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似在刻意拖延时间,看的唐缓都有些着急。

    她蹲在地上,悄悄向外移去,目光所及却见一人缓了攻势,自袖中扣动了机关,一支暗器弩.箭朝着锦衣男子腰背而去,叫男子有所觉察却无暇顾及。

    唐缓的动作快过脑子,她抓起旁边的木凳举过头顶,恰好挡住了暗器的去路。弩.箭钉入木凳力道极大,让唐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手中木凳朝着锦衣男子飞去,落地时,出了头的箭尖划破了锦衣男子的外袍。

    此举似是惹怒了发暗器之人,那人的刀朝着唐缓的头顶劈来,唐缓拾起旁边地上不知谁掉落的刀,双手举过头顶,硬生生接下了这一击,一时间只觉得双臂发麻,早前被卞顾蕖狠狠攥过的手腕疼痛至极,喉间血气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甚至有零星血迹沾到了锦衣男子的外袍上。

    此时外面有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成队的官兵蜂拥而入,围攻之人逃走一半,剩下的皆被五花大绑卸了下巴。

    唐缓跌坐在地上,只觉浑身被冷汗湿了个透,她抬手用衣袖抹了抹嘴角,只觉手腕疼得厉害,怕是已经断了。

    锦衣男子走至唐缓跟前,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待看清唐缓的脸时,神色间十分意外。他对唐缓感激道:“方才多谢出手相救。”

    唐缓刚想开口,却又吐出一口血来,身子晃了晃便朝地上跌去,那人忙伸手扶住她,索性将人抱了起来,道:“失礼了。”

    此时恰好一身着官袍的长须男子进门,他似是想施礼,见此情形不由地闭上了嘴。

    唐缓尽了全力表达她的不满,锦衣男子却未在意,带着她跟着官袍男子一同上了马车。待唐缓终于被放在马车上,她靠着车壁已至极限,自此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是黄昏,唐缓撑起身子,发现此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身上的衣裳被换过,手腕的伤也已包扎好,未受伤的手腕上多出了一串青金石珠子,珠子饱满匀称,坠子上刻有如意纹。

    此时恰好有人推门而入,见唐缓起身,不由喜道:“姑娘终于醒了。”

    唐缓打听一番才知,此处是益国的廷尉府,据说她是被廷尉大人亲自安置在此处,只待她清醒,还需接受赌坊一事的讯问。

    赌坊一事竟然惊动了廷尉大人亲自前去,唐缓猜测,锦衣男子定然身份不凡,此事,怕是他早已算计好的。身份尊贵,用一串珠子打发人自然不足为奇,应当是怕被人纠缠不休。

    婢女口中的廷尉大人正是那长须男子,他亲自审问了唐缓,态度还算温和,不知是不是借了锦衣男子之便,除了刺杀相关的情况,其他事情一概没问。

    唐缓未再见到那锦衣的中年男子,从廷尉府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街市如过节一般依旧热闹,她自街边买了些零嘴儿,想了想又多包了两份,提着东西回了客栈。

    钟晹绥的屋子并未点灯,唐缓进屋时瞧见,矮榻边的棋盘上棋子尚未落完,两边的杯盏中尚有凉掉的茶水。

    唐缓估摸,与钟晹绥下棋之人,应当是段筝歌。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想起白日里书屋的那幅画,不由地呆呆看了那残棋好一会,末了才转身去段筝歌的房间,将另一份东西放下,然后回房。

    屋中漆黑一片,唐缓推门后寻着油灯的方向走,待感觉到房间有人时,只觉颈间一痛,来人半点不曾拖泥带水。失去知觉时,她觉得自己怕是许久都没有如今日一般背运过了。

    这一次,唐缓是被浓烈的熏香呛醒的。清醒时,入眼处是床帐顶华丽炫目的金丝牡丹,如此浮夸的装饰,她却是第一次见。

    她试着抬了抬手臂,只觉浑身酸软,身子有些不正常的燥热,再仔细一嗅,发觉是这屋中燃着的香有问题。好在她自小试毒,这香于她效果打了折扣,她虽不适,却并未如预期一般力气全无。

    正在此时,有些耳熟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一人走至床前,阴鸷笑道:“醒了?”

    唐缓转头,身子不由地朝里躲了躲,面前之人,竟是白日里在书屋遇到的卞顾蕖,这人贼心不死,此时也不知将她带到了何处来。

    卞顾蕖眯着眼睛靠近唐缓,悠然自得道:“如今在这西郊的侯府别院,你便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本世子的手掌心。”

    唐缓心下一沉,哑着嗓子道:“你这变态,竟祸害起尚未及笄的女童来!”

    卞顾蕖闻言竟是有些得意,伸手撕扯起唐缓的外袍来,“这大部分女童,可是她们父母自己上赶子送来的。”见唐缓软着身子不断挣扎,他兴致更浓,“我瞧着你无父无母,今晚好好伺候伺候本世子,以后便可跟着本世子吃香喝辣,享荣华富贵,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唐缓的外袍被卞顾蕖扯掉,便是此时,她趁其不备,使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向卞顾蕖下身。

    卞顾蕖以为燃了这香唐缓定然全身无力,哪想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时间没有防备,被踹了个正着,抖着身子惨叫了一声。

    唐缓趁他吃痛,从床上滚落至地上,拢了拢身上的中衣,光着脚推门跑了出去。

    此处宁远侯府别院地处颐城西郊,其中家丁本就不多,这小院中的人一早便被卞顾蕖遣了个干净,只为他可方便行事。此举如今却是便宜了唐缓,她一路未受阻拦,慌不择路地跑出很远。

    唐缓方向感一向不好,此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周围花木渐多。她体力似乎已至极限,速度渐渐慢下来,身后却有脚步声渐渐逼近。

    “怎么,不跑了?”卞顾蕖似乎忍着疼,竟在此时狰狞着面孔追了上来。

    唐缓的腿似灌了铅一般再难挪动丝毫,她眼睁睁地看着卞顾蕖越走越近,逼至跟前时一把将唐缓按在了地上,发了疯一般扯着唐缓身上的中衣,恶狠狠道:“我看你往哪跑!”

    唐缓的手胡乱地又抓又挠,中衣被拉下肩头时,她只觉如将死一般,尖着嗓子凄厉叫道:“麟彧!”

    这一声过后,卞顾蕖只觉唐缓的皮肤不再光滑,竟如突然生出什么一般。

    距此不远的芳菲亭中,今夜灯火通明,热闹不似往常。钟晹绥端坐其间,对宁远侯喋喋不休夸赞着的月下琼花丝毫没有兴趣,邻座的段筝歌似乎也是如此。

    他二人在客栈中下棋时,突然接到穆姜的邀请,请他二人前去宁远侯的西郊别院赏花。

    宁远侯知穆姜爱花,他别院中投其所好地植了许多奇花异草,如今恰好有几盆花期过早的名品昙花,这当是天下独一份,他想着今日以此奉承一番,却没想到穆姜爽快应了邀约,且不但携了鲜少露面的二皇子穆月清与太子穆玥深,还有璃国北静王与峥国新皇一同前来,见面那一刻,他当真是受宠若惊。

    钟晹绥对赏花并无兴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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