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层,却是干干净净的,哪里像存放了许久的卷宗?

    “大人,怎么了?可是看出什么了?”洪广平看对方也不看卷宗里面的内容,就是一个架子接着一个找,还以为他没遇到自己想找的卷宗,打算帮陆莫宁找。

    陆莫宁摇头:“走吧,我已经知道了。”

    洪广平:“???”已经知道了,大人知道什么了?

    陆莫宁走到门口,看到老衙役,年纪已经大了,“老人家,你在衙门多久了?”

    那老衙役精神头还好,就是佝偻了背,记性也不怎么好了:“四十多年了,大人,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陆莫宁道:“老人家,这库房平日里来的人多吗?”

    老衙役笑着摆摆手:“自然不多了,谁没事儿会来看这个?除了昌捕头来,很少会有别的衙役来的。”

    “确定没别的人了?”陆莫宁问。

    老衙役摇摇头:“很少有人来这里……昌知州怕这些卷宗会丢,一般只会让昌捕快来拿,或者送过来新的。”

    陆莫宁:“那老人家你好好想想,半年前,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老衙役愣了下,认真想了许久,缓缓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啊。”

    “那可有除了昌捕头的人来过这里?”陆莫宁问道。

    老衙役:“……没有吧,不过,”老衙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大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半年前这库房的钥匙曾经丢过一回,不过后来昌捕快帮属下找到了,这……算是发生的事吗?”

    老衙役有些不安,生怕惹上什么事。

    陆莫宁黑漆漆的瞳仁闪了下,不动声色的笑笑:“没事儿,老人家别担心,本官就是例行问问罢了。”

    陆莫宁安抚好了老衙役,这才抬步走出了库房,到了停尸房,重新拿起了几张通缉单,眸色沉沉。

    洪广平一直跟在身后,不解道:“大人,到底怎么了?”

    陆莫宁看向桑培:“你先前说昌少夫人那婢女武功不低,若是她制服一个成年男子,可容易?”

    桑培道:“先前不确定,可刚刚她露那一手来看,制服两三个,不在话下。”

    陆莫宁:“那要是扛着一个成年男子来往与巷与巷之间,可容易?”

    桑培:“容易。”

    洪广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压低了声音:“大人,你莫不是怀疑那婢女?”

    陆莫宁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看向洪广平:“你别惊动任何人,去查一下那婢女的来历。若是可以,连那昌少夫人也一并查一查。”

    洪广平眼睛一亮,随即却是犹疑了:“大人,这七个人本来也该死,要真是……这也算是为天行道了,岂不是……”

    洪广平的话因为陆莫宁幽幽看过来的一眼,而戛然而止,低咳了声,赶紧抬抬手,“行行行,属下这就去这就去。”

    陆莫宁等洪广平离开了,看向桑培:“你去喊一趟昌捕头前来,就说我有话与他说。”

    桑培应声出去了。

    刁仵作不知去哪儿了,此刻整个停尸房就陆莫宁一人,黑蛇不知何时变了回来,挂在他肩膀上,疑惑不解:你如何知晓那婢女可疑的?

    陆莫宁早就习惯了黑蛇的神出鬼没:“不是那婢女可疑,而是她最有可能。”

    黑蛇蛇尾摆了下:如何说?

    陆莫宁道:“这七个通缉犯人,潜逃了十多年,早就再州衙成为了悬案,这些通缉单也被存放在库房十多年无人问津。

    可半年来,这些人却再次被成为了谋杀的对方,却还这么瞧,都是州衙通缉的犯人,除非……

    是有人专门寻到库房,先找出的这些通缉的犯人,一个个寻找出来,再一个个除掉的。

    而能拿到这些通缉单的,对州衙这么了解,那很可能是州衙之人。”

    黑蛇:可你为何会怀疑那婢女?而不是别的衙役?

    陆莫宁:“这几日,我看过了,这些衙役虽然手脚还行,但是不足以不动声色的制服住那些穷凶极恶的贼人,他们手上都是见过血的,就拿那假王庆,他能徒手举起一头几百斤的猪,这样的人,可不是单单这些衙役能制服得住的。”

    黑蛇了然:所以这婢女最有可疑,她能单手扛得住百余斤的树枝,身手也不错,她更是那昌少夫人的婢女,那昌少夫人是昌文柏的夫人,看那衙役先前来的模样,看来这昌少夫人绝不是第一次来州衙看昌文柏,也最有机会,我说得对吗?

    陆莫宁挑眉,殊丽的姿容被窗棂外的光照得泛着光,让黑蛇尾巴有些痒,想要去碰一碰那些在他脸上跳动的光辉,只是到底没敢。

    黑蛇甩了甩蛇尾,把心头那些酥酥麻麻的感觉都甩掉:可原因呢?那昌少夫人为何要费尽心思杀这么多的人?杀这些人莫不是真是为天行道?为民除害?

    陆莫宁摇头:“这就要等洪广平查出来的结果了。”

    只是桑培并未能把昌文柏给请过来,陆莫宁正闲适的与黑蛇交谈时,州衙外再次乱了起来。

    陆莫宁皱眉,觉得出事了,抬步打开门,就看得到州衙内乱成一团,以及昌文柏踉踉跄跄往外跑去的身影。

    陆莫宁一皱眉,上前扯住一个面露焦急的衙役:“怎么回事?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衙役急得不行:“陆大人,出事了!嫂夫人出事了!”

    晁非衣?

    陆莫宁瞳仁一闪:“出什么事了?”

    那衙役道:“先前嫂夫人与头儿不是吵了一架么,然后出去之后就去城外的千佛寺上香,只是在路上马车受惊了,没想到……嫂夫人的马车直接就冲进了悬崖下,如今怕是……”

    那衙役没敢继续说下去。

    陆莫宁眉头紧皱,看向不知何时回来的桑培:“去看看!”

    陆莫宁与一众衙役到出事的悬崖下时,并未看到昌文柏的身影,衙役告诉陆莫宁,悬崖下除了马车和那匹受惊的马之外,并未看到嫂夫人与随行的婢女的身影,生死未卜,昌捕头去四处寻找去了。

    陆莫宁皱皱眉,走到散了架的马车前,仰起头瞧了瞧悬崖边,悬崖不低,这惊马直接被摔死了,他蹲下身,仔细瞧着这死马。

    身后是唯一留下来看着现场的衙役的感慨:“太惨了……怎么就除了这种事?头儿与嫂夫人瞧着郎才女貌的,怎么就……不知道是不是掉到了不远处的河里被冲走了,头儿这么……要是让他找到了嫂夫人的尸体,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陆莫宁听着衙役絮絮叨叨的声音,手指顺着这死马的皮毛往下摸,等摸到一处的时候,果然在上面摸到了凸起,他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拨开,果然发现了这死马臀部被人用尖锐的东西刺得血痕斑斑,看来并非真的惊马,而是人为。

    他为了确定,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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