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眉眼温柔,却没再说话。

    镜子里倒映出郁春和的身影,谢楚胡乱擦了下泪回头看他,笑了笑:“我没事了,郁大哥……”

    郁春和盯着他看了会儿,随后说道:“不想吃的菜我收起来了,洗洗脸,出来吃一点儿。还难受么?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不了。”谢楚摇摇头。

    他洗干净了脸,出去坐在餐桌上,饭菜基本没动,他看了恶心的狮子头也被扔到了别的地方。拿起筷子,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去了,郁春和也不勉强他,但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谢楚现在已经不装郁宝了,也装不下去,只能像以前一样称呼他,问道:“郁大哥,你今天休息?”

    “给自己放个假。”郁春和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十分悠闲,拍了下自己身边的地方:“过来坐。”

    谢楚:“……”

    于是,这一下午他都没能出得了家门。郁春和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和他聊天,聊莫迪利亚尼、聊表现主义、聊他与毕加索之间的差距。

    等到了晚上郁景明回来,他才恢复了正常。

    谢楚心惊胆战地回到房间,在晚饭前给章思俨发短信,说自己实在是脱不开身。

    等待短信的时间是煎熬且痛苦的,等到了晚上,谢楚都没能等到回复,只能连发好几条承认错误,解释他不是故意违约。

    总觉得像是在哄一个恶劣的公主。

    等到半夜时他终于接到了章思俨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

    “知道了。”

    谢楚安心地睡着了。

    他本来以为周五见面怎么也要和章思俨再好好解释一下,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时笑订的机票就是周五,一大早,他就被郁景明拖去机场和时笑会合了。

    时笑看见谢楚,还分辨不出他是谁,看了一眼郁景明。

    不管是谁,外表对时笑来说都是一样的,郁景明没回答她,她就叫谢楚小弟。

    又是三个人一起出游,时笑看起来很开心,将头枕在郁景明肩膀上与他分享最近好玩的事。

    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戏剧节举办的地点,这里是一个保留了许多旧时建筑群的小镇,在戏剧节这段时间内,游客们可以看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剧团。这里是国内戏剧艺术的世外桃源,无数热爱戏剧的人们来此朝圣。时笑当年好歹也是学戏剧文学的,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从事这一行,戏剧却始终是她心里的白月光。

    昔日的同学有的为生计所迫,也已经不干这一行了,有的却成了青年新锐戏剧导演,业内颇负盛名。

    谢楚乖巧跟在二人身后,一边回应着简暮年的微信。

    简暮年给他发了小镇的风景,问:“真的不想来看看吗?晚上我们可以乘船看夜景。”

    谢楚看了眼附近的建筑群,和手机上的照片一模一样。他没有回答,而是问简暮年要在这里留多久。

    “两天,明天有朋友的戏。”简暮年道。

    谢楚现在对简暮年也没那么感兴趣了,他收回了手机,心想自己真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晚上谢楚确实被带着去坐船了,桥上的人不少,明天就是开幕大戏《哈姆雷特》,来自立陶宛的剧团将会带来属于自己的全新演绎。

    他低下头看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

    简暮年发给他一张图片,是从小镇桥上拍的夜景。

    “看见一个人,很像你,宝贝儿。”

    谢楚:“……”

    “不会就是你吧?”简暮年又发道:“如果是你自己偷偷来而没有告诉我的话,也太不乖了 :-d ”

    谢楚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机。

    《哈姆雷特》是谢楚高中时读过的,实在是看不懂,反正一些考试都不用他自己考,他觉得自己人格中有一个乖巧学霸,每天任劳任怨地学习,并且看书速度飞快,有时候他坐在书桌前还在翻第十页呢,等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清醒过来后就看到自己已经把半册习题都做完了。

    他对《哈姆雷特》有个大致的印象,但等到亲眼看到全新演绎的现场版时,还是被演员对着镜子反复问自己是谁的一幕震惊了。

    这次戏剧节的主题是“生死”,几乎全部戏剧都围绕这个经典母题。落幕后,谢楚浑身是虚汗,瘫在椅子上似的,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几乎找不到答案。

    他是谢楚还是郁宝,是成熟睿智的苏维安,还是心怀浪漫的周容嫣……

    由于谢楚对当今娱乐圈毫不了解,所以即便舞台上有明星出现,周围响起热烈掌声,他仍旧没有回过神。

    下午时另一场戏仍旧在这个剧场。

    轻松愉悦的音乐响起,舞台布景集中在小酒馆。

    剧名——《爱丽丝之死》。

    “来了来了。”时笑小声地对谢楚和郁景明说:“我朋友的剧团,等结束了我要去后台送花。”

    酒馆里,男老板挂上今日歇业的牌子,约朋友来此聚会。他的小女儿穿着漂亮的黑色洋娃娃裙,抱着一个玩具熊,站在门口。

    不同的角色上场,每见到一个人,女孩儿都会说一个时间。

    “一小时三十五分。”

    “一小时四十七分。”

    “两小时。”

    她妈妈是酒吧的老板娘,亲昵地唤她的名字:“爱丽丝,站在门口说什么,什么两小时。”

    “刚才那个叔叔只能活两小时。”

    音乐陡变,扮演母亲的演员面色惨白,呸呸呸了好几下,埋怨女儿再说什么鬼话。女儿看着母亲淡淡道:“我也看到了你的。”

    “还剩下两个小时。”

    这是被滥用很多次的暴风雪山庄模式,所有人和故事集中在一个小酒馆里,随着故事的深入,酒吧老板发现了妻子和她高中同学的私情,故意兑高浓度的酒想要将他灌倒后套话,男人却倒地死去,接二连三的死亡笼罩众人,一旁的小演员抱着玩具熊,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着腿。

    酒吧老板早上叫的工人一直在厨房换液化气罐,对外面的凶杀案一概不知,过程中却发生爆炸,一声巨响,浓烟滚滚,外面还活着的人生死未卜。

    本以为这就是终结时,话剧竟然重新开始了一遍,越往后看,观众们越开始发觉,这第二次开头应该是以老板重生的角度继续演下去的……

    三重时光倒流,不同的人重生回到过去都想用自己的方式避免这场凶杀案,而随着叙述角度的不同,人们也发现当初老板认为的妻子和她高中同学偷情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最后一幕是小演员念的台词,她站在一群尸体前慢悠悠地说还剩三十秒,背景音乐开始倒计时,秒针声在寂静的剧场响起,三十秒,直至落幕……

    所有人提心吊胆,感受到了剧中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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