后螣王就未曾参与朝议过,左相就在朝殿上和甄主子为了谁代螣王处理朝政吵了起来,下狱至今一点消息也没,小的……小的实在很担心。”

    暗叹了口气,戎月苦笑地朝血螭摇头……就为这点小事,胤伯也真是的,亏他走人前还特意留书千交代万交代,早知道就连人也一块打包带走,瞧这情况戎甄也许会点头也说不定。

    “啧,的确很像那个杠子头会做的蠢事。”点了点头,长睫下墨瞳浮起一抹讥色,“辛苦啦,你先走吧,我会帮王想法子救左相的。”

    “……谢大人,小的告退。”

    “……就这样?不问他是谁也不问他干嘛替胤伯通风报信?我不认识他耶。”等到人在砂岩间消失了身影,戎月就马上耐不住好奇地转身巴着人问。

    才两句话,什么都还不清不楚地就让人走了?这实在不像男人的作风。

    “不错不错,总算开始懂得怀疑人了。”

    “……”傻笑扯了扯唇,戎月赶紧一笑带过这让人尴尬的话题。

    要他怎么坦白解释他的信任大都只是种手段,而方才的情况根本不是适用的良机。

    “古人不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再说要问我也不会跟个分不出敌我的陌生人问。”抬臂枕在脑后,血螭惬意似地交叠起两腿,深邃的目光悠悠望向无垠晴空。

    “反正哪……该来的躲不掉,谁欠谁的迟早都得算个清楚赖不了……”

    第十四章情陷

    风语诉情雨吟倾心思君慕君情陷无由

    ***

    如果说昨天之前戎月还对自己脑袋里的东西没十分也有九分信心,那么此刻他就没十分也有九分地肯定--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看着前头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连过十来道明关天暗卡,没人拦无人阻甚至见着的还个个唯唯诺诺地匍地叩首,戎月就不由地一阵沮丧,亏他还漏夜彻思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人良方,结果根本白忙一场。

    连天马行空的白日梦都做了,他怎么就没想到那张和“螣王”一模一样的脸!

    “阿月,再磨蹭天都亮了,你不睡我还想睡。”

    快步跟上,欺人夜幕深浓外加脑袋后头没长眼,戎月吐舌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这男人……不光脸,连口气神情都模仿得唯妙唯肖,不愧是跟螣哥同食同寝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连他有时候也都恍恍惚惚地以为跟前人就是螣哥,遑论那些小臣小兵闻声见人哪个不吓得头昏眼花。

    就这样,遇门门开遇人人善一路通行无阻,直到……

    “来者何人!”

    一声不识相的厉喝终于让前行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也让戎月暗暗替人捏了把冷汗。

    新朔无月,这笨蛋怎么就不会多燃把火?如果血螭真有心学个十成足,光凭这一句就可以让人送这个不长眼的到下头地府报到了。

    “啊?王……王上!”敢情这个小兵招子还不算太浑,总算在那冻死人的凛冽目光中认出了那张魔魅的脸容,接着马上就是膝着地头磕掌,整个人瑟瑟趴到了沙土堆里。

    “王上安康!”后头隔没几步的卫士听到这一喊也赶忙跑过来叩安,只一眼就明白伙伴闯了什么大祸,却仍不惊不慌地甚是镇定,“求王上恕罪,这人刚调进内城还不懂规矩,扰了王上圣驾罪该万死,但请王上念在初犯饶……”

    “算了,开门。”冷声打断这叨叨不停的求饶经,血螭没多做计较,一来都到了牢前他不想节外生枝,二来身为“螣王”度量也还没那么小。

    说到底螭那小子只是懒得理会这些琐事,结果下头那群往往看他冷脸没反应就自以为是地揣测上意擅作处置,才造就了螣王狠戾无情的响名,真认真算,真正是他本人属意杀的应该一只手就数完了,毕竟这一亩三分地里敢惹他的实在真是屈指可数。

    “……是。”迟疑了一会儿,跪地的卫兵仍是磕头领令,转身朝趴瘫在地的伙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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