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奏:之泽?你关心的重点有问题吧?

    你觉得我应该关心什么?

    你父亲。

    他早晚会知道啊,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我也不想骗他。

    这个会很难。

    你会比我更难,顾之泽忽然叹口气,你看,你比我大,是我老板,比我有钱有势有权,更重要的是,我是直的,至少曾经是直的。现在弯了,你说我爸爸会去找谁的麻烦,咱俩之间谁会更难一点儿?

    我不怕麻烦,李润野笑了,我有这个心理准备。我不知道你父亲察觉到没有,如果他察觉到了,我会去和他谈。

    那就行,顾之泽呲呲牙说,我还真没干过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儿,所以师父你可不能不管我,你不能离开我。

    李润野在路灯下看着顾之泽的眼睛,两个人呼出的气息在清寒的空气中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眼前的青年坚定无畏。李润野认真地说:之泽,我想吻你。

    你求我啊,顾之泽狡黠地说,你求我我就同意。

    李润野看着顾之泽的眼睛,目光沉得像水,悠悠荡荡地把顾之泽包裹进去。顾之泽忽然就忍不住了,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他飞快地把手掌立在跟前说:别,你千万别求我,算我求你了,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想在楼门口上演限制级戏码!

    李润野叹息着说:之泽,我爱你。

    卧槽!顾之泽仰天长叹,头顶的路灯射进他的眼睛里,凛冽的西北风吹过却不能冷却他的体温,他哀叹道:师父你这会儿说这个,你要害死我啊!

    之泽,李润野终于忍不住,把一只手掌放在顾之泽的肩上微微用力压了压,别装了,你紧张得手都在抖。

    顾之泽蓦然静了下来,刚刚还神采飞扬的脸立刻一片空白,就连空气都凝固了起来,他慢慢地说:师父,其实我真的有点儿紧张的。但如果我爸爸真的察觉了,我会跟他坦白;如果他没察觉,我也会挑个适合的时间跟他承认,这是早晚的事,我并不害怕。我只是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我们之间这种感情。

    李润野抬起头,越过顾之泽的头顶望过去,隐约间他觉得自己看到顾云森的身影闪过窗户。之泽,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好!顾之泽坚定地点头,我们一起。

    顾云森看着李润野拍拍儿子的肩头,然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挥手道别,顾之泽目送着车子开出小区才转身往回走。

    顾云森犹疑不定地坐回沙发上,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他挑不出任何违背常理的事,不过是私交颇深的两个年轻人。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两个人随身携带着一种奇怪且暧昧的气氛。

    顾之泽开门进来时就看到老爹坐在沙发上发愣,他定定神扯出一抹笑容说:老爹,你发什么呆呢?

    顾云森看着乐呵呵的儿子,迟疑了片刻拍拍身边的沙发招呼:来,咱爷俩好久没聊天了,来跟爸爸聊聊。

    顾之泽一屁股坐在父亲身边,绞尽全身的气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之泽,我住院这事儿你怎么好麻烦李润野呢?顾云森说,人家毕竟是你的上级啊。

    可是爸爸,我从来没拿他当上级看过,我俩的关系怎么说呢,亦师亦友。

    即便这样也不合适啊,你为什么不去找林新宇呢,你俩不是更熟?

    那小子不靠谱,我信不过他。

    之泽,我还是觉得你跟李润野合租不太合适,虽说私交不错,可毕竟是上下级的关系,你们报社的同事知道了,可能会有一些不好听的传闻。

    放心吧,顾之泽笑笑说,这点儿事我还是有分寸的,报社的人都不知道我俩合租。

    可早晚会知道的啊。

    到时候再说,顾之泽认真地问,爸爸,你反对我跟李润野有交情么?

    倒是不反对,李润野是个很可靠的人,我很欣赏他的成熟。但是阿泽,职场是很复杂的,跟校园完全不同,人与人之间有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去恶意地伤害别人,他们会放大你的每一个细微错误,甚至会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状你可以跟上级有非常好的私交,但是总要避避嫌的。

    顾之泽乖乖地点头。

    顾云森看看儿子,犹豫了半天,终于问道:阿泽,你跟李润野的私交到底有多好?

    顾之泽瞬间觉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不是血,而是冰水,带着刺骨的冰碴子,冻得全身都开始疼了,他壮着胆子说:挺好的跟林新宇差不多可能比跟林新宇还要好一点。

    比跟林新宇还好?

    嗯,毕竟李润野比林新宇靠谱多了!顾之泽忙忙地解释。

    顾云森想到去年寒假林新宇跑来家里住了一个星期赶学年论文,两个半大的小子吃穿住行都混在一起,而林新宇那上蹿下跳毛毛躁躁的样子,不得不承认顾之泽说的对。

    顾云森怀揣着欣喜和忧伤,看着满脸理直气壮的顾之泽,看着他日渐硬朗的脸部线条,深切地认识到阿泽不再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了,他有独到的见解和原则。而自己也只能陪他走到这里,也该放开手,让一个更合适的人领着他走上自己的职业之路,比如,李润野。

    顾云森挣扎了一番还是选择了相信儿子,也许,自己真的只是关心则乱。

    李润野放了顾之泽两天假,顾之泽除了做饭陪父亲聊天以外就是在写稿子,这次去华溪市的采访让他有了一些想法:他发现那些南方系的媒体的信息网络分布之广、挖掘之深超出想象;他们用巨额的财富构筑的信息网络,源源不断地得到比政府职能部门更快的消息。而作为一名媒体从业人员,可以对时效有不同的理解,对不同网络的运作有不尽相同的评判,甚至可以认为别人的做法有悖规矩,但无法否认的是这种做法可以得到更多的受众,而媒体的竞争实质恰恰就是对受众的争夺。顾之泽相信,这也就是李润野用崔遥的原因,崔遥的人脉足以让他比别人更快更多地掌握新闻线索。

    同时,顾之泽还发现很多记者为了采写到震撼人心的新闻,对受害者往往穷追猛打,追问他们的感受,一遍又一遍地让他们复述事发时的场景,等于是对他们的二次伤害。联想起媒体面对重大灾难时,每每用同样的方式一次次伤害受害者,顾之泽觉得无论如何要说点儿什么。

    于是顾之泽用这两天的时间写出一篇反思,阐释了他对于现代新闻采写的一些看法,第三天上班时,顾之泽把这篇稿子放在了李润野的桌子上。李润野看了半天,修改了几处语句之后转手就投给了《新闻战线》。李润野告诉顾之泽,这家期刊是人民日报承办的,全国发行的专业类期刊,如果能被刊载,那就是种肯定和荣誉。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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