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战书的双方,一支是来自米国的ram组合,一支是国内新兴的魇乐队。

    陆以霜一听到魇乐队的名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前世算是这个乐队的路人粉,推算一下,今年这支乐队应该还没有正式签约,两年后他们才会正式出道,并发布第一张轰动全国的专辑。她人生中第一次去看的演唱会,就是魇乐队的亚洲巡回演出。当然,也有演唱会就在他们学校附近开、比较方便的原因,那场演唱会着实让她记忆深刻,使她原本对明星的一些想法发生了巨大的改观。

    原本只是路人粉的她,在那种疯狂痴迷的氛围中,在充满爆发力和冲击力的歌声中,瞬间升级为脑残粉。虽然这股热情过了一段时间就渐渐失去,但她毕竟是她第一次那么狂热地喜欢明星,现在想起来依然是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美好。

    所以陆以霜很期待他们的表演。

    听到钟若渔的问题,她随口道:“我要是上去唱,会不会被发现啊?”

    毕竟她现在有了知名度,声音也有了辨识度,她不确定自己开口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放心。你的声音有变化,虽然不大,不过一般人不会想到那方面,至多会觉得你们像罢了。”钟若渔解释道,“毕竟现实中普通人类的想象能力和接受能力都不高。”破除迷信的教育实施这么多年,再玄幻的事情也能被人们冠以科学的缘由。

    尽管他这么说,陆以霜还是不敢贸然尝试,她看向演绎台的方向,继续期待双方的表演。

    令人失望的是,这场比赛并没有真正进行成功。

    ——有人传来消息,说魇乐队因为主唱破甲的身体不适,无法按时参战,干脆认输。

    陆以霜远远从邻桌的话中,听出好像是坏了嗓子,正在紧急治疗。她模模糊糊地记起来,前世魇乐队的粉丝圈有这么个传言:

    未出道前,破甲有个快要结婚的女友,从来不支持他唱歌,长时间没公司愿意和他们签约,日子过得相当穷困潦倒。有次大吵一架后,愤怒失去理智的女友在他的酒里掺药,想毁掉他的嗓子,强迫他放弃看起来毫无希望的梦想,结果药效过猛,直接将人送进了医院。那位疯狂的女友后来怎样没人知道,只知道破甲这次治疗用了整整一年,魇乐队因此面临解散的危机,五个队员走了三个,连破甲自己都快彻底绝望。

    但是一年半以后,因祸得福,调养好以后他的嗓音竟然获得新生,变了风格,不再是从前的偏向阴柔的柔美低沉,反而增加了几分充满神秘诱惑的沙哑,就是这样的嗓音,让他有了签约的契机,终于重新开始唱歌。

    想到这件事,陆以霜反而没那么失望。这是破甲人生的转机,她应该祝福才对。

    但是ram那三个外国人却很不爽。

    在后台,披着棕色长卷发身材火辣的女主唱莎拉娜听到消息,狠狠啐了一口,道:“胆小的黄种猪。”

    他们在自己的母国没发展出什么样子,来到这里以后却很受一些年轻人的追捧,甚至收获了不少甘愿献身的骨肉皮,因此飘飘然不知所以。这次跟魇乐队的矛盾,是因为前几天偶然碰到,同样来这家酒吧考核,魇乐队通过并成为了这里的正式驻唱歌手,他们却被淘汰,临走前忍不住牢骚了几句。

    这种以摇滚为生的地下乐队,个个都眼高于顶自命清高,成员脾气没几个好的,当场双方就差点打起来。很快被不耐烦的酒吧管理扔出去后。双方出来后互相撂了几句狠话,决定用这种方法来一比高下。

    对方这样莫名其妙认输,让他们觉得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非常不过瘾。但是已经争取了演出机会,他们不会放过,说不定能因为这次表演再次被酒吧管理看中呢?这家酒吧规格是h市最大的,不仅薪资丰厚,而且有许多重量级的明星常来放松,是个充满机遇的地方,他们不想放弃。

    贝斯手福斯特在一旁冷笑道:“宝贝儿,别那么生气,听说他们主唱是被人投毒,现在正在生死边缘。咱们就唱一首歌送给他们,祝他早日康复。”

    莎拉娜疑惑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贝斯手轻轻笑起来:“改改歌词就好。”

    这个时候,被嫉妒和自傲冲昏了头脑的几个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的场子里嘲讽人家,会有多么凄惨的后果。

    等待了十分钟,终于轮到他们上场。

    旋律响起。酒吧管理不允许他们唱那些自以为是的嘈杂暴躁的重金属,所以这次他们唱的是曲调轻快的类型,歌词原本是少女抱怨男友不解风情,在他们的改编下,完全变了一个意思。

    陆以霜听了几句以后,忍不住道:“他们想干嘛?”

    钟若渔看她一眼,道:“你竟然能听懂。”

    ram唱的是英文,吐字轻快。中文歌以这样的语速和频率唱出来,都不太容易听懂歌词,何况是外文,不留心听根本没办法发现他们改了词。

    “我以前是教英语的啊。”陆以霜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她上辈子数学最差,语文也好不到哪里,唯有英语可以拿得出手。前世她脑子笨,吐了血地拼命学习,却还是考了个一般的师专,水平教不了大学,又觉得初中和高中小孩太难教,就拿的小学英语教师资格证。平时为了让课堂活泼有爱,她每天都在找适合让小孩们看的英文短片,淘各种英文歌。

    作为一个听力题特别敏感的人,陆老师对ram唱的歌词表示so easy。

    “他们什么都吃,他们从不排队,他们将要主宰世界……”陆以霜一句一句地翻译着,“卑鄙的胆小鬼,临阵脱逃的猪猡,唱歌难道就是在台上嘶吼几句,他们永远也不会懂什么叫摇滚,这片音乐贫瘠的土地,需要我们来拯救……”

    在场有人同样听出个中意味,渐渐变了脸色。

    “……看到蓝眼睛就靠上来,看到白皮肤就跪下来,黑色和黄色谁也不知道谁更低贱……我来教你唱歌,如果你能从病房活着出来的话,亲爱的……”陆以霜翻译着,终于忍无可忍,“钟若渔,能把这群人赶出去吗?这唱的什么玩意儿,太恶心了!”

    这时候有人已经听不下去,起身准备离开。

    钟若渔很爽快地说:“可以。”说着他朝一旁侍者招了招手。

    陆以霜看着他向侍者说了几句什么。

    她坐在那里,忽然觉得这样单纯逼对方离开,并不能完全惩罚这几个脑子有坑的人,更不能完全平息她的怒火。

    她还想做点别的。

    钟若渔好像有读心术,知道她的每个想法,他看了看时间,对她道:“你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变回来,想去唱歌的话,绰绰有余。想张扬一次,就抓紧机会。”

    听到这句话,陆以霜的那点犹豫一扫而光。

    ram刚唱到副歌部分,忽然音乐声被打断,两个侍者上来,低声对他们说了句什么。

    “为什么?”莎拉娜感到很愤怒,“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因为我们唱的刺痛了你们的短处吗?”贝斯手轻蔑地说,“果然是胆怯的民族。”

    侍者攥了攥拳头,忍耐住没往他的脸上招呼。

    “这不公平!”莎拉娜对着底下大喊起来,“我们唱的哪里不对?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每天只知道溜须拍马的胆小鬼们,讽刺和愤怒才应该是音乐的存在意义!”

    “讽刺不等于无底线的谩骂。”冷漠的女声一针见血地响起,开口的赫然是正准备离开的元青兮,她站在那里与女主唱针锋相对,“你们的愤怒也用错了地方。”

    “你是个演员吧?我记得你,一个不懂音乐的人没资格来评价我们!”莎拉娜大声道,“这次驱逐,完全是卑鄙和胆怯作祟!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忽然冒出来的是个格外清亮的女声,人们朝声音的方向看去,意外地发现是个很面生的少女。

    她看起来十八%九岁,灯光下肤色雪白晶莹,曼妙修长的身姿如同深夜落雪中一丛青翠的竹。她明显没有化妆,五官清清爽爽。她的眼仁又大又黑,湿润的透亮样子好像随时蓄了一汪清水,那微微上挑的眼尾,仿佛诉说着无声的诱惑。她的上唇很薄,下唇丰满,据说这是最重情重义,也最容易沦陷于*的唇形。

    元青兮认出来这是钟若渔今天带来的那个漂亮女孩。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她想。

    “你是谁?”莎拉娜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一旁保镖早就蓄势待发,想把这几个外国佬扔出去,但是看到忽然站出来的女孩,又看看钟若渔的手势,他们便没再动作。

    女孩听到莎拉娜的话,停顿了一秒,答道:“我叫钟……钟无双。”

    元青兮:“……”这女孩也姓钟?难道是钟若渔的姐妹?

    “来下战书吧,我来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讽刺和愤怒。”自称钟无双的女孩说,“这次比赛,全场作为评委,输了的一方向另一方下跪认错,接受吗?”

    看到白皮肤就跪下来?既然编出了这种歌词,就要有被报复回去的觉悟。

    全场哗然。

    真是简单粗暴、粗鲁直接的邀请。这家酒吧从建立以来都努力走高端优雅的路线,就算是斗舞斗歌,也都努力保持风度,维持着上流社会应有的矜持。像这样称得上街头约架的形式,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莫名觉得爽快是怎么回事。

    吃水果当然要用轻巧漂亮的水果刀,但是杀猪的话,就只能用足够辛辣锋利的杀猪刀了。

    其实在约战的那一刻,“钟无双”已经赢了,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支持她。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将看到听到的不仅仅是一场赌博性质的表演,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从灵魂深处呼啸而过的飓风!

    作者有话要说:兔子要咬人系列……

    胖妞的底线差不多就是这样

    今天努力三更!!!

    六点二更!!

    对了,胖妞这个样子是系统拉长的后果,以后不一定真的是这个模样

    虽然我写完这两章已经开始倾向于葫芦党……

    大家担心的事情我都看到啦,比如外界对鱼先生的评论、还有胖妞会不会被认出来的问题

    下一章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第四十六章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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