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只管蠢蠢欲动地点头。

    看她跟学放风筝时一样,急吼吼的不用心,傅怀臻倒替她着急,快要下水的时候先拉住她:“刚刚要领都记住了?”

    “嗯!”

    反正带着面罩咬着呼吸管,她水性又好得很,根本没什么要担心的。

    “耳朵减压怎么做?”

    “耳朵减压?”莫凝努力回想,突然紧张起来,“耳朵会很痛吗?”

    “如果做不好,会非常痛。”

    莫凝突然有点退却了,傅怀臻不解:“不会吧,临下水怕了?”

    “我小时候……得过中耳炎,那个,耳朵痛起来,也挺要人命的。”

    她想想要打退堂鼓:“要不,还是算了吧……”

    上天下海都不怕的人,原来却怕痛,傅怀臻好气又好笑:“来,我再教你一下水下呼吸减压的方法。”

    这次她认真了,呼气吸气丝毫不敢马虎,眼睛瞪得很求知若渴,使劲吹气的时候,脸颊上那个浅浅的小酒窝又露了出来。

    “可以了吗?”

    傅怀臻不知怎么看着她有点发愣,眼神飘了一下才说:“你再做一次。”

    她又很认真地做了一次,这次,酒窝露得更明显。

    傅怀臻表示满意:“嗯,可以了。”

    “来,把手给我。”跳进水里以后,他很自然地向她伸出手。

    莫凝怔了怔,傅怀臻真是拿她没办法:“刚刚教练说了,两人一组,不能松手,你又走神了吧!”

    莫凝汗颜,赶紧伸出手。

    微凉的手掌,瞬间包裹住她的掌心,她的心上一软。

    “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你就使劲捏一下我的手,我会带你上去……”

    傅怀臻正色地关照她,还没说完突然抑不住喘咳了一下,连带着手都在颤。

    莫凝一惊,今天真是玩昏头了,竟然忘了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极限运动:“傅怀臻,你可以吗?”

    他好像知道她的忧虑,马上抬起头清清嗓子:“我大二暑假在菲律宾学了一个月的潜水,考到了专业潜水执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她还想说什么,他已经一把把她拽到了海里。

    最初的不适过后,是一种失重的轻松,傅怀臻牵着她的手,带她游弋在静静的水下世界,水藻、沟壑、还有数不清的五彩斑斓的鱼……

    每一秒看到的都是惊喜,所有的负累都变得轻若虚无,躯壳似乎已经被废弃,只剩一个可以随处安放的、自由自在的灵魂。

    他带着她看到的世界,总是这样美得不真实。

    玩原来也这么消耗体力,昨晚又只睡了一会儿,在回酒店的船上莫凝眼皮直打架,颠着颠着头一歪就睡着了。

    哗哗激水的声音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爸爸妈妈和她在井边没心没肺地嬉闹,漫天飞溅的水花,忽然化作天际最璀璨的银河……

    “小凝。”他们在叫她,可又好像不是他们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久违的宠溺和怜惜,轻轻叩击着她的梦境:“小凝……”

    “嗯……”她迷糊地应了一声,“困……”

    一个浪头,船身猛地颠簸,她闭着眼睛整个人要从座椅上甩出去,一双手慌忙地从背后牢牢地架住她,她往后一倒,顺势落入一个温煦的怀抱。

    在腥咸湿热的海风中,依旧干爽洁净的怀抱。

    肩膀被紧紧地环了起来,似乎是生怕莫测的浪头又会让她不安稳,她有了更踏实的倚靠,睡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醒来的时候,莫凝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沙滩边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大浴巾,太阳正高,她却觉得有点凉意。

    “醒了?”看她动了动,傅怀臻马上问,可话刚出口,咳嗽也跟着呛了出来,他立刻捂住嘴巴。

    他身上也裹着一条浴巾,全白的颜色,衬着他的脸色有点暗里发红。

    莫凝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太阳晒的。”他偏过头克制住喉头窜出的气流,快速站了起来:“我们赶紧回房间,你身上湿,这样睡了容易感冒。”

    回到房间傅怀臻让她赶紧洗澡换衣服,一出了浴室,她就听到傅怀臻剧烈的咳嗽。

    或许她不在眼前,他不再压抑,喘咳的声音一阵急似一阵,深而且粗,好像要把气管都锉到撕裂。

    她听着只觉得脑神经也要被锉断。

    “傅怀臻,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她跑到沙发前看到他,声音更加把持不住,“你到底怎么样?

    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弯着背伏在茶几上,喘咳声被硬生生压了回去,背部的起伏却更加剧烈。

    药箱在茶几上打开着,一个药瓶滚在了地上,他手边连杯水都没有。

    看来他是吃药的气力都没有了,莫凝连忙倒了杯水,捡起药瓶拧开:“几颗?要吃几颗?”

    他吃力地比了个手势,莫凝按数量把药倒在手心,坐到他身边把他小心地扶起来,他一动,克制的力量又被分散,又咳了好一阵才把腰直起来。

    莫凝一手扶着他,一手把药贴到他嘴边,他的嘴唇在她掌心摩擦了一下,把药抿进了嘴里,莫凝连忙喂他喝水。

    水刚刚咽下咳嗽又冲了出来,莫凝不敢放手,使劲撸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闭着眼睛调整着气息,没法说话,只能一直摆着手跟她示意:“没关系。”

    明明连把手指伸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却还在怕她担心。

    莫凝也赶紧让自己平静下来:“好点儿吗?”

    他枕着她的肩膀点头,手撑着沙发想坐起来。

    莫凝按住他:“再休息会儿。”

    他也实在无力,不得不又坐了下来,却把头靠在了沙发背上,手指着吧台的方向,声音有点急:“防感冒的冲剂……趁热喝……”

    她都没发现,吧台水壶的边上,竟然有杯热腾腾的褐色液体,他咳得那么厉害,自己连拿药都已经困难,却先想着帮她烧了水泡了感冒冲剂……

    她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热的感觉,从舌腔到喉咙,不知怎么又辐射到了鼻腔和眼眶——她一直努力地想要冻结,凝固,坚不可摧,可是一点热意,就是瞬间的消融和软化。

    怎么那么不堪一击!

    只能用力吞咽,把现在不该有的混乱念头,全部吞进肚子。

    “喝完了,谢谢。”她回头,把空杯子晃晃给他看,笑容乖巧地像个孩子。

    傅怀臻疲倦地靠在沙发背上,似乎也想笑笑,却突然抬起了身子:“嘴巴怎么了?”

    “啊?”莫凝不明所以地摸摸嘴巴周围,想到什么,突然沮丧地捂住了嘴:“过敏了……”

    “怎么会?”他站了起来。

    “就是……吃了油炸烧烤的东西,就会……”

    “油炸烧烤……”傅怀臻思索了一下,懊恼地皱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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