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没必要生如此大的气才是。

    难道是因为觉得江引歌眼光不好?

    不少大臣偷偷看向乌弦凉,乌弦凉随着众臣一起跪了下来,看不清表情,可是却也知道乌弦凉在战场上毁了容,心中暗叹一声,如果是以寻常女子相比,乌弦凉显然是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她也有自己的风采,独树一帜的魅力。

    也就毁了容,又是下堂妻,这两点配不上江引歌罢了。

    不少大臣又同时想起了乌弦凉原夫,也就是江誉流,于是又偷偷的瞄了过去,谁知江誉流也是一脸铁青,死死的看着江引歌,还呈现一些羡慕等复杂情绪。

    居然是羡慕?

    大臣们感觉看到了好大一出八卦,若不是江向曲还冰冷着脸,恐怕就已经和周边的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才是。

    江向曲死死的看着江引歌,江引歌也浑然不惧的和他对视,江向曲越加的愤怒,喝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引歌行了个大礼:“末将知道,末将恳请圣上恩准;”江引歌又抬起了头来:“末将愿交出手中三十万兵权,只求能够迎娶乌小将军。”

    所有人都震惊了,兵权之事哪怕是圣上削弱,也断然不会全部回收,可是江引歌却为了迎娶乌弦凉,把所有权利都上缴了,付出也太大了。

    江向曲再也控制不住暴怒,一把站起来,竟然一脚踢向了案台,幸亏用膳的案台并非是御书房里的龙案,不然这一脚江向曲准能把脚给踢断了。

    “哐啷!”

    案台直接被江向曲一脚踢翻滚下台阶,随着这一声巨响直接碎了开来,所有人都匍匐在地,甚至于瑟瑟发抖。

    “混账!胡闹!实在是太胡闹了!”江向曲气得指着江引歌手指颤抖,恨不得立刻说出她的身份指责她,可是江向曲知道自己不能说,此时此刻若是爆出她的身份,恐怕自己想要保住她都保不了。

    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荒唐,江向曲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喝道:“朕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说一次!”

    江引歌面不改色,深深的看着江向曲,道:“末将已经接近而立之年尚未婚娶,而今末将遇到心爱的女子,想要娶她为妻,有何不可?”江引歌一向对江向曲恭敬有加,这是第一次展现她的坚定和立场:“末将自知娶了乌小将军之后不再适合掌握兵权,故自愿把兵权奉上,还请陛下恩准!”

    直白,话说得如此直白,没有一点点掩饰,谁也没有想到江引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惊的看着场中的那个人。

    乌长勋也没有想到会突然之间发展成这个样子,和乌涯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和担忧。

    乌涯尚好,从来没有多想江引歌和江向曲的关系,但是乌长勋原本就怀疑二人是断臂关系,现在更是觉得坐实了心中的猜想,不由得担忧的看了乌弦凉一眼,自家小妹竟然和皇上抢男人……这……

    “荒唐!你不想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谁允许你这样做的了?!”江向曲怒指江引歌,只觉得心头犹如有着一口血在一般的难受:“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若不是乌小将军,末将早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末将不怕死,末将只想和她在一起。”

    乌弦凉鼻子一酸,她知道总有向江向曲说明的一天,可是却也没有想到,江引歌竟然如此坚定,这让她如何不感动?

    “那么你就不怕朕杀了乌弦凉,让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吗?!”江向曲手指一指,指向了乌弦凉,喝道:“乌弦凉,告诉朕,你的选择是什么?!”

    乌弦凉抬起头来,江向曲看着她的双眼道:“要么死,要么活,你怎么选择?”

    乌弦凉晒然一笑:“回陛下,若是能与江将军做一对亡命鸳鸯,也不错。”

    乌长勋张了张嘴,不敢说话,也无法阻止乌弦凉的决定,只能叹息一声,继续跪着。

    江向曲气得嘴唇颤抖:“好!好好好!果真是混账,你想要和引歌在一起?朕凭什么答应?你想死?朕还不让你死来着,朕要让你生不如死!来人,把乌弦凉给朕押下去!”

    “陛下,万万不可啊!”

    “圣上三思啊!”

    “尔敢!”

    乌弦凉军功在身,刚册封为将军,在南伐一战中功不可没,全天下都知这位巾帼将军,可是眨眼间因为这番荒唐事下狱,天下恐怕无人会服。

    所以一时间所有大臣都求饶了起来。

    可是最为可怕的是,江引歌冰冷的那一声“尔敢”。

    一个臣子竟然敢对圣上说“尔敢”二字,这本身就是砍头的大罪,所有人冷汗都冒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江引歌得了失心疯,竟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江引歌冷冷的看着江向曲,那目光毫无感情,就像看着一个仇人一般,而若是此时有人看到她的神色,便能发现她与江向曲平日里的模样,竟然有五分相似!

    江引歌哪怕是此时,腰杆也是笔直,她并没有站起来,只是这样看着江向曲,开口道:“承蒙皇上错爱,末将从十八岁进入朝堂,而今已有十余年,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这些年,末将付出的还不够多吗?末将只是想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错在何处?!荒唐在何处?!末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皇上有想过末将吗?!末将身上伤痕累累,皇上有想过吗?!”

    一声声质问,听得所有大臣心中猛颤,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因为显然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该听到的。

    然而就算如此,也没有人能听得明白江引歌的话中话,在场的唯有江向曲和乌弦凉听明白了江引歌的指责。

    并不是臣子的指责,而是作为一位长公主的身份的指责。

    因为邺未,因为你,我把我最美好的时期都投入了战争之中,我伤痕累累,我无怨无悔,然而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你都要阻拦,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江向曲心神皆为一颤,那是怜惜愧疚还有痛苦夹在一起,他目光复杂的看向江引歌,依旧不愿意松口:“朕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朕会补偿你,可是要和乌弦凉在一起,朕不答应!”

    “末将,只求能和乌小将军在一起,求陛下成全!”

    “好好好,这是你逼朕的……来人,给朕把江引歌拉下去,打进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不可啊!”

    众臣子又连忙求饶,今天晚上之事,太过荒唐,不过是一纸请旨求婚罢了,竟然愣是要把人打进天牢,陛下也太不理智了。

    “谁敢求情,朕就把谁一起送进去!”江向曲犹如发怒的狮子死死地看着场下之人,这会儿再也没有人敢求情了。

    乌弦凉暗叹一声,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可是依旧有些难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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